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谁都没有算到,竟然是这个女人不要秋冷鹜。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怎么可能有女子不为秋冷鹜所动?然而让他无法轻易走开的原因并不仅于此而已,更多的,是秋冷鹜的自残之举。
他从来不曾这样。自从他回来知道事情发生的始末,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猛灌一气,醉了醒,醒了醉,如此反复。
“别喝了!师弟!”卓玄云不得不出声携师兄之威弹压!
他夺过秋冷鹜手中酒壶,阻止他在喝得满眼血丝之后又醉上一回。
然而秋冷鹜只是蔑笑道:“醉有什么不好?过去我从来看不起喝醉的人,以为酒醉会误事,原来醉有醉的好处,让人可以不必多想。”
“你已经醉了整整三天,除了喝酒之外我没有看见你吃过东西。她既然走了,你也应该放下。”人心从来不可强求,以他狡黠怎能看不破?”
“她?谁?你说的是谁?如月楼新买的姑娘,还是菏泽轩从西国购买的舞姬?”
“你明知我说的是谁。就算她跑了又如何?你不应该这样,秋家的生意尚需你来打理!”他不能让他这样沉溺酒液之中。
秋冷鹜看看卓玄云,唇上勾起一抹自嘲:“秋家需要我,是呀!我这一世,便没有一分一秒不是为了秋家活着。”
“难道你除了她就看不上任何女人?无论什么都可以被代替,天下好女子并非只有她一人而已!”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实在看不出那个狡狯贪食的女子好在哪里。
秋冷鹜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他握不住酒壶,也握不住南宫茯苓。秋水庄的名誉,秋家的生意,此般种种构成了他的生活,幼冲之龄就接受严格锻炼,几乎没有过恣意的童年记忆,从头到尾,他可有为自己做过什么?
人人看见他,就犹如现在卓玄云看他一样,就算他们关怀他,也有相当层面,是由于他身上所依附的秋家主人的价值。
只有她不同呀!她一开始就挑衅了他作为主子的尊严,她黑口黑面针对的是他,轻拥拍抚的也是他,她甚至可以不在乎他究竟能给她如何优渥的生活,死活不肯应承他的求婚不是吗?他承认,在她面前,他总是挫败,然而即便如此,挫败的是秋冷鹜这个人,而不是秋家庄的庄主。
她眼中的他从来简单,只是坏心眼喜欢骗她的色狼秋冷鹜,没有附加条件,她从来不会给他标注种种与利益相关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