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皇帝没有其他办法,只好采纳这条建议。
金国士兵过江都是费劲的事情,下海不太可能。
从这个方面来说,下海是解决当下问题的最好办法。只是海中苦日子,并不好过。当然了,再苦不能苦皇帝,再穷不能穷皇家,受苦的人,是跟随他的底层随从。
金军侵犯山东,弃城逃跑刘洪道,再次放弃潍州出逃。(潍州就是现在的山东省潍坊市)
莱州守将张成举城投降。(莱州就是今天的莱州市。)
七月十一日,赵构唯一的儿子皇太子赵旉夭折了。
赵旉出生后,一直处于逃亡状态。那个时候的医疗条件也很差,所以小孩子的身体一直不好。
苗刘兵变的时候,又被弄成来折腾了一番,身体就更不好了。
在这次逃亡之中,又受了惊吓,最终导致夭折。
高宗皇帝大哭了三天,赐谥号“元懿”,后世称之为明受太子或者元懿太子。
高宗皇帝的痛哭是可以理解的,之前咱们说过,皇帝在扬州的时候,因为惊吓过度,失去生育能力,现在太子又没了,这就成了高宗皇帝不可碰触的难言之隐。
后宫是一个最为豪华的妓院,皇帝是唯一的嫖客。或者说,后宫是一个女儿国,皇帝是唯一的人种。本来这就是不公平的格局,但皇帝的无能,让这个格局更加尴尬了。
尴尬的何止是那些欲求不满的可怜女人,还有正直壮年的皇帝。
有一个不开眼的进士李时雨,此人是母牛撞上高压线,牛逼带闪电的。竟然请求再立皇太子来安定人心。
皇帝唯一的儿子死了,你说要立太子,立谁?
高宗皇帝年方二十五,英年早泄的事情,可以是天下皆知的秘密,但秘密就是秘密,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别说作为一个皇帝,要一张皇家的脸面,就说一个男人的尊严,你也不能这么践踏!
高宗皇帝是忍无可忍,把李时雨给一撸到底,打发回家了。
不过话说会来了,高宗皇帝最终的接班人是自己的养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还有一个人,我们要交代一下他的结局。
在靖康之变的时候,我们说过一个汉奸,此人名叫范琼,这个家伙也在今天被下狱了。
靖康之变之时,干过那么缺德的事情,范琼也没受到任何处罚,反而被任命为定武军承宣使、御营司同都统制。
后来平定了李孝忠的叛乱,也算是用功之人了。
建炎二年的时候,被任命为代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驻屯真州。
后来完颜宗翰进攻濮州,范琼曾率兵到东平、开德府,进行抵抗。
看这个兆头,范琼还真有点重新做人的意思,但好事也就做到这一步了。
从东平出来后,这孙子有开始造孽了,为了占领寿春,就杀了寿春守臣邓绍密。
苗刘兵变的时候,范琼接受了苗刘赐予的官职:庆远军节度、湖北制置使。
不过范琼的气数还算不错,朝廷也没计较,让他率兵进屯洪州。
没过多久,范琼来到行在,朝廷任命他为御营使司提举一行事务。
这小子可能觉得朝廷好欺负,依旧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惹毛了当权派,被逮捕下大理寺狱,手下的军队也被分散,隶归神武五军。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是千古的至理名言,不管你是人渣还是圣人。
七月十六日,有人上书说,范琼逼迁徽宗及迎立张邦昌。
范琼到也爽快,供认不讳,我们知道这是事实。
这个大罪下来,你的小命还能长吗?
范琼这种有前科的人,最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自个儿数数脑细胞儿,可是范琼的脑细胞太少了,经不起数,没一会就数完了。无聊之时把天给捅破了,最终被赐死,子弟都被流放到了岭南。
用现代的观点来说,株连家人是不对的,尤其岭南那个穷山恶水之地,没有苏东坡的那种豁达,能活活郁闷死。
八月,济南知府宫仪和金军在密州多次交战,最终金兵胜出一筹,宫仪兵败和刘洪道一起逃向淮南。
密州守将李逵据举密州投降金朝。草,你也配叫李逵,你该叫李鬼!懂?!
九月,金兵攻陷单州、兴仁府。
“走狗”刘豫带兵攻打应天府,应天府面对数万金刘联军,作出象征性的抵抗,随即就陷落可。应天府守将凌唐佐被俘。
金国还是招降,这招肯定不是永远灵验。
凌唐佐在敌人面前大义凛然,威武不屈,反使金兵统帅非常敬佩。
前面我们说过,金国人对于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虽然大多都是杀害,但对这种精神却是十分敬仰。
其实任何一个民族,对杀生成仁,舍生取义的豪杰都是敬仰万分的,不为别的,就为那一身的嶙峋傲骨。
金人对不愿投降的凌唐佐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让刘豫继续对凌唐佐进行劝降。
凌唐佐本来就鄙视刘豫这种小人,面对这种小人的劝降词,自然是坚决不答应。
金人无奈,就让他继续留守应天府,以图感化于老凌。
凌唐佐明里留任应天府,暗下秘密整理了金兵的军事情报,封成蜡书,派人送给南宋朝廷,准备请求援军前来,里应外合,收复南京。
此事不幸暴露,凌唐佐再次被捕,押至汴梁。
金兵也搞笑,又让刘豫审问,刘豫问凌唐佐时说:“金国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出卖金国?”
刘豫这种猪脑袋也只能问出这种问题,你劝降也弄一点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比如国家,皇帝,臣子之间的逻辑关系,这样有哲学感的东西,往往才能让人困惑犹疑。
你用利益来劝降,那最后只能如孔老夫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很不凑巧,凌唐佐是君子。
于是凌唐佐反问道:朝廷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做汉奸?
汉奸最怕别人说他是汉奸,你只能说是曲线救国,否则就会如凌唐佐一般,被捆绑起来,吊了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