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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何为苦修

自打小江南那天遇见青冥子之后,一连三天没有出门,整日打坐静思。直到第四天头,小江南走出房门找到了韩柔。

“苦修?师叔也经历过,早些年师尊也领着我们下山历练,不过你这不是苦修,你是不要命了,”韩柔有些惊讶的看着小江南,“用太阴玄冰阵磨练己身可不是儿戏。”

“放心吧师叔,师侄不是毫无准备就去,在这之前要劳烦师叔受累了,”小江南露出个自认很迷人的笑容,“师叔不是修炼的太阴玄冰咒么,嘿嘿正好用来磨练师侄。”

“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说着韩柔习惯性的捏起小江南的小脸儿,“师叔可以帮这个忙,不过要是以后师叔不开心了,小师侄要叫师叔捏脸玩。”

含糊不清的答应了一声,小江南颇有悲壮的意思。

“明天上午雪杉林见,”韩柔优雅的迈着步子走进太阴殿。再次回到屋中小江南倒在床榻之上,无心修炼便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小江南早早来到峰南雪杉林前,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韩柔才慢步走来。

“小师侄来的很早啊。”

小江南一阵无语,心道,“太阳晒屁股都过了。”

似乎察觉到小江南哀怨的神情,韩柔继续道,“好啦我的小师侄,大不了等会师叔下手轻点。”

小江南感觉一阵无力,对自己这四师叔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是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肯定是这样!”

这时韩柔开始讲起太阴玄冰咒的本质,“太阴玄冰咒的太阴之力与太阳真火诀的太阳之力,同为宇宙两大本源之力。想必二师兄已经讲过我派四大道决,太阴玄冰咒作为其中之一威力巨大,”韩柔抬手,一道寒芒射出,远处一块房屋大小的山石覆盖了一层薄冰。

“小师侄你去看看,”韩柔示意小江南走过去。一个跳跃小江南来到山石近前,“好像威力不怎么样,不过为何刚刚自己感觉心惊肉跳,是错觉吗?”来到山石边上,小江南饶了三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鬼使神差的伸手点了一下包裹山石的薄冰。

噗的一声闷响,原本房屋大小的山石,竟然随着小江南手指的轻点化成了一地石粉。

哎呀,小江南蹿出数十米惊骇的看着满地石粉,吞了下口水艰难的转过头,“师叔,这太阴玄冰咒果真惊世骇俗霸道绝伦。”

“不过是刚刚入门的威力,若是修到极致,冰封天地四级可不是说说而已。”

小江南努力的叫自己平静下来,“等下师叔出手可一定要注意师侄的小命啊。”

“呵呵,小师侄放心好了,”梳拢着青丝韩柔轻笑道,“师叔怎么舍得你这么可爱的小师侄受伤呢。”

丹田真气骤然迸发,小江南撑起护体真气,右手已是积蓄了一道天雷,脚下神行术催使的云中飘渺步,使其身形带出道道残影。韩柔暗自赞许一声,随即红唇轻启,吐出一股白雾。白雾飘起,看似极慢实则极快,小江南无论怎么躲闪都逃不过白雾的追赶。有了先前山石的遭遇,小江南绝不想叫白雾撞上,右手积蓄已久的天雷顺势劈向白雾。

原本能将三人合抱的雪杉树,从顶到底劈成两半的天雷,在撞上白雾之后不到两息的时间便被消弭无形。

眼见着天雷被无声息的湮灭,小江南身形明显迟疑的停顿下,下一瞬间白雾将小江南包裹了进去。

拍了拍手,韩柔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好好享受吧小师侄,”留下几声轻笑韩柔转身远去。被冰块冻在其中的小江南,仿佛是件精美的雕刻独立风中。

深夜小江南正在床榻之上打坐,在其神魂深处,那位白胡子老者正在一遍遍的演示什么,下方小江南心神所化投影依旧有些呆滞。直到天色大亮,小江南才从入定中醒来,带着满脸的神采飞扬,再次来到雪杉林前。

