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杰洛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他看着米歇尔问：“你对卡赞应该多少有些了解吧？”
“我知道他，他是奥兹玛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过关于他更详细的来历我就不太清楚了。”
马杰洛露出慈祥的笑容，他看得出米歇尔在撒谎。作为赫赫有名的五圣者自然是博学广识的，怎么可能不了解卡赞呢？只是他可能不了解事情的细节，所以想听听自己的看法吧。
“叛国者。”马杰洛说，“根据历史的记载，他和奥兹玛一样都是叛国者，是佩鲁斯帝国的叛徒。”
佩鲁斯帝国曾是历史上最为辉煌的帝国之一，在整个阿拉德大陆的历史上都占有一席之地。它也是德洛斯帝国的前身，经过历史的演化发展至今，是极少数历史还未间断的帝国之一。
“虽说这样，但奥兹玛曾是佩鲁斯帝国的高官，如果卡赞是他的朋友，那他的身份也绝不会差。这样优厚的待遇，他们怎么会叛国呢？”米歇尔露出怀疑的神情。
“是的。那时候，佩鲁斯帝国还是一个弹丸小国，对四周任何国家都不具有威胁。后来帝国出了一位性格刚强的国王，决定带领军队开疆扩土。可这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历经磨难，直到奥兹玛和卡赞加入帝国的军队。
“他们两个关系甚密，在战场上配合得很好。奥兹玛擅用魔法，而剑术高超的卡赞则能以一挡百。在他们两个的帮助下，佩鲁迪帝国的实力快速壮大，疆土一扩再扩，最后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帝国。国王平定天下后，帝国也转入了稳固期，可就在这时，帝国高层偏偏出现了问题。
“那时，佩鲁斯帝国国王加封奥兹玛为大法师，加封卡赞为大将军，看起来这都是无可争议的，但后来有人密报发现奥兹玛和卡赞有谋反之心。
“你知道，佩鲁斯帝国大半以上的疆土都是依靠这两个人打下来的，而现在他们却屈于人下，心中一定忿忿不平。渐渐也就有了谋反的打算。国王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大动干戈，而是设了一计，来了个一石二鸟。
“国王先是逼走了卡赞，接着将他叛国的罪行公之于众，并派遣奥兹玛前去征讨。卡赞和奥兹玛展开了一场大战。就在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另一队帝国军队冲了出来，将卡赞和奥兹玛一举拿获。
“两人被投入监狱，卡赞更是被废掉了双手。国王本来已经下令将两人处决，可就在处决的前一天两人居然离奇地逃出了监狱。他们躲了起来，很长时间内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后来……”
到这里，大主教没有再说下去。他用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天使像，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之中。
“……再后来，奥兹玛释放了‘血之诅咒’病毒，开始了恐怖的报复行动。‘暗黑圣战’降临，整个世界一度陷入黑暗……”
米歇尔坐在白色的长椅上，也回忆起那艰难的岁月。
过了一会儿，马杰洛说：“卡赞曾是与奥兹玛同生共死的伙伴，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米歇尔面露疑惑：“既然他们都是叛国者，为什么卡西利亚斯还让我向他求助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马杰洛思忖着：“这个很难说。从你之前说的情况来看，卡西利亚斯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至少不是卡罗索的同伙。他让你去找卡赞求助，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他没有向你说明。”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也不可能再找他问个清楚了。卡赞和奥兹玛关系甚密，他怎么可能帮助我们去与奥兹玛为敌？”
出人意料的是马杰洛居然摇了摇头：“你不要忘了，关于卡赞和奥兹玛的故事都是历史文献中记载的。”
“那又怎样？”
马杰洛含义深远地说：“你知道历史是由谁书写的吗？”
米歇尔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
马杰洛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米歇尔思忖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主教大人的意思是关于这段历史的真相还很难说，单凭历史文本还不能证明卡赞和奥兹玛的过去就是肮脏的？”
马杰洛淡淡地说：“很多历史真相都已消散在风尘中，有些事我们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但至少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时候，可以去验证一下历史。”
米歇尔露出微笑，心情也开朗了许多。虽然还不知道事情最终的结果，但以目前的情况看也不是没有翻转的机会。卡罗索有奥兹玛，人类有卡赞，这样的实力分配起码还算公道。
米歇尔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跑一趟，看能不能说服卡赞好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就动身吧，这事宜早不宜迟。”
“需要人手吗？”
米歇尔摇头：“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人多反而会拖累我。”
马杰洛若有所思：“米歇尔大人，我希望你走之前能见歌兰蒂斯一面，这丫头……从虚无之境回来后，她就像失了魂一样，我有些担心她。”
米歇尔望着老人担心的面孔，猜到歌兰蒂斯可能还在因为哥哥的事情而担心。他对大主教点了点头：“别担心，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说完，他便离开了。
马杰洛回头凝望着大天使神像。太阳的光线透过穹顶的彩色玻璃窗照下来落在天使的身上，给天使挂上了一层好看的光晕。这时，一个修士路过主教的身旁，主教低下头将十字架放在额头上，虔诚地说道：“愿神灵与众生同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