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曲艳披上外套走了出去,蒙胧的清晨凉风吹来,让她略微清醒些许。城市的街道上勤劳的清洁工们正在扫除被人们践踏一天的道路,曲艳从他们身边走过,似乎略有所感,回头看了看他们,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疯了般向前跑去,在无人的天桥上嚎啕大哭起来。突然声后响起一个声音:“何必活得这么累了!”
曲艳警觉地回过头来,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她身后,脸面全没入宽大的帽子中。她哽咽地说:“你是谁?”
黑袍人嘴角佛出一丝冷笑说:“有缘人!”
曲艳从这人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不安地盯着他问:“你怎么会在这?”
黑袍男子反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
曲艳一时语塞,男子突然抬头注视着她,一张绝美但带着邪魅的脸展露在她面前,竟让一向自持的她有些昏眩。男子又开口说:“如此累的活着不如死了好,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一切都会归根尘土,天堂不再会有恩怨,不会有丑恶,去吧孩子,天堂等着你!”
说完男从便消失在晨光中!曲艳如着了魔般喃喃着:“天堂不会再有恩怨,不会有丑恶……”
她机械性的往回走着,回到家里直径走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起来。在抽屉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那瓶没有开启过的安眠药,那是她第一次开枪击毙一名逃犯后,因心理压力大而每晚都无法入睡,医生给她开了安眠药,可她却一颗都没有喝。她告诉自己要战胜心魔才能当一名真正的警察,若干天后,她终于成功了,因此这瓶安眠药一直存放在抽屉的角落里。现在她把它找了出来,她累了,想睡了,想永远的沉睡,天堂,真的没有丑恶吗?
曲艳铺开一张白纸,笔尖久久无法落下。朝阳从窗外射到她身上,那名黑袍男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她定了定神,笔尖终于落了下去。在留给父母的遗嘱里,她并没有提到父亲的事。只是说自己很累,很累,无法再承受下去……只有天堂能让她解脱,只有天堂没有丑恶。
写完遗书后,曲艳开打房门,从门缝里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泪如泉涌。隔着门板,她叫母亲不要叫她,她很困,想睡会。母亲以为她是晚上在警局值班,就只简单的回应了一声。直到吃午饭时,母亲去叫她,可是不管她怎么喊,里面就是没反映。母亲急了,打电话找回父亲,曲局长一接到电话整个人就呆了,他感觉到不安,感觉到害怕。在踢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的血液仿佛凝固。曲艳静静的躺在床上,桌边放着安眠药的空盒,下面压着一份遗书。
曲夫人见状哀嚎一声便晕了过去,曲局长跌坐在地方,看着床上的女儿,脸色腊黄,嘴唇发紫,他老泪纵横,嚎哭起来。邻居听见忙过来看,才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可是已是回天乏术了。医院里,曲夫人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医护人员无一不伤心抹泪。曲局长在来看过老婆与女儿最后一眼后,便自缚去警局自首了。此时他后悔莫及,原本想多赚些钱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却弄得家破人亡。难道这真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可是为什么要让女儿去承担啊,她还那么年轻,她还要恋爱,结婚生子,可老天为什么要夺走她。
曲局长已然崩溃,女儿是他的**子,现在女儿走了,他苟活在世也是无意,如今他只想一死。只是希望老天能让他再见到女儿,他要亲口对也认错,他还要重新做个好爸爸。做个女儿心目中的好爸爸。只是女儿去了天堂,而自己注定只能下地狱。如果有来世,他还要做她的爸爸,他要补尝在这世欠她的所有,她要做一个真正的好父亲,永远不会让自己再走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