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陈夏才感觉好了一些,强忍着恶心,将邻居的尸体拖进对面的防盗门里,浓烈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不停的痉挛着,胸口憋闷异常。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体已经有了尸斑,躺在客厅里,让陈夏觉得浑身发冷。
他打开这家人的冰箱,将里面的食物,全都搬回到自己的家里,还有几桶桶装水。
嘭!
关掉自己的房门,陈夏面色苍白,冷汗不停的滴落,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坐在沙发上,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似掉落在岸上的鱼儿。
惶恐,忐忑,陈夏心中感到绝望和无助,一个没有感受过社会黑暗的现代大学生,突兀面临如此恐怖的世界,没有崩溃已经算意志坚定了。
过了好一阵,陈夏才捏着拳头镇定下来,然后,他提着从邻居家拿来的食物,来到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一大盘番茄炒蛋盛入大海碗里,然后煮了一锅清水面,这家伙呼噜呼噜的开始吃了起来。
既然,这个世界已然变了,你不适应它,就会被淘汰,而淘汰的结局,那就是死亡!
这是个极为现实的问题,陈夏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吃饱喝足,才有力气逃命。
打着饱嗝,他拉开窗帘,强迫自己看着楼下那惨烈的画面,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汽车下那嘴巴开阖,只有嗜血欲望的可怕丧尸,让陈夏握紧了拳头。
“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陈夏喃喃自语道:“只有适应这一切,才可以活下去,否则,便会成为丧尸嘴里的猎物。”
手机还有信号,网络目前还算通畅,虽然外面显得极为混乱,还有警察维护秩序,陈夏看着班级QQ群里的不停弹出的信息,心里总觉得有些悲哀,惶恐的话语充斥其中,还有某某宿舍全都变成丧尸的恐惧。
整个学校全都乱了套,有外地的同学牵挂家里,一早就离开,发回来的视频显示,不只是绵城乱了套,其他城市一样笼罩在恐慌里,混乱制造暴徒,打砸抢随处可见,还有更为残暴的事情,让人愤怒异常,仿若文明道德在一瞬间坍塌,兽性和野蛮却开始占据上风。
城市里的人多不胜数,想要有着安全的所在,那么必须得是人烟稀少,远离城市之处。
跑回自己得房间,陈夏从书架上翻开中国地图大全,眼光灼灼,阳光从窗外洒下,却给陈夏的世界投下了苍白的色彩。
不过想要从城市里离开,那么就要趁早,只是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禁苦笑。
一个宅男,哪里会想到有着这么一天,身体素质弱的令人叹息。
还好才进行了一个月的军训,昨天还去部队练了枪法,身体还没有完全惫懒下去。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好好锻炼了,希望还来的及。”陈夏默默的想到,他看着另外一个房间里的健身器材,眼中有着一丝伤感,跑步机,如自行车的健美车,杠铃,举重器材,健身馆里有的,他的房间里都有,这些全是父母在以前为他买的。
看着窗外远处升起的黑色烟雾,也不知道哪里被点燃了,警笛呜呜的响着,还有消防车乌拉乌拉的吼着,整个城市都是那么的混乱。
不知道城市什么时候会断电,或者断水,陈夏咬着牙,将家里所有的容器都拿了出来,浴缸,大桶,盆子,全都打满了水。
“至少要提供一个月所消耗的饮用水和食物,我才能好好的训练,目前不用担心饮水,但是食物却必须准备齐全,每天锻炼的话,需要高热量的食品,下面超市现在一片混乱,只有冒险走一趟了。”
陈夏拿着榔头,腰间挎着剔骨刀,带上手套和平时骑车用的头盔,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虽然现在是秋天,但是天气还是很热,不过为了性命,出一些汗也算不了什么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陈夏看着自己的手机,暗自叹息着,若是停电了,这个世界一到晚间,恐怕就是漆黑一片了。
走出房间,陈夏看着邻居家打开的大门,不禁心里发颤,他鼓足勇气,再次走了进去,看着地板上暗紫色的血迹,还有那两具尸体,喉咙发干。
翻箱倒柜,他在这家人的屋子里,不仅找到了几个大桶,两个睡袋,还有一把钨钢的工兵铲,这让他极为惊喜。
提着工兵铲,看着锋利的铲头,陈夏心里有了不少的底气。
他们所住的商品楼,是对开门的老式建筑,直上直下,一个单元只有十几户人家,城里人邻里关系其实很冷漠,陈夏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个单元里的人,连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平时这单元楼的防盗门,都是紧紧的关闭着。
双手握着工兵铲,陈夏小心翼翼的朝着楼下走去,空旷的楼道里,在阳光下漂浮的灰尘,不时能够见到暗红色的血液在墙壁上。
他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听到了在一楼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
吞了吞口水,心脏紧张的跳动着,陈夏伸出脑袋,朝着楼下看去,一个脖子被啃了个大洞的中年妇女,浑身皮肤灰败,发出呃呃的声音,伸出手,极力朝着单元防盗门外伸去,她浑身洒满了自己的血液,浓浓的腥臭味让陈夏胃里翻腾不休。
另外一个是中年男子,突出的眼球里布满了乌黑凝固的血丝,身体表面没有其他伤口,只是那蹒跚的动作还有发出的声音,让人感到后背发凉,这也许就是第一批被病毒感染的丧尸了。
陈夏知道,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谋定而后动,预算好行动的结果,他面色严肃,看着那两个在防盗门前徘徊的丧尸,突然窜了出去。
手中的合金榔头凶狠无比的朝着那中年男子后脑勺砸去,他仿若用尽了全身力气,对方的后脑勺瞬间塌陷,一声不吭的就软倒在地,而那脖子上有着咬痕的妇女丧尸,嚎叫一声,伸出双手朝着陈夏咬来。
工兵铲狠狠抵着对方,看着那开阖的嘴巴,血管乌黑的皮肤,陈夏的榔头朝着对方的太阳穴狠狠砸下,榔头在空中发出呼啸声,那妇女丧尸的脑袋猛然间破裂开来,红白流淌。
他浑身都紧绷着,精神无比紧张,看着这两个丧尸躺下,才精神一松,哇哇的吐着酸水,将中午吃的番茄炒蛋全都吐了出来,胃酸让陈夏更为难受。
虽然这不是今天第一次杀死丧尸,但是,适应也需要一个过程,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靠在墙上过了好一阵才打开单元楼的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