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这还是补昨天的,大家有什么想法o(╯□╰)o明天周五补给大家,不好意思喽~
第十七章示警(一)
秦绛心里直发慌,表情忍不住就有些僵硬。许文慧看了,只好安慰她,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你听听就好了,别当真。”
秦绛苦笑,怎么能不当真。且不说许文渊是天子近臣,单凭着许氏兄妹的为人,就由不得她不信。她们兄妹可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人。
只是许文慧到底说了什么,让秦绛反应这样大呢?
事情还得从前几天开始说起。秦直在西北三战三捷,这是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样的军功就算不加官进爵,也要赏赐金银土地。只是朝廷如今迟迟没有动静。
许文渊在行人司行走,接触最多的就是皇上。在西北大捷消息传来的第二天,皇上就要下旨封赏秦直。只是皇上刚刚说了,自己的想法,齐海就在一旁连声制止。
许文渊的一个同僚当时正在殿内。据说当时皇上看到捷报时,龙心大悦,脱口赞道:“永昌侯真乃吾朝飞将军也!”说着就命许文渊的同僚拟旨,要封秦直一等公爵。
就在这时,一旁服侍的齐海突然跪倒在皇上面前,满脸悲痛的道:“皇上,不可啊!”
皇上当时就是一愣,道:“何事不可?”
齐海就表情凝重地道:“不可封赏永昌侯啊!”
“永昌侯在西北三战三捷,朕封赏有功之臣,有何不可?”皇上略有些不悦。
齐海故作犹豫,然后露出一脸忠君为国的表情,道:“皇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旦永昌侯的权力太大,您再想像以前那样指哪打哪就不那么容易了。这权力给出去容易,收回来可难啊!皇上难道不记得前朝的太祖皇帝了?以史为鉴啊!”
皇上脸色微变。
前朝的太祖皇帝他自然知道,之前是陈国的大将,履立奇功,在军中素有威望。结果陈国夺嫡内乱时,他趁机黄袍加身,取而代之了。
齐海见皇帝脸色微变,就知道皇帝是对秦直起了戒心了。
果然,皇上接着就问道:“那你有什么主意?”
齐海胸有成竹的道:“皇上您只要不下旨就好了。”
皇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若是那么容易还用你说,那些阁老到时定会吵的朕头疼。”
齐海这时候表情更自信了,道:“皇上是当局者迷了。”
“哦!怎么讲?”
“皇上向来贤德,阁老们进谏才敢畅所欲言。只是皇上您毕竟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阁老可以进谏,但至于接不接纳,自然还是您说了算。您觉得呢?”齐海满脸正直的说着谄媚的话。
皇上没有说什么话,但是给秦直封赏的事情也没有再提。
许文渊那位同僚当时还和他感叹,说永昌侯在前方征战沙场,哪里能想到皇上心里竟是这样的想法。
许文渊听了心里一颤,回家之后,匆匆找了妹妹。兄妹两个商量一番,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秦绛。
许文慧见秦绛脸色不好,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索性道:“你不如趁着现在想个法子,回去之后叫人给伯父带封信,如何行事,伯父心里也好有个打算。”
秦绛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道:“只能如此了。今日的事替我谢谢五哥。”秦绛随着许文慧一起叫许文渊五哥。
“怎么也不能让你白叫他一声五哥啊。”许文慧故作轻松的道。
秦绛见许文慧和她一起担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作出一副笑脸道:“我来找你可不是让你陪我一起长吁短叹的,怎么你的脸色比我还苦。”
许文慧知道秦绛的性格,就是在大的事,她面上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此也就顺着她的意思,道:“我这不是怕你说我不关心你吗。”
“好啊,原来你的关心都是做给我看的!”秦绛笑道。屋里的气氛有重新热烈起来。
两人就说起了重阳节敏郡王府的菊宴,许文慧满脸怀念道:“……和以往的宴请不同,男女宾客在王府的后花园隔湖而坐。以菊为题,吟诗作画,好不风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名品菊花,你没去真是可惜了。”
秦绛一向不爱去什么赏花宴之类的地方,许文慧也是知道的,只是想起那天的景象,还是忍不住语带唏嘘的道:“你是没有看到,吴峻那首咏菊诗作的绝妙,引得那些世家小姐频频侧目。”
秦绛就想到那个面脸高傲的少年,轻笑一声,道:“再好还好的过五哥?”
许文慧一脸不敢苟同,道:“我哥那个人,他一向觉得那种地方作诗无非是世家子弟炫耀,自己是绝不同流合污的。想想就让人生气。而且你不知道,那首诗的用词意境都是绝佳,词藻华丽,实在是难得。”
秦绛还是不以为意,道:“菊本来就意在淡泊,遣词用句更要清新,如陶公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才最妙,过于修饰难免失了本真。若要用词华丽,气势磅礴还不如用赋。”
秦绛最喜欢的就是汉赋,不仅华丽而且气势辉宏。
两个人就这样说了会话,在太夫人那里吃了午饭。许文慧见她虽然嘴上不说,却总是心不在焉的,也不多留她,道:“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也不多留你,你有什么事不方便自己过来的,就叫个小厮告诉哥哥一声。”
秦绛点头,握了一下许文慧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玉梅和玉桂上了马车。
许文慧看着秦绛的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声,对着身边的红玉道:“我们也回吧。”
秦绛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不停地在想许文慧说的话。所有的话像是一条条线,缠成一团,越理越乱。心里烦躁有没有宣泄口,越是强迫自己稳住,越是焦躁。握着茶盅的手越攥越紧,最后忍不住劈手将茶盅摔在地上。
玉桂和玉梅都吓了一跳,大小姐平时虽然说不上脾气多好,但也绝不是无缘无故会发脾气的人。自从出了惠阳伯府,大小姐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两人不敢说话,蹑手蹑脚地收拾。
秦绛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此时,在永昌侯府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白石正陪着郑宜辰吹风。深秋时节,天气又有些阴冷,白石冻得直跺脚。他从一大早就陪着郑宜辰守在这里,现在都等了半天了,也不知道到底要等什么人。
白石抬眼看了看郑宜辰,就见他身姿笔直的站着,表情严肃。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询问的话就又被咽回肚子里了。少爷表情这样严肃,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该问的不问。白石在心里默念。
这时候内心挣扎的不止是他一个,郑宜辰的内心翻腾的想法丝毫不比白石少。
自己这样贸然的等在这里,会不会太唐突?人家会不会相信自己?若是人家不相信,他要不要告诉人家他的身份呢?只是上午就出门了,怎么这个时间还没回来?是路上有是耽搁了还是走了其他的路?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从郑宜辰脑海里冒出来,每一个都让他纠结,他越想眉头皱的越紧。一旁的白石看着就越庆幸,看少爷的样子,准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要不然少爷的眉头怎么会越皱越紧呢。
就这样,主仆二人站在大风里,各自想着各自不为对方所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