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骨打不知所措的时候,辽国开始动了,作为大哥大被小弟弟给甩了一脸,场子必须得找回来。两个炸药桶靠着一根导火索炸了。
辽国开始调动部队,但这只是给女真人点颜色看看,他们并没有灭了女真决心,只是想给女真人施压,让他们做个乖乖的小白兔。
当时辽国并非没有有识之士,当时有大臣建议说:自从和宋朝签订了檀渊之盟以后咱们就没怎么打过大仗,和西夏打了一次,咱们还打败了。现在的女真是新兴势力,我们的战斗力是没法和这帮人比的,现在我们就应该倾全国兵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他们扑灭在摇篮里,否者这中新兴势力会在打仗中越打越强。
有不少人也赞成这种说法,不过当时弄权的萧奉先却觉得,这样一来他的工作压力太大,不能这么干,就把宁江州附近的兵力调过去就行了。别给爷没事找事,调集全国之兵?开玩笑,你当这么容易的?搞不好爷还得加班,家里的小妾闹腾怎么办?你替我?!
于是辽国就派了统军萧达不野往宁江州调集各部军队,辽国作为一个庞然大物,身子一动,自然是飞沙走石,惊涛骇浪。完颜阿骨打得知后,就派仆聒剌再次以引渡阿疏为幌子,前往辽国打探情况。结果仆聒剌这个家伙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也不知道去还是没去。回来对完颜阿骨打说:“辽国的兵实在是太多了,看不出具体数量。”
要不说完颜阿骨打是人精呢。贼眼一开就知道这小子在胡说八道,说:“辽国刚刚开始调兵,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调集这么多兵力呢?”于是又派了胡沙保前往窥视,胡沙保很机灵,很快带回了好消息:只有八百人而已,分别隶属四院统军司,宁江州以及渤海军共八百人而已。
这下完颜阿骨打就得意了,说:“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也。”于是和众人定计:先发制人。完颜阿骨向蒲察氏(靖宣皇后,肃宗完颜颇剌淑的夫人)请示。
这老婆娘表示:“你继承父兄的事业建立国家,看时机可以就去行事。我老了,不需要什么事请都和我说。”
据说当时完颜阿骨打感动的哭了,捧起酒杯为数目祝寿。只能说这小子太能装了,这婆娘要是不让你打辽国,你能同意么?更何况,这事有什么好哭的。
慰问过叔母之后,就带率领诸将向东拜日,告天地说:“辽国不是个东西,老问我们要海东青,还不把阿疏给我们送回来。”这也是女真翻来覆去说的两件事情,话说回来了如果没有鹰路不通这种事情,完颜部能做大么?
这和后来努尔哈赤的七大恨一样装那个啥,也不怕天空一道雷……
装模作样的表演完毕以后,阿骨打开始调兵遣将了。
派遣婆卢火去征调移懒路迪古乃的士兵。
斡鲁古、阿鲁去安抚斡忽、急赛两路属于辽国籍的女真人。
实不迭前往完睹路去逮捕,辽国障鹰官达鲁古部的副使辞列、宁江州渤海的大家奴。
所谓的障鹰官,就是用来排除鹰路障碍的官员。当时达鲁古部的副使辞列和宁江州渤海的大家奴都是障鹰官。
不过两人一明一暗,辞列是打入女真的无间道,大家奴在宁江州内坐镇。这就有点奇怪,宁江州这个时候还是辽国的地盘,怎么就能去随便逮捕辽国的官员。在下不解,请各位看官见谅。
婆卢火是安帝第五代孙。
实不迭效率很高,达鲁古部的女真奸辞列就被抓住了。少了掣肘的达鲁古部实里馆前来卖好,说:“举兵伐辽,我部必然相随。”
完颜阿骨打就没买他的好,直接把这个好给抢来了,说:“我的虽然兵少,但是都是一家人,我们世代和你们是邻居,你们本来就应该跟随我的。如果你们害怕辽国,你们也可以向他们投降,我不拦你们。”
估计实里馆估计脑子一声轰响,我是来拍马屁的,怎么这个马屁拍的就是应该的呢?那好吧,就应该吧。心里暗自嘀咕:TMD,说的好听,我现在要是往辽国跑,死的肯定先是我。
婆卢火这个家伙办事不牢靠,没有按时间到达,放了完颜阿骨打的鸽子,结果被一顿臭打。
几经拼凑,集合了两千五百人汇合于来流水。到这一步,咱们的说说,就当时两国(姑且称金国为国吧)的实力对比简直不可想想,就两千五百人就向灭了一个庞然的帝国,若不是咱们知道了后来的故事,那么咱们可以说阿骨打这牛逼吹的极为波澜壮阔,肺活量相当的大……
完颜阿骨打估计看着这点队伍,心理也有些发毛,但是打辽国是他不能回头的任务,只能一路走到底。为了给这帮人打气,阿骨打又开始粉墨登场了,向天地祷告说:“我们世代侍奉辽国,时刻本着着谨慎、恭敬做事方式。平定乌春、窝谋罕的叛乱。还帮助他们打败萧海里。而辽国这些渣,有功劳不省察,反而对我们进行各种盘剥。最重要的事情是阿疏逃到辽国,我们屡次请求交还却始终不让我们引渡回来,这像话么,所以我们现在要讨伐他们的不义行为,皇天后土明察并保佑我们。”反正女真人现在是有理由要干,没有理由制造理由也要干,翻来覆去的就这点词……
并对将领和士兵们说:“你们要好好干,有功的,是奴婢要转为从良。是庶人要提升当官。原先有官职的加官进爵。看功劳大小确定奖赏轻重。如果违背誓言身死棍下,家属也不赦免。”
有的时候连坐还是挺有用的,商鞅变法除了奖耕战,废井田以外,值得一提的就是连坐法。连坐能把西方一隅之地的秦国,摆弄成虎狼之国,何况摆弄一个小小的族群。
当时的女真军队,以三百户为一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这也是最早的女真军队的编制了,这种编制类似于中原玩剩下的府兵制度,战则为兵,入则为民。而且这帮人女真人之所以喜欢打仗,那是因为抢来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动力十足。
军队到了唐括带斡甲这个地方,举行射箭的仪式来祈祷消灾。
在这个时候,兵士们的脚上和戈矛上发出像烈火似的光。于是这帮人认为这是出兵吉祥的象征。第二天,军队行进到扎只水,又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下这帮人信心更足了。
这是什么光学原理,不懂。估计换成任何一支部队,手持长矛都应该这样,当然这长矛不锈住的就行。
所谓吉兆或者祥瑞,其实就是普通的事情,加上一张爱忽悠的嘴。
阿骨打本身就有神神叨叨的优秀基因,遥想他的祖先函普和石鲁就是神棍,到他这里就算有能力上的损耗,但作为忽悠是足够的了。
将近辽国边界的时候,吴乞买命令宗干把界沟给填平了,表示以后前面的辽国的土地都是咱们的,要边界干嘛。其实完颜吴乞真的不知道辽国有多大,自己和后代子孙就没完全占领过……
完颜宗干(?-1141)本名斡本。阿骨打庶长子。这个人是女真后来数十年的风云人物,后面咱们还会详细说到。
辽国从耶律阿保机开始到此时已经有了将近两百年得历史了,经历了风风雨雨,由磕磕碰碰到鼎盛再到衰落。国家机器已经运转缓慢,调兵需要通过的环节太多,哪能像女真这样一蹴而就。只是纠集了一些渤海兵仓促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