姗姗来迟的韩柔面带笑容,“小师侄昨天感觉如何,是不是师叔下手有点重了。”

“多谢师叔手下留情,师侄昨天用了两个时辰,刚好真气耗尽时脱困而出,”对着韩柔小江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小师侄还真是聪明呢,不过,”韩柔有意的停顿了一下,目光上下游走,只把小江南看的浑身发毛内心直突突,“为了更好的打牢根基,师叔我每次出手都会加重一分,若是不行了可要告诉师叔。”

“请师叔放心,师侄若是坚持不住会告诉师叔的。”

韩柔不在言语,又是吐出一股白雾,毫无意外的,小江南再次成为冰雕。

日头高升,小江南已经被冰冻了快两个时辰。身外的冰块早已出现裂痕,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龟裂的缝隙越来越大。最后约莫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两个时辰的时候,小江南彻底破开冰块跌倒在碎冰之中。

冷,很冷,真的很冷,小江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全身一直在哆嗦,眉毛头发上粘连的冰屑也随着抖动不停的掉落。艰难的盘坐起来,丝丝真气开始汇集游走于经脉之间,这是老道士出云子的告诫,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要保持道心澄净,抵住肉身的疲惫,第一时间打坐恢复真气。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小江南才勉强的站起来,踉跄着往回走去,虽说真气恢复的很快,肉身的疲劳却是需要真气好好滋养一段时间。

一连七天,小江南每天被韩柔冻成冰雕,每一次的威力都要比之前多上一分,不过脱困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第七天头儿,小江南用了一个半的时辰就能够脱困。

隐在暗处观察的韩柔越发觉得惊喜起来,自己二师兄收的徒弟果真是个宝贝。看来这小子提出,用太阴玄冰阵磨练己身也不是胆大妄为。倒是其隐藏的秘密不少,自己把握分寸施出的太阴玄冰咒,绝不可能叫他缩短这么长时间脱困。

皓月当空,夜风带动着云气,仿佛是洗墨池中笔尖带起的点点涟漪。床榻之上小江南睡的正香,在其神魂深处,道尊印记所化老者正在讲述太阴种种妙理。小江南的自我意识不在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而是静坐下来认真聆听。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色尚早,小江南坐在桌子旁,随手拿起茶杯却是心神微颤。丝丝寒气自杯中溢出,茶水已经冻成一坨。小江南有些惊讶,自己从未修炼过太阴玄冰咒,一切源自脑中老者所述的太阴妙理,自己刚才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居然将茶水凝结成冰。

这下小江南明白了青冥子祖师最后的警告是何用意,这件事可真不能叫他人知晓。只是被四师叔冻了七天,经过老者所讲之妙理,竟然可以在不修行太阴玄冰咒的情况下,施展出太阴之力,想想都觉得可怕。这将来对敌,岂不是叫过几次手,就能绕过口诀心法将对方功法偷学来。

一小撮金色的太阳真火自小江南左手腾起,冒着丝丝寒气的太阴之力在其右手涌出,带着些许的好奇,小江南左手右手碰在了一起。

轰隆一声,小江南仰天倒地心中直想骂娘。桌子已然成了一堆碎木,小江南突然跳起脚指着屋顶怒道,“居然会爆炸,好你个老道士,传授太阳真火诀时,怎么没告诉跟太阴玄冰咒碰到一起会爆炸,少爷差点被自己炸上西天。你等着,少爷肯定往你酒葫芦里撒尿。”骂了好一会儿,小江南才停下来,头皮有些发憷。幸好自己只是试一试,爆炸的威力不大,被护体真气挡了下来,不过这也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恣意妄为会丢掉小命儿。

“这种事情还是去问四师叔比较好,不过自己学会太阴之力这种事到底要不要隐瞒呢,师叔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当然不算老爱捏自己脸这件事,”打定主意,小江南这才奔向雪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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