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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信仰无关于真相

米歇尔回到雷米迪亚大教堂之后只做两件事:吃饭和睡觉。他一口气睡了三天三夜,等他决定出去走走时,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这几天也没有听到歌兰蒂斯的动静,可能和自己一样也在修养身体吧,毕竟这次虚无之境之行非常艰难。

第四天早晨,米歇尔意识到自己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可能卡西利亚斯已经在去往天界的路上了吧?也许已经到了也说不定。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去找马杰洛谈一谈。马杰洛正在教堂里做礼拜,见米歇尔过来显得很高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米歇尔大人,三天前我听修士说你回来了,但是呆在自己的房间哪儿也没有去,只管睡觉,看来你一定是累坏了。”马杰洛上下打量了米歇尔一番,“天神保佑,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米歇尔点点头:“谢谢主教大人的关心。我应该一回来就和你说说这次任务的事。”

马杰洛和蔼地微笑,轻轻摇头道:“我是你的仆人,一切都该听从你的安排。”

“大人过谦了。歌兰蒂斯还好吗?”

“她很好,医生在给她疗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欲言又止,“算了,没关系,那孩子会好起来的。”他停了一下说:“我听她说奥兹玛还是逃脱了……”

米歇尔低下头,一脸挫败感:“是的,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马杰洛皱着眉头,一张干瘪的脸显出不安。

于是米歇尔将他们在虚无之境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马杰洛。从古树天梯上遇到的袭击到消灭暗黑三骑士,再到伟大意志卡罗索救出奥兹玛与他们大战。越往后听马杰洛的心越是沉重,最后整张脸像死尸一样灰白。

他沉默良久,回头静静端详着高大的天使神像。那白色大理石做成了天使像呈现出跃起状,他手持圣剑,张开翅膀,坚毅的眼神望向前方,似乎准备着随时为了人类的幸福与魔物同归于尽。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马杰洛说:“这么说,我们的神把我们抛弃了……”他说话时声音低沉沧桑,充满痛感,仿佛有一支长矛正扎进他的心脏。

米歇尔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更多的回答。

“米歇尔大人,你知道我们光明教会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对天神有着坚定的信仰,可如今看来这信仰遭到了前所未有地打击。如此下去,整个宗教世界恐怕都会土崩瓦解,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是的,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个消息对外公布。”

“绝不可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让人们知道真相……”马杰洛回头看着米歇尔,目光忧郁却又坚定,“并非教会要欺骗他们,而是可怜的人们不可以失去信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米歇尔沉默不语。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如果人们知道了所谓的天神居然帮助最可怕的魔头逃脱,这无疑会打乱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人们——尤其是圣职者将进入恐怖的精神荒芜,那样的话,整个世界都可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但如果将它继续隐瞒下去呢?那又能隐瞒到什么时候?这样一个隐患最后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呢?像手中捧着一颗炸弹,你不会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但在它爆炸之前你会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宁愿被世人当成骗子也想让这份难得的信仰传递下去,”马杰洛说,“不管这信仰的内容是真还是假……”

一阵很长的沉默后,米歇尔问:“主教大人对卡罗索了解多少?”

“不多,历史记载的资料像他留给人们的启示一样有限,倒是有不少传说,但现在看来,那些传说的可信度并不算高。关于使徒的可信资料倒是要多一点。”

“那你了解卡西利亚斯吗?那个帮助我们的使徒。”

马杰洛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十字架坠饰:“他是第四使徒,人称‘征服者’卡西利亚斯,是所有使徒中最热衷于战斗的一个,同时也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

“怪不得连卡罗索也会惧他三分。刚开始卡罗索的攻击完全压制了我们,可卡西利亚斯出现后,他就变得极为谨慎了。”米歇尔想了想说,“不过让我不解的是,既然他是使徒中的最强者,那他为什么会惧怕卡恩呢?”

“卡恩,”想到这个名字,马杰洛冲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他是最完美的存在。”

“什么意思?”

“他的战斗力的确比卡西利亚斯逊色一些,但他拥有另一种能力作为补偿,那就是绝对防御。他的防御力极强,堪称完美。在卡西利亚斯挑战卡恩的战斗中,尽管前者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就是伤不到卡恩一根汗毛。最后卡西利亚斯因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从此就对卡恩产生了畏惧之心。”

“原来是这样。”米歇尔点头,“主教大人果然博学多识。”

马杰洛微微一笑:“年纪大了,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出去疯,也就多看了几本书吧。”说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米歇尔:“你们分手时卡西利亚斯让你去找谁帮忙?”

“卡赞。”

听到这个名字,马杰洛不由地紧锁双眉:“偏偏却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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