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秦绛一边暗下决心以后要多带这两个丫鬟见见世面，一边用手不自在的摸摸脸，却发现自己的脸也热的烫手。
秦绛掩饰性的咳了一声，道:“这个，这个我们就做些普通百姓的生意就行了。”
桂祥听了连连点头，立刻道:“那小的现在就去打听打听？”
秦绛也想尽快结束这么尴尬的对话，应了一声就让桂祥退下了。
桂祥刚刚出去，就看见桂祥嫂端了个托盘走过来。
看见桂祥满脸通红，桂祥嫂不由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桂祥这么说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瞥到桂祥嫂手里的托盘，连忙道:“还不快给少爷端进去，小心一会儿凉了。”
桂祥嫂“哎呦”一声，也顾不得桂祥了，急忙端着托盘往里走。
桂祥松了一口气，往回瞥了一眼，就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桂祥嫂端着托盘放到秦绛身旁的小几上，道:“刚煮的杏仁露，少爷快趁热尝尝。”
秦绛端起粉彩小碗，凑到鼻端深深地闻了一下，道:“果然是赵妈亲手做的。”说完，轻轻的喝了一口，满脸陶醉。
秦绛一小碗，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想着刚刚一路过来玉梅和绘春也吹了冷风，便道:“你们两个也过来喝点，赵妈这杏仁露做的可是一绝。”
“那奴婢可就有口福了。”玉梅和绘春也不推辞，笑着应了。
秦绛笑道:“跟着我什么时候让你们亏过！”看着玉梅和绘春端着托盘要下去，秦绛道:“左右也没有外人，端来端去就该凉了，就在这喝吧。”
桂祥嫂嘴里附和着，转身又取了两只碗，亲自给玉梅和绘春承上杏仁露。
两人道了谢，坐到了外间的桌子前。
“少爷中午可在这吃饭？”桂祥嫂问道。
秦绛点头，道:“许久没来了，老是想着赵妈的手艺。”
桂祥嫂听了秦绛应了，欢喜的道:“那我这就去厨房吩咐赵妈多做几个少爷喜欢的菜。您都不知道，二少爷天天念叨着您，说您也不来看他。一会儿回来知道您来了，准要高兴坏了。”
桂祥嫂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完话转身就去了厨房。
玉梅和绘春在外间听见桂祥嫂的话，连忙放下碗道:“还是我们去吧！”
桂祥嫂笑着道:“不用！不用！你们都是少爷身边伺候的人，哪能让你们跑腿。再说了，你们头一次来，哪里晓得厨房在哪。”也不等玉梅和绘春再说话，推着她们坐下，自己转身就出去了。
秦绛心里暗自想，好在宅子没有多大，否则桂祥嫂这来来回回这么多躺可是要累坏了。
不过桂祥嫂的腿脚倒是真心快，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回来了。
秦绛看见了忍不住笑了，倒是把桂祥嫂给笑愣了。
秦绛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指着炕边的椅子，道:“你且坐下和我说说最近这里的事情。”
桂祥嫂坐到椅子上，开始和秦绛说起最近的开支。从吃食到衣裳再到月钱和赏银，一笔一笔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连几文钱都说的清楚。
玉梅和绘春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秦绛倒是始终面带微笑的听着。
秦绛既然用桂祥夫妇打理这里的事务，自然是知道他们的能力。她特意带着玉梅和绘春来，除了是让她们熟悉这里的人和事，以后方便在西四胡同和侯府来往。其次也是为了让她们能和桂祥嫂学学。
秦绛点点头，宅子里每月的花销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再额外加上秦钰的束修、月例也就算的请清楚楚了。
“最近钰哥儿怎么样？说说钰哥儿的事情。”秦绛想到自己吩咐桂祥给秦钰找了私塾之后，就只派了个松萝在身边服侍，也没有再过问过。
“二少爷倒是极乖巧懂事，平日里很少有什么要求，也不挑剔。无论是衣食住行，都不在意。而且最要紧的是读书十分勤奋，从上私塾的那天起，就每天都写十几页的大字。说是自己启蒙晚，再不努力就被人落下太多了。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桂祥嫂夸起秦钰就停不下来了，看她的样子倒是真心喜欢秦钰。
秦绛听在耳朵里，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也隐隐有些得意。自己的运气果然不错，随随便便就能捡到这样好的“弟弟”。
桂祥嫂的语气就像是在夸耀自己家的孩子，眼角眉梢都透着自豪。
屋里的人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去私塾的秦钰和松萝回来了。
秦钰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秦绛的马车停在门外，心里还在猜测是不是秦绛派人来了。待到进屋一看，来的正是秦绛本人。
