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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小乱(2)我来自中央帝宫

人们总是在幻梦未来,可是却不知道那种未来比幻梦更加虚渺。

现实的刺刀锋利无比,它割破你的假想。

然后幻变成狰狞的血手,把你推进宿命的深渊。

张小乱有个很独特的爱好,就是经常跑到沃尔玛买一大包火腿肠和泡面。他喜欢一个人,(很奇怪吧,明明很孤独却说喜欢一个人。)他觉得只要食物足够他可以自己在房间呆一整个夏天,根本不用出去玩,不用去酒吧,不用去约妹子。

不过通常情况下,买回来的这些东西都会被他遗忘,因为婶婶总是有很多事情要他做,多到他忘了自己是谁。

然后可怜的泡面组合就会历经一整个夏天,发霉发臭,最终被婶婶用两根指头拎出来,一边捏住鼻子一边骂:“败家子!你的梦想就是制造垃圾吗?你还能有其他的梦想吗!”

梦想是个好东西,你经常能在大街上看到心里装满梦想的年前人,大风刮在他们脸上,雨滑进他们的衣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的无情和梦想的欲拒还迎。

张小乱觉得除了成为咒术师以为,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梦想,他觉得只要每天能活着吃饱,就可以躺在沙发上,看着夕阳,幻想天荒地老,多美啊。

很傻缺对不对。可是张小乱觉得人生就是要舒舒服服的跟着时光一起变老,然后他的儿子女儿在他死了以后会偶尔对他的朋友说,“我爸爸那个人啊,文艺得不要不要的呢,谁也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张小乱每每想到就觉得倍儿自豪。

不过张小乱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鸟,可以飞去看看蓝天和大海,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

‘盯!’鼓楼发出了整点报时。

北京时间晚上七点,秋季降临,张小乱二十岁了。

“哎,本来还以为婶婶会有什么生日礼物的,看来又忘记了啊。”无精打采地走在去买油的路上,天光的晕影把孤独拉得好长好长。

在婶婶家十八年,张小乱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生日礼物,虽然他知道婶婶宁可把钱拿去打麻将也不愿意给他买什么,但是他一直保留着这么一份幻想。

怎么说呢,一个人要勇敢的活着是很困难的事情吧,总得有一个坚持的理由啊。

超市里放着巴奈的《流浪记》,有些小沧桑却格外入味:

我实在不想轻易让眼泪留下

我以为我并不差不会害怕

我就这样自己照顾自己长大

我不想因为现实把头低下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复杂

还能不能唱出歌声里的那幅画

张小乱听得入神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歌里那个自己照顾自己长大的孩子。

“我的天空,哦哦哦..”张小乱提着两桶油从超市里走出来,神经病一样对着天空瓜吼了一声,要是王菲听见估计会气得隐退江湖。

“小乱,你出来买东西吗?”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小乱回过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女孩,脸‘唰’地红了。

从上到下依次是Gucci长靴、Versace套裙、Tiffany手镯,以及空气中淡淡的Givenchy冰火共舞的香水味,奢侈的就像站在另一个时空。

“苏,苏柠,晚上好。”张小乱被苏柠看到自己刚才的傻样,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

“呵呵。我和朋友路过这,刚好就听到你在唱歌。很久没看到你了,看起来心情不错嘛。”苏柠笑笑,指了指路边的红色保时捷跑车,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人。

张小乱看着那俩红色的铁皮子,心里一阵犯怵。他在一本杂志上见过那辆车,好像要60多万。

“你哪里不舒服吗?”苏柠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像是开玩笑的说:“对了,你找到工作了吗?如果没有找到的话,我可以帮你跟我爸爸说说,先去他的公司上班。”

“我已经找到了,在一个很大的公司里做销售呢。”张小乱笑笑。他撒了一个谎,他不打算告诉苏柠自己觉醒咒印的事,他懒得说,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太好解释,说了反而遭误会。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找不到工作呢。”苏柠笑笑,“你吃晚饭了吗?要不然跟我们一起去吧。”

张小乱刚要说什么,保时捷上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就是张小乱吧。我叫杨威,常听苏拧提起你。”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彬彬有礼,但是在他看张小乱的眼神中却全都是轻视和不屑。那种讨厌的优越感,就像在告诉所有人上帝是他爸一样。

张小乱看着他满身的“Burberry”,“Giorgioarmani,”以及脸上洋溢着的那种好像上帝是他爸一样的优越感,就知道这家伙家里一定贼有钱。

“这裤子也太紧了吧。嘁,这鞋油味道就像王大叔收的泔水一样。”张小乱在心里鄙视他。然后提着油的手使劲捏了一下,对苏柠保持微笑:“我婶婶还等着我买油回去呢,你们去吃就好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再见。”杨威根本都不看张小乱,拉起苏柠就往车里走。

苏柠眼珠子转了转,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变成了,“那有空在聊吧。”

“瞧你那损样,爆胎吧你。”张小乱学着“宋小宝”的得意句子在心里狠狠的诅咒他。在他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他突脖子后面的咒印突然旋转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破碎而出。

“嘭!”巨大的轮胎爆炸声吓得张小乱差点把油丢掉。

“我就是随便说说呀。”张小乱摸着脖子,惊恐的看着保时捷焉了气儿的轮胎,然后做贼心虚的赶紧溜了。“这跟我无关哈,谁让你运气那么背的,活该!”

