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间的天气,很是凉爽,陈夏睁开眼睛,看着透过窗帘照射进入房间的阳光,抱紧被子,舒服的叹息一声。
周末,真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只是真心不愿意起来啊。
不过咕咕直叫的肚子,让这个赖床的少年无奈的坐了起来。
一张线条硬朗,刀削斧刻般的俊逸面容,带着懒散的模样,微微眯着的双眼,就好似永远睡不醒似的,他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北京时间,九月三十日,十二点三十分。
陈夏今年十八岁,正在本地大学读大一,平时除了读书就是喜欢宅,父母在前年的空难中成为了失踪人口,他也就成为了孤儿。
还好,父母给他留下了一套商品房,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收的房租,也勉强能够学费和生活。
正洗着脸,陈夏却感觉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从窗外隐约传了进来,以前父母为了不影响他读书,家中的隔音设施是花了大价钱来布置的,他懒洋洋的打开窗户,嘈杂的声音瞬间传进了耳中。
他伸出头看去,不禁吞了吞口水,心脏猛然间紧张的跳动起来,惊怖的瞪大了眼睛。
下面的一切,让他好似见到了当年大地震时候的情景,小区里的车子撞在一起,冒出浓烟,惊惶的众人凄惨的叫着,四处奔逃。
有的人如同破烂的布偶,被压在车轮下,却是机械的伸出双手,牙齿开阖,还有趴在地上,如野兽般啃噬血肉的身影,血液溅射在地面上,伴随着凄惨的叫声,让陈夏感到深入灵魂的恐惧。
猛然间关掉窗户,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若是缺水的金鱼。
打开电视,中央台的主持人在播报最新流感病毒爆发的事情,仿若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被这可怕的病毒所笼罩。
“提醒各位居民,请大家做好流感预防,让我们齐心协力,度过这一次的灾难。”
“这是SARS病毒之后,又一次的病毒大爆发,感染者的症状,首先是咳嗽,接着就会浑身抽搐,七窍流血,若不紧急治疗,病毒蔓延全身,毛细血管破裂,双眼变为血红,狂暴伴有攻击性,卫生部已经发出紧急隔离措施,若有这种症状,请尽快隔离。”
“最新消息,此次流感病毒,已经确认是由空气传播,任何接触者都会被感染,感染者会失去理性,因为细胞新陈代谢过快,饥饿感会让他们攻击一切行动的物体,请各位千万不要靠近感染者。”
看着新闻上那些狂暴的病毒感染者,陈夏只是觉得有些荒唐,但是那一切都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下子完蛋了,生化危机么?”陈夏破口大骂,发泄着心中的恐慌。
再次打开窗户,刚才被咬断喉咙,露出白森森气管的女人,已经蹒跚的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的拖着变形的小腿,朝着惊慌的人群而去。
还有拖着肠子的小区保安,浑身血污,张开嘴,发出啊啊的嘶吼,陈夏面色泛白,吐得昏天黑地,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有些浑身发软的躺在床上,陈夏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新闻里还在继续播报关于这场灾难的事件,嗡嗡的声音让他觉得难受之极。
突然间,他想到楼下的几个租客,猛然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踟蹰的想要走出房间去看看,万一那几个家伙被病毒感染了,那么他绝对是处在危险之中。
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合金榔头握在手中,这样才好似能够给他一点点的安全感。
他家是跃层式商住楼,下面一层租给了三个公司职员,平时他们并没有什么接触,除了收房租时候聊会天儿,其实很是陌生。
底下静的有些渗人,陈夏紧张的握着榔头,试着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
伸出头看了看客厅,还有厨房和厕所,没有人影,卧室里的大门也是打开的,陈夏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没在家中。
肚子又使劲儿的叫了起来,陈夏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半天只憋出一个草字。
想要去楼下超市买点吃的,但是想到那些可怕的丧尸,陈夏的小心脏就乱抖。
瘫坐在沙发上,陈夏破口大骂,有着一种憋闷的暴躁感,仿若是笼中困兽。
“难道要这么饿死?卧槽,老子可不想要这种憋屈的死法!”这家伙站起身来,腰间插着榔头,在厨房了选了一把砍骨头的尖刀,凶神恶煞的站立在防盗门前,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观察孔看了出去。
楼道上没人,这家伙心中一喜,快速的打开了防盗门。
一道黑影嘶吼着朝着他扑了过来,在刹那间,陈夏的心脏都吓得停止了跳动,条件反射般的往楼梯上跳去,因为恐惧和紧张,他浑身都在战栗着,手中握着的剔骨刀,都差点掉落子地上。
“尼玛啊!”这家伙吓得灵魂出窍,这黑影竟然是对面的邻居,满脸的死灰色,双眼布满了血丝,连瞳孔都已经看不到,黑色的西服上沾染着血液,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
眼看这已经变成怪物的中年男子伸出双手,调转方向朝着他抓来,那开阖的大嘴上还挂着肉丝,让陈夏胃中使劲儿的翻腾着。
他惊骇的往楼梯上退着,使出浑身的力气,一脚将对方踢倒在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那挣扎咆哮的丧尸腿膝盖冒出白森森的骨质,暗红色的血液流出,那丧尸却仿若没有感受到痛苦似的,蹒跚爬起来,陈夏心脏都快爆炸了般,连眼泪都吓了出来。
“卧槽尼玛,这简直就是行尸走肉的世界啊。”陈夏心里大声咆哮着,却也被对方的恐怖模样激出了凶性。
手中的剔骨刀猛然挥出,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呼啸,只听一声咔嚓的声响,对方的脑袋被陈夏开了瓢,脑干都被劈了出来,看着软倒在地的丧尸邻居,陈夏一屁股坐在楼道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扑鼻的恶臭,陈夏又是一阵干呕,胆汁都快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