秦绛正等着秦钰过来，待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抬头一看，才发现秦钰正站在门口看她，呆愣愣的。
秦绛不由得一笑，道:“怎么了？不过是两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松萝在后头悄悄的推秦钰一下，秦钰才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喊姐姐。只是目光看到秦绛身上的男装的时候，话在舌尖打了一个转，变成了“我在门口就看见了马车，还在猜是不是哥哥来了。”
秦绛听他叫自己哥哥，先是一怔，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男装不过是为了行走方便而已，要不然自己一个姑娘家整日到处跑，总会落下话柄。
西四胡同的人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叫少爷叫习惯了，没有改口罢了。没想到却让秦钰误会了。
不过不得不说秦钰的反应还真是快。
秦绛笑盈盈地朝秦钰招手，让他坐到炕桌的另一边，笑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姐姐好了。在这里住的怎么样？都习惯吗？缺不缺什么东西？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就和桂祥说。”
秦钰坐在炕上，脸红红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照着秦绛的话一一答道:“习惯，住的都挺好的。桂祥哥和桂祥嫂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什么都不缺。”
秦钰本来长得就不错，如今这么一收拾起来，眉清目秀的，看起来确实像个富家的小少爷。
“这样就好，我就怕你不习惯。”说着看了一眼秦钰身上的衣服，对桂祥嫂道:“最近天也冷了，再给钰哥儿做两件灰鼠皮的衣裳。天天去私塾，可不能染了风寒。”
还没等桂祥嫂应下，秦钰就直摇头，道:“不用再做了，这棉衣足够厚了，穿着一点儿都不冷。”
秦绛一脸不赞同，道:“这才什么时候，过些阵子天就要真正冷下来了，你每天在私塾和家里来来回回的，不多穿点怎么行。”
“私塾就在胡同口，没几步就到了……”
秦绛打断秦钰的话，道:“你既然叫我姐姐，这件事自然是我说了算。我把你带回来，自然不能让你像以前那样。”看见秦钰还要反驳，便道:“再说了，你现在每天去私塾读书是大事，万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就要请假待在家里养病。吃药还是小事，耽误了读书不就是大事了。”
秦钰听到秦绛这么说，这才没有话说。
秦绛随意和秦钰说些平时的琐事，说说笑笑中，秦钰也放松下来，屋里的氛围十分融洽。
“最近去了私塾，觉得怎么样？”秦绛看似随意一问。
秦钰脸色却有些不自然，秦绛一直留心秦钰的表情。看他露出为难，便瞧了瞧左右，道:“桂祥嫂，你去厨房吩咐赵妈再做两个钰哥儿爱吃的菜，玉梅和绘春也去帮忙。”
不过是吩咐一声而已，哪里用得着玉梅和绘春帮忙。玉梅在心里嘀咕，面上却丝毫不显，拉着绘春没有迟疑就退下去了。
秦绛笑着看秦钰，道:“怎么？是先生讲的听不懂还是和同窗相处的不好？”
秦钰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是，只是，只是我启蒙的有点晚，先生说的有些话我也听不太懂……”
秦绛看着秦钰有点失落的样子，不由得轻声安慰道:“你小时候耽误了，启蒙的有些晚。我本应该给你请个先生在家里坐馆，只是又想着你没有同龄的玩伴，就把你送到私塾去。倒是我疏忽了。”
秦钰听了秦绛这样说，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我太笨了，姐姐都是为了我好，我是知道的。”
秦绛笑着摸摸他的头，道:“哪里有人天生就是聪明的，他们不过早启蒙了几天，多识了几个字。假以时日，你未必不如他们。”
秦钰点点头，只是看那沉默不语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是没听进去。
秦绛想了想，又道:“你知道永昌侯吗？他小的时候也不聪明，可如今世人说起他，都说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却从来没有人提起他小时候的事。”
秦绛的本意是想说只要你努力了，让世人看到你的闪光点，那一点缺点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谁知道秦钰却将它理解偏了。
听到秦绛这么说，秦钰突然道:“要不姐姐也送我去从军吧？”
秦绛瞪大了眼睛，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隐晦了，他没有听清楚吧！
秦钰像是找到了一个好主意，又重复了一遍，道:“对！姐姐就送我去从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