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后感觉这个地方不方便,于是带着易兴上了二楼,二楼的人倒是比一楼多一些,不过也空了许多桌子,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空地处放着一架古琴,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很快便克制了,随着父亲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了。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平日里不喜欢和别的小孩子玩耍也就算了,要是无聊可以经常到我这里走走。”看着易兴来酒楼易尚也是挺开心的,原来生怕易兴是个孤僻的性格,不过后来慢慢发现完全是和别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去,太老成了。
“平日里倒也让父亲担心了!今日来这里主要还是想让父亲帮我留意一下庞德公的消息,我想在他那里求学。”易兴倒是直接说出来自己来的主要目的。
“好小子,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原来是求我办事的。”听完后易尚笑骂道。
“当然是来看父亲的了,打问庞德公只是附带,我保证。”至于这话有几分可信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父亲,我看咋们这里生意一般啊!”
“哎!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各地苛捐杂税越来越严重,哪里还有什么闲钱出来吃喝,刘景生这里治理的还算好的了。”听到易兴的话易尚也是一脸的叹气。
听了易尚的话易兴倒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问,毕竟人多嘴杂,而且这个话题也有些敏感,于是岔开了话题,不过心里倒是上了心,回去之后好好替父亲规划规划,拿出一套方案来改善下酒楼的现状。
聊了一会后易兴余光又扫到了一边的古琴,思索一番,觉着庞德公等一些名流也许可以靠它来搭个桥,于是便对着父亲说,“我能去试试那个古琴吗?”
“有啥不可以的,只是注意一些,别把弦给我崩断了。”
听完易尚的话易兴撇了撇嘴,然后向着古琴走去。起初易尚也没有在意,毕竟一个小孩子看到陌生的东西总是好奇的,甚至看到易兴一个小孩坐在那么大的古琴旁边有些不伦不类,还感觉挺好笑。
易兴跪坐在古琴旁边的时候看见琴身被擦拭的干干净净,拨了几个音后感觉音也挺准,看来平时的保养很上心啊,心里感叹了一句便慢慢弹奏起了前世自己比较喜欢的高山流水,刚开始的时候感觉还很不适应,毕竟身体各方面还没发育完全,而且胳膊、手腕上也没什么劲,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慢慢开始适应身体,后来干脆眼睛也慢慢闭上了,虽然还有些地方因为身体幼小原因不能很好的把握,但整体效果也是让易尚差点咬到了舌头,今天易兴给自己的震惊貌似比原来几年的都多,“难道这就是妖孽?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非但老来得子,而且还是麟儿。”暗地里偷偷抹了把眼泪。
此时的易兴倒是没有注意到周围是什么情况,他本人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古琴之中,毕竟前世能成为一位古琴大师,肯定是极其喜爱的。随着他的弹奏,只感觉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也是时隐时现,犹如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正当他们感觉仿佛在云山之巅的时候,旋律顿变,清澈的泛音犹如一个会跳舞的精灵,刹那间只感觉淙淙铮铮,犹如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犹如松根之细流。细细品尝,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不多时,便看到初时还有些吵闹的酒楼慢慢安静了下来,食客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古琴的方向,见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抚琴后更是嘴巴张的老大,而后一楼的食客也慢慢走上了二楼,看到情景后和二楼的人差不多,也是满脸的震惊。再后来估计是街上行人听到不住飘散的琴音,不时有人向着酒楼二楼而去,不一会二楼便人满为患,后来的人看没有位置倒也没有捣乱,而是静静站在一边闭着眼睛细细的体会,此时小二虽然也觉着琴音挺好听,不过他更多的是感觉今天生意肯定要火,于是便询问几桌食客需要些什么,可惜都把他匆匆赶走了,倒是让他一阵苦笑,最后没办法向着易尚问了下该怎么办,易尚此时倒是还处在对易兴的惊叹上,只是让他不用管了,在一边候着,有需要再过去。
就这样,二楼时不时的上来一些闻声而来的宾客,看到易兴后都是相同的表情,因为他们听到琴音的时候在潜意识里已经将抚琴之人定位成一个四五十岁,仙风道骨般模样的隐士了,而见到本人和自己心中的形象落差这么大之后肯定要惊呆的。
不知不觉一刻多钟过去了,正当人们沉浸在山高水长的缥缈境界的时候,猛然琴音一停,顿时感觉一阵难受,心中不觉有些恼怒。此时易兴可不知道自己的一时手痒吸引了这么多人,更不知道自己突然停下来要得罪这么多人。此时的他有些苦笑,身体太弱了,只是弹奏了十几分钟便全身酸痛,罢了!看来以后也要多运动运动,虽然自己是靠脑子吃饭的,不过有个健康的身体总归是好的。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顿时被吓了一跳,大概有上百双眼睛正在愤怒的瞪着自己,“什么情况,我怎么就得罪了这么多人,难道是弹的太难听,不应该啊,要是太难听应该是有多远躲多远啊,怎么会聚了这么多人。”细细回想了下刚才的过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对不住诸位了啊,在下年幼,身体完成不了整首的曲子,倒是让诸位扫兴了!”说完对着一群人一抱拳。
听完易兴的话人群倒是缓和了一些,这能怪人家吗?再说对方也已经道歉了,只能怪自己福薄吧!之后便看到有些人开始下楼了,而有些人则是向着易兴靠了过来,倒是让易兴一惊,这么多人,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可是挡不住的,还好易尚适时候挡在了易兴面前,才让易兴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不过以后估计很长时间都不得安生了吧!”
“诸位,抚琴之人是在下长子易兴,今天倒是让大家扫兴了,酒楼略备了些酒食权当赔罪,有什么疑问大家可以问我。而且以后犬子也会不时来酒楼抚琴,希望大家到时候多多捧场啊!”易尚说起话来倒是一副生意的口吻,很明显他知道这次是个很好的商机,知道该如何好好的把握,不过就是直接就把易兴给卖了。
易尚说完后,易兴一脸的苦笑,这老爹当的,不过为了将风向引向易尚,于是摆出了一副刚才受惊吓的表情。
众人看着易兴的表情就知道从易兴这里肯定是问不出啥了,只好把矛头对准了易尚,然后易兴便听到各种师承何人、平日如何学习、以后啥时候再过来等等问题,甚至有些人还问出了是否有婚约,倒是让易兴郁闷无比,虽然易尚也不知道易兴的确切情况,但他大体也能猜到一二,而且他本人平时估计没少处理过这方面的事情,倒也对答如流,让提问的人满意而归,最后大致意思就是没有师承,全凭自学,以后来这里抚琴的时间也不定,就看各位运气,言下之意就是以后要多多光顾本店,倒是玩的一手好手段。
看着二楼慢慢散去的人群易兴对易尚说了一声便和柴叔先行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