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靳安硕和乔瑾搭乘的飞机,在陵城机场降落。
项也晨被岑曼惠派来接机,出门前夜白也跟着一起去了机场。
因为在花谷里,两人被香气所迷,凭借着本能酣畅淋漓地来了一次又一次,所以出发前乔瑾成功的累得不要不要的。
靳安硕自知理亏,一路小心伺候着,殷勤的态度堪比清宫小李子。
于是,夜白和项也晨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乔瑾正歪着头靠在靳安硕肩上睡着。
“怎么觉得她瘦了?”夜白故意揶揄靳安硕。
“都是我,累着她了。”靳安硕挑挑眉,用眼神示意夜白和项也晨都小声点。
靳安硕一开口,话里慢慢都是炫耀的意思,那股浓浓的自豪感,引起项也晨和夜白的严重反胃。
“欺负单身狗好玩吗?”尤其是项也晨,直到现在他还是单身小那啥一枚。
夜白掩唇轻笑,“是谁说女人麻烦,死活都不肯娶媳妇的?”
“那不是小时候的戏言吗?”项也晨支支吾吾,七岁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夜白掏了掏耳朵,“我可记得前几天,某人刚说过这话。”
“那肯定不是我!”说完,项也晨目光幽怨地徘徊在靳安硕和夜白两人之间,“一个有了儿子,一个新婚蜜恋,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睡着的乔瑾微微皱眉,靳安硕见状,冷冷斜睨了项也晨一眼。
“我妈会很热衷替你张罗。”靳安硕眼神里的警告十分明显。
项也晨很自觉地噤声,只是时不时飞向靳安硕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怨妇。
夜白肩膀一耸一耸的,很识趣的没有再吭声。
靳安硕一路抱着乔瑾上车,将她安置在后车座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在自己腿上。
换了姿势之后,乔瑾半眯着眼看他,那迷迷糊糊的眼神略略有些萌。
“还没到家,再睡会,有我在呢。”低头,靳安硕旁若无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乔瑾是真的累惨了,她点点头,翻了个身,面朝着靳安硕的小腹躺好。
这样的姿势,外人看了只觉得暧昧,但对于靳安硕来说,简直就是心痒难耐的煎熬。
“看来你婚后生活过得十分不错。”夜白透过倒后镜看到这一幕,不由扯了扯嘴角。
“如你所见。”靳安硕眉飞色舞,“幸福的冒泡。”
项也晨还在噤声中,听靳安硕这么说,不由心中腹诽,好歹也是一集团总裁,要不要讲话这么没深度啊!
“你是冒泡了,但有的人就过得水深火热了。”夜白笑笑,细长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比如?”其实,不问夜白,靳安硕也能猜出来。
夜白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一个是柴安安,一个是你那个姑妈。”
靳安硕面无表情,柴安安在青广的日子,可想而知,至于靳鹤秋,度蜜月前他已经跟柴易峰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所以,夜白这么一说,靳安硕一点都不意外。
“你就不好奇这两人现在怎么样了?”对于靳安硕冷淡的反应,夜白觉得有些无趣。
开车中的项也晨举了举手,“我好奇。”
从靳安硕婚礼那天后,项也晨的注意力全在成武和项也昕身上,对于其他消息,他根本就不关注。
有人配合,夜白也乐意顺着台阶往下走,“我听青广那边的人说,柴安安刚进去后没两天,情况就稳定了下来,但前天被其他病人联合欺负了,整个人精神都崩溃了。”
“怎么欺负的?能把人欺负崩溃了?”项也晨咂舌。
比起靳安硕的平静,夜白更喜欢项也晨的吃惊,他坏笑着勾了勾嘴角,“男人欺负女人,能怎么欺负?”
“那几个都是有过前科的,也怪柴安安自己,她自己跑去了男病区。”事实上夜白少说了一点,准确来说柴安安是想逃跑,结果跑错了路。
项也晨也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柴易峰知道了,一定很心疼。”
“何止心疼,还直接气进了医院。”夜白冷冷一笑,“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醒过来就把靳鹤秋送去了青广。”
“老姑婆去了青广?”项也晨再次咂舌,他这几天还真错过了不少好消息。
“哦,忘说了,柴易峰是被靳鹤秋气进医院的。”夜白故意现在才解释,可看了眼后视镜中气定神闲的靳安硕,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柴易峰和靳鹤秋的离婚手续办完了,靳鹤秋上门去闹,谁知道柴易峰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怀孕了,这一闹,孩子闹掉了。”夜白耸耸肩膀,撇了撇嘴,“柴易峰当时就气晕了。”
柴易峰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还能让女人怀孕,绝对是老来子,可惜就这么没了,换谁都会生气上火。
“他一醒,就找了个理由把靳鹤秋送进了青广。”夜白摸了摸鼻子,“但我觉得他这么做,有点一报还一报的意思。”
“什么一报还一报?”项也晨不解。
“你看啊,安硕把柴安安送进了青广,导致了她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所以他报复似的把靳鹤秋送去了青广。”夜白伸出两根食指比划着,“一个人换一个人。”
“呸,他柴易峰能为柴安安心疼,咱们可不会心疼靳鹤秋。”项也晨狠狠啐了一口,“就那老姑婆这些年折腾的那些事,送她去青广还真是便宜了她!”
坐在后座的靳安硕,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在听到柴安安和靳鹤秋的现状后,他的嘴角一直上扬着。
项也晨送靳安硕到楼下,看他抱着乔瑾下了车,再看了眼懒洋洋趴在车窗上的夜白,项也晨认命地拎着行李箱上了楼。
乔瑾睡得很沉,靳安硕不想吵醒她,所以一回公寓之后,便将她抱进了主卧。
等靳安硕出来的时候,项也晨还站在客厅里。
“有事?”靳安硕挑挑眉。
项也晨欲言又止,“靳妈约了乔家,明天晚上在王廷吃饭。”
“就这个?”靳安硕多看了他两眼,从小到大项也晨只要一撒谎,就会耳根红。
项也晨抿了抿唇,耳垂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彤彤。
“我……”他支支吾吾,最后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明儿再说吧,你和嫂子早点休息。”
说完,项也晨往外走,脚下生风的样子,像是后面有人追似的。
靳安硕眸光沉了一下,这小子绝对有事。
大门自动落锁,靳安硕转身朝房间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现在他得去伺候他宝贝。
房间内,乔瑾把被子卷成一团抱在怀里,靳安硕见状不由笑了笑,从浴室里拧了热毛巾出来。
怕她醒过来,所以靳安硕擦拭的动作很轻,她身上每一寸,他看着、摸着,心里生出旖旎心思,却不敢真的那么做。
花谷里结束