暴雨足足下了两个多小时,海洋气候变化无常,刚才还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可顷刻间烟消云散,明媚的阳光又普照坑底,耳边传来小鸟尽情地欢叫声。
坑底的岩石下那能躲的了雨水,我和阿玲早被淋得似落汤鸡,浑身都湿透了。原本看着倾盆肆虐的暴雨哗啦啦下个不停,坑底的积水很快就有尺余深,看着越积越深的水心里欲发担忧起来……
好在这时暴雨终于停了,我们赶紧从岩石下站了出来,我看见坑口又垮塌了许多泥土和岩石,坑底的积水却朝着一个低洼方向流去,我对阿玲说:“好奇怪啊!积了那么多的雨水为什么一下就没了?”
“我们去那边看看。”阿玲说。
坑底本来就乱石纵横,泥土被雨水冲淋过又湿又滑,有些地方还有很深的淤泥,我和阿玲高一脚浅一脚往前行走,有好几次都跌倒又爬起,浑身都沾满了泥土。我们身体有伤,脚又不听使唤,我是顾不了身上的伤痛,极力护着阿玲,我们可说是千辛万苦才走了几米远。我看阿玲身体极度虚弱不能再走,只好扶着她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这时脚下的雨水已流的干干净净。
“我似乎看到那边的坑壁也垮塌了不少。峰哥!你快看,我好像看到有一个砖墙呢?下面似乎还有一个黑洞洞的坑道。”
我朝着阿玲说的方向望去,看到坑洞的低洼处靠近洞壁的地方经过雨水的冲刷塌陷出一段砖石墙来,墙下被积水冲开一个水桶大的坑洞,雨水还在不停地往里流。
“峰哥,那里是不是什么阴子世界还是郑和下西洋的卫队藏宝的地方?”
“我咋知道,从羊皮地图上看这里并没有什么标注,应该不会是吧!”
“那阴子世界呢?他们行为诡秘,昨晚怎么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真个是来无影去无踪,我想恐怕那里面就是阴子世界,我们可要注意点哟。”阿玲显出有些担忧。
“这个就很难说,但为什么这些人要生活在这么深的地下呢?难道说他们真的是明朝遗留下来的后裔,不想为世人所知藏身于地下,过着穴居人的生活。可是在这荒郊野岛上,四周都是浩瀚的大海,他们也用不着生活在这么深的地下啊!”
“那不是阴子世界的人,又会是谁呢?这种砖墻可是人工建造的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是别无选择,呆在这儿也是等死,或许那里是我们唯一的生路,我们只得去闯一闯。”
阿玲也显得很无奈,我们稍作休息后慢慢的又高一脚浅一脚来洞口,洞里黑漆漆的,可清楚听到咕噜咕噜的流水声,洞口有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风里透着一股难闻的霉臭味。
“这是什么味啊!好难闻!”阿玲用手掩着鼻子说。她看我从身上掏出那把刀客的飞刀去掏洞口的砖石,担忧着说:“峰哥,我们还是别进去,里面黑漆漆的,我好害怕。”
“可是,可是……阿玲,我们没有别的出路,天坑这么高,我们没有能力出去,困在这儿也是等死,还不如我先进去试探一下,不行我再出来。”我极力表现出泰然自如地说,“你看这洞口往外吹的风。”
“有风就说明有通往外界的洞口。”
“对,阿玲你说的很对,洞口有风说明一定有通往外界的坑道。”
“好吧!你可要小心,不行就赶快出来。”阿玲见我说的有理,也不再阻拦。
我小心翼翼地掏下几块砖刚要进去,猛抬头看到坑口有一块摇摇欲坠的岩石,心里真的捏了一把汗,对阿玲说:“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要是那块岩石掉下来堵住了洞口,我们可天各一方了!”
阿玲跟着望了一眼坑口那块足有小汽车大的岩石也是一惊,“好吧!我跟你一起进洞。”
我们先后猫着腰进了洞里,我手里拄了一根进洞前削好的木棍试探着走在前头,阿玲紧张地拉着我的手,明显感到她的手心在冒汗。洞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雨水在脚下流淌。我用木棍四处乱探,感到这坑道并不狭窄,里面有一米左右宽,一米八高,人完全可以直着腰行走。刚进洞口时地上有许多淤泥难走,走过十几米后就平坦了,但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当我们继续摸索着往里面走的时候,阿玲说:“这个洞可不简单,到底是什么人建造的……”阿玲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洞外轰隆一声响,接着一股气流把我们推倒在地,洞口已看不到亮光。我们都是一惊,知道进坑道的洞口被垮塌的岩石堵死了!
我们已没有退路,只得爬起来继续摸索着往前走。大约又走了十余米,地上没有了太多的雨水,我正奇怪这些雨水流到那里去了,一脚却踩到一根木棍上险些把我们绊倒,拾起来摸了摸,一头缠裹着什么东西,拿到鼻子边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松油味,像一支丟弃火把。我记起阿玲在木船上找到的那只打火机,用手一摸幸好还在衣袋里,拿出来打开火机盖,嚓的一声打燃了,点着火把这时才看到坑洞深不可测,雨水是从坑道边的疏水小渠流走了。前面还是漆黑一团,有一只老鼠沿着坑壁跑。
我们大约又走了有十几米,看到地上有一把长剑,这把剑不像我们国家那种直剑,剑身细长有韧性,剑口极其锋利,剑身有些朝上弯曲,剑柄有个把套,握在手上很应手,刀背有些锈迹斑斑,但感觉的到这是一把千锤百炼的好剑。
“奇怪,这是把古西洋剑,这个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拿着剑端详一会,自言自语道。
阿玲也是非常吃惊地说:“我们再往前看看吧!”
再往前走,坑道拐湾处的地上又出现一顶皮毡帽,帽顶有一根长长的羽毛,帽沿破了一个大口子,好似被刀砸开的。我举着火把朝前看,赫然看见一具尸体,尸体是坐躺在坑壁处,身上穿着件奇特的服装,尸体的头颅是一个骷髅头,张着嘴,两排阴森森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悚,一条青蛇却从眼眶里钻出,嘴里吐着可怖的信子发出让人胆寒的嗞嗞声。
我吓得迈不开腿,阿玲已瘫到在一旁。
我将火把在蛇前晃一晃,青蛇见火光一下缩了进去,我忙拉起阿玲就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又见两具尸骸倒卧在一起,衣着也很奇特,很像一种民族服饰,与先前那具尸骸衣服大不一样,显然他们不是一路人。尸骸旁有一柄单刀和一杆红缨枪,还有一杆土制的火枪,刀和枪头都锈迹斑斑。再继续往前走,坑道出现了八个同样的道口,我们却不知往那个道口走。
在犹豫的时候,看到坑壁凹处上还放有一种古老的油灯。阿玲取下来一看,油灯布满了尘埃,里面的玻璃瓶还有半盏油,有灯蕊,忙打开灯罩点燃,整个坑道变得明亮起来。我们提着油灯选了一个在边的道口继续走,坑洞里还有许多叉道,发现一些同样的令人恐怖的尸骸,从他们的死法上看一定是进行过残酷激烈的搏杀,不是被砍死就是被剑戳死,有的是被火枪打死,有的地方还极为惨烈!死亡人员众多。我们惊骇万分不敢直视,只得匆匆走过,大约在坑道里走了两个钟后又走回到叉道口。我们又试着走第二条道,两个钟头后依然如此。走的我们筋疲力尽,这时我们才知道走进了一座战时的地下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