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起身道,“行了,我该去给我奶奶拿药了,你们俩少斗点嘴,走了。”
看着牧尘的背影,肖夜骂骂咧咧地道,“真是个道貌岸然,重色轻友的家伙。”
许东把头凑过去问道,“此话怎说?”
肖夜暧昧地一笑,“难道你真的是个榆木脑袋,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他和秦家兄妹从外面回来后,两人就开始眉来眼去的,走的这么急,自然是要去会佳人咯,拿药是真,泡妞也是真。”
许东仰天大笑道,“我看,你才是榆木脑袋,人家从懂事开始就经常黏在一起玩,不知早眉来眼去多少年了,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笨了,还有脸说我。”
肖夜一拍桌子道,“好小子,八成是那件事后生米煮成熟饭了。”
许东连忙用占满鱼腥味的大手捂住肖夜的嘴巴,“你乱嚷什么,许东是咱们兄弟,若是没那事,岂不是败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肖夜连忙点了点头,再不放手,他就要被许东熏死了。
与肖夜和许东告别后,牧尘去村东头的小医馆拿药,牧尘他奶奶近年来身体不好,经常咳嗽不停。
可是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时,牧尘头一阵发晕,跌倒在地上,扶着凹凸不平的土墙,脸色苍白,双目充满血丝。
他慢慢捞起衣袖,只见手腕上两个细小的十字伤口,就像是被蛇咬过一样。
这是一大清早,负责测试的道士帮他测试法根的时候留下的。
测试盘上,五行法根一点反应都没有,是零,他还以为是测试盘坏了,求着人家连测了两次,结果都是一样,他就是个普通人,他就是一个废柴,一个不能修炼道法的无用之人,这世上若是不能拥有法根,就不能参军,不能修行,只能一辈子当下人,只能永远被人驱使的份,永远也离不开这个小村子。
恍惚失神了许久,牧尘才有力气站起来,自己没有法根的消息一时还没人知道,他并不是怕两个好朋友瞧不起,虽然他们也不会瞧不起牧尘,但是若是奶奶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最重要的,是怕她知道了。
重重叹了口气,牧尘终究还是把这间事暂时放下了,只要身边的人都开开心心的,不能修炼又能怎么样,村子里大多数的人也没有法根,他们还不照样娶妻生子,活的逍遥自在。
走出巷子,牧尘一番自我安慰,比刚才好受了许多,大步朝着医馆的方向去了。
来到小济堂,在门口喊道,“秦爷爷,我来拿药了。”
小济堂算的上村子里的金字招牌,价格实惠,童叟无欺,附近村庄的人也时不时有点大小毛病都喜欢来这瞧,牧尘没病也喜欢来这里,自然是为了一个人,可今天赶集,店里面有些冷清。
这家医馆的主人秦无庸是个坐在木制轮椅上头发全白的老头子,他脸上不知是皱纹还是刀疤,一条一条非常明显,就像豆腐皮一样,他总是给人一种严肃凌厉的感觉,若是你第一眼见到他一定会以为他是个江湖大盗。
“是小尘呀,又来给你奶奶拿药啦,进来吧。”高高的柜台后面传来秦无庸锯木般苍老嘶哑的声音。
跨过这间老房子门口到小腿高的门槛,牧尘看到了秦无庸,他正在抱着一个坛子捣碎里面的药材。
“尘哥哥,尘哥哥”只见一个豆蔻年华满头大汗的少女,一身洁白的短打服饰亭亭玉立地站在内房门口,她梳着简单的马尾,留着分叉的刘海,额头上若隐若现细密的汗珠,背负着双手,撅着嘴巴嗔怪道,“你怎么又叫我爸爸爷爷,要叫叔叔,叔叔。”
她一出现,浓烈的充满药味的空气中,徐徐飘来一股清香。
又变漂亮了?牧尘扶着椅子双眼放光地看着秦无庸的这个小女儿秦微,莞尔笑道,“是,是,秦叔叔,看来你得给我开一副专门健忘提神的药才行,要不然我老是记不住呀。”
