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望着那费恭远去的背影,我唯有心里发誓发誓再发誓。身后传来阿观的一声轻吟,我慌忙转过身去,扶住阿观。此刻的他,浑身都是伤,脸上更是血迹斑斑。
我忍着泪,向阿观咆哮着:“傻子,你怎么不躲开,你怎么不躲开啊。”吼得有点激动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我别过脸,用衣角擦拭着。
“少主,咳~~咳~,我没事,我可是炼过体的,皮糙肉厚的。”阿观的声音明显很虚弱了。
“别说话了,走,去我房里休息,我去找琮叔拿点药膏来。”
我循着记忆,找到琮叔的房间,琮叔也不是一个喜欢早睡的人,如果最近没什么任务,他应该会在房里喝酒,果然,当我临近时,房里还有烛光透出。感受到身上的伤痛,我有些害怕敲门,我不想让琮叔知道我受了伤,但是药必须得去拿,还好我脸上没有伤痕,于是鼓了鼓勇气,敲响了琮叔的门。
“是阿文吗?在外面半天也不敲门,想要扮鬼吓唬你叔啊。”
琮叔拉开门,瞧了瞧我,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恩?你受伤了?进屋来我看看。”
琮叔让过我进去,把门关上,我有些做贼心虚,慌张的跑到他身后,低着头。
“琮叔,我摔了一跤,你给我拿点擦伤的药就行了,没什么大碍的,我拿回去让阿观给我涂。”
琮叔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我,张口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便去拿来了好几个小瓶,还有白色的布条,嘱咐我,要如何搭配着用,我始终低着头,脸有些涨红,我知道,我肯定瞒不过琮叔的,按理说,在别人面前我也不会如此的窘迫,至少在表面上我会装的更像若无其事般的,但是在琮叔面前,我的智商仿佛回到了三岁前,总是在脸上就败露了。
也可以说是,在琮叔面前,我根本不用再去伪装,想哭便哭,想笑便笑,害怕了就躲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有危险就听琮叔的安排,不用我自己去动脑筋。我发现我完全依赖上了琮叔。
当我小跑出琮叔的房门后,我能感觉他就站在门口看着我,远远的传来一句话:
“阿文,跑慢点,别摔着了。”
当我回到房间时,阿观已经从我的床上下来坐在了凳子上,一见我进来,便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一脸的如无其事:
”少主,我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让我给您擦药吧。”
我黑着脸,就这样盯着他,直到他觉得不好意思了才开口霸道的说:
“你赶紧给我躺床上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阿观有些悻悻然,最后还是按着我的话躺到床上去,我扒开阿观的衣服,才发现,原来他的伤势那么的严重,好多地方都肿的发紫,甚至还有裂开的伤口,乌黑乌黑的血已经凝结成块了,看得我的心好痛。我嘱咐他不要乱动,便去外面打了盆水来,轻轻的为他擦拭着,然后涂上药膏,缠上布条,弄完这些,我已是满头大汗,阿观穿上衣服,便开始为我擦药。
“阿观,这几天你便在家休息吧,我先去卞总管那里借个丫鬟服侍我,等你伤好了,再过来。”那卞总管是费府中专门管理下人的,名叫卞林。为人不错,虽然对费府的高层弯腰哈背的,不过也没有为难过他所管理的那些下人。在费府的高层里还有个总管,不过我并没有见过。
第二天,是去测试真气的日子,我让新来的丫鬟帮我给长老告了假,在屋里休息。
晌午时分,费休带着费封他们几个都跑来了我这儿。费休还从家主那里拿来了药膏。
“阿文,我听说你受伤了,还不相信呢,以为你是怕测试落了最后,不敢来了。”费休说罢,便与其他小伙伴哈哈大笑起来。
“阿文,昨天费恭回来了,今天你便受伤,你说,是不是那混蛋干的。我们去帮你打回来。”听着费休的话,我有点小感动,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去惹事。
“话说回来,今天费恭也来测试了,没想到真气如此深厚了,我后来派人去打听了下,你猜,那畜生都做了什么。”
我有些好奇的听着,在我面前的费休,变得跟阿观似得,也这么用八卦事来吊我胃口。
“我听说那畜生跟他爹去寻找‘费子’,结果被他们用秘法将他们找到的人身上的‘龙气’给生生抽了出来,嫁移到他自己丹田里去了。”费休咬牙切齿的说道。
而我们这些身为‘费子’的人,则是满脸的震惊,甚至有些惊秫。
“畜生,简直就是畜生,我们大家以后也得小心着这畜生才是。”费封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转过来,用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来掩饰他的愤怒,只是尖锐的声音暴露了他。费封便是马家庄附近那个老板娘的儿子李封了,不知道他收到琮叔给他的信没。那么有心计的娘,想必阿封也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以后如果有事,倒是可以找他商量。
“那,那被吸走‘龙气’的人,最后怎么样了?”我有些担心的问费休。
“听说,内脏受损,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气,离死不远了。”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费休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莫非是他想要用这样的消息来拉拢我们。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那个费恭,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然而后来,我发现我错怪了费休,因为费琮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瞒着此事,甚至除了我们几个外,根本就没人去同情那个被废掉的‘费子’,反而为那畜生得到‘龙气’而感到高兴,纷纷祝贺。从马家庄那件事后,我又越来越厌恶起费府来。这样的生活,毫无人性,不是我这样曾经善良的普通人能够接受的。
快到太阳落山之际,我找到长老,要求去测试一下。我询问长老是否可以调动‘龙气’,在得到可以调动的确认后,我求得了长老替我隐瞒。
来了一块玉石面前,长老示意我集中真气到拳头上,尽力去轰击,我深吸一口气,随即真气夹带着‘龙气’灌输到拳头上,这次我将不再隐瞒,我要用成绩告诉长老,费恭就算是得到‘龙气’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是一个盗窃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