说起来张小乱和苏柠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但是两个人的现实距离比唐僧取经的路还要长。

对于张小乱来说,所以年少的青春幻想里都有苏柠的影子。他像很多青春懵懂的少年一样,偷偷的为苏柠做了很多事情。

苏柠喜欢周杰伦,张小乱就攒了半个月的钱买了一张周杰伦的CD放在她的抽屉里,可是他忘记了现在大家都不听CD,都用手机QQ音乐。最终那种CD被音乐老师当成古董拿回家收藏去了。

苏柠总是第一个到学校。冬天的早上特别冷,张小乱总是刻意提前一个小时在学校门口站着冷风中发抖,终于看见黑色的奔驰GL350放下霜雪公主一样的苏柠。他却不敢上去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她走进学校,然后自己跟在后面假装不经意遇见。

..

张小乱觉得自己一定是喜欢苏柠,但是他一直没有对苏柠表白。大概是自卑吧。苏柠的爸爸是他们市里的企业老总,身边的朋友也都是些各种二代。而他张小乱呢,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而已。

当有一次张小乱咬着牙花了500多元买了一套李宁运动服,以为这样就可以和苏柠的距离近一点的时候,却没想到全班同学都在笑他,说他是国产土鲢鱼。

那一刻,张小乱觉得自己特滑稽。

这种喜欢,说出来是自取其辱吧。

张小乱叹了口气,觉得心里挺憋屈的,他觉得自己刚才在杨威面前的局促样子就像一头见了老虎的小鹿。特怂!

人家都是王子遇见灰姑娘。而他是穷小子喜欢上白富美,也真是扯。

“喂,你那个没出息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张小乱吓了一跳。

他回头,一个胸前挂着“GanonEos5DMark”单反相机的少年,正靠着电线杆上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你哪位啊你。”张小乱不爽极了,看了别人的笑话还觉得不好笑这也太扯了吧。

少年走过来主动握了握他的手,说:“我叫张楠,中央帝宫御下四大军队之一,阴阳军所属咒术师。”

“大哥,你在说什么哦。”张小乱觉得他的牙齿好疼,对方看起来不像是头脑不正常啊,

“你不用那么激动,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张楠说。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激动的。”张小乱无语,然后突然一个激灵,震惊地看着张楠,“你说,你是咒术师?”

“是的。”张楠点点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张小乱咽着口水,脑子里嗡嗡地响。这来得太突然了,就像做梦一样。

“你脖子上的咒印,已经觉醒了吧。”

张小乱怔怔地看着笑得神秘莫测的张楠:“你知道我脖子上的咒印?”

“当然。不然的话我才不会大老远跑来找你呢。”张楠对着张小乱举起了相机,“来笑一个。”

张小乱下意识的笑,然后觉得自己特傻,赶紧摆摆手,试探着问:“你找我干什么?”他感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心快要跳到身体外面了。

张楠瘪了瘪嘴,看着相机屏幕上的照片似乎不太满意。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羊皮纸做的信封,“当然是你想发生事情啊。”

张小乱接过信封打开,上面写着:

亲爱的张小乱:

你好

因了解到你过人的能力和才干,故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帝宫成为咒术师的一员,从此踏上热血和光辉的伟大征程。

想必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激动的想要飞了吧。不要激动,身为一个出色的咒术师,心性也是很重要的一定哦。另外很抱歉现在才对你发出邀请,对于你实在是让我们头疼,不过好在我们最终战胜了困难。

欢迎你,我亲爱的咒术师!

请在收到信后的三天后准时跟着接引人前来报道。(接引人就是你面前老爱拿相机乱照的笨蛋)

寄信人:中央帝宫联络司。

“你说你们要邀请我加入什么宫成为咒术师?”张小乱一字一句地问。

“是中央帝宫。”张楠纠正他,然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刚才用咒印让那个倒霉鬼的车爆胎的举动很酷哦。”

“什么爆胎,我怎么听不懂。”张小乱眼睛看天上,一阵心虚,死鸭子一样的不承认。

“我不会出卖你的,放心。”张楠坏笑着对他挤了挤眼睛。

“这不是最新的情景游戏吧?”张小乱还是不太相信,满脸狐疑地问。

“我知道前面的‘逐’酒店不错,我们去那里坐下来慢慢说,站在街上显得特傻。”张楠说。

张小乱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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