“年纪轻轻的,要提什么神,你又还没到我这把年纪,好了,微儿,去帮小尘配一副……”秦无庸想了想好像忘记了什么,隔了一会才想起来道,“安神平气汤。”
秦微得从背后拿出两包黄纸包裹的中药,在手里扬了扬,得意地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秦无庸看出秦微对牧尘的热心,有些不高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院子里练功去吧。”
“哦”秦微不情愿地看了牧尘一眼,只好转身穿过里屋,到后院拿着一柄木枪练起来,他父亲年过半百才有这个女儿,秦微还有个哥哥,一家人自然对这个小妹妹无比疼爱,虽然秦无庸从未对秦微发过火,可是秦无庸说的话,就像是命令一样,家里人没人敢反驳过。
秦无庸道,“一副药煎六次,头碗水不要喝,如果还咳嗽下次来告诉我,我就多加点当贝。”
“我,哦”牧尘还想说点什么,虽然他的话也不多,可是很喜欢跟长辈聊天,尤其是秦无庸这种牧尘暗地里觉得他是有故事的人。
秦无庸继续埋头捣着手里的药材,看起来今天没那么想和牧尘聊天。
牧尘将三个印着一条龙,发旧的灰黄色硬币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礼貌地告退道,“那秦叔,我先回去了。”
这是巨夏流通的货币巨龙币,分三种用不同颜色材料制作,只因没有发达的科技,无法大规模印制难以伪造的纸制货币,只能用古老的硬体硬币作为主要流通物品。
巨龙币上背面都是一条古龙,而普通硬币正面的星星越多便越值钱,灰黄色的铜币面值为,一、三、五,分别是一颗,三颗五颗星星。
白色纯银币的面值为,十、二十、一百,分别是一个、两个月亮,一百面值的巨龙银硬币是三个月亮,恰好是夜晚中能看见的那三个月亮。
而作为材料最贵,面值最大的硬币,是用黑色振金铸造,非常重,一般人根本难以见到,其面值更是与其本身所用材料纯度挂钩,根据振金的纯度来恒定所具有的价值,这种硬币的正面是太阳的图案,最低的面值是一万,振金纯度百分之七十,而中等纯度的振金硬币价值已经是价值十万,正面两个太阳,其纯度为百分之九十以上,最后作为这颗星球上最昂贵的货币,印着三个太阳的振金币,纯度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价值更是恐怖的五十万。
之所以这么贵,乃是因为振金不但非常稀有,而且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防御材料,用其铸造的铠甲,就连各府的防御塔攻击都能抵御,纯度越高,越难击破,其价值可想而知。
牧尘一个月的差钱是九十五龙币,估计这样发展下去,一辈子都挣不到一个振金硬币,而他给秦无庸的三个龙币相对与市面上普遍短缺而昂贵的中药材来说,已是非常廉价的。
“嗯”秦无庸的手伸过去拿走钱,头也没抬一下。
就这么走了未免会觉得有些可惜,都是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时候,这秦微五官小巧玲珑,留着遮住一半眉毛稀疏的刘海,非常可爱,虽然算不上是百秀之花。而牧尘虽然有点少年白发,但他身材高大,相貌粗犷中又带着些许文秀,他走在街上就算穿着家仆的着装,大姑娘小闺女都会时不时地往他身上多看一眼。
牧尘跟秦微两人非常和得来,秦家也算是小有家产,可秦微从不在牧尘面前摆小姐的架子,整天活泼地像是一个小男孩。
“微儿究竟是在练什么武术,他们家后院秦叔一直都没让我进去过”怀着一颗好奇心的牧尘,于是乎找来几块石头搬到秦家后院的围墙边,踮起脚尖,正好看见秦微在空地上用木枪使劲戳着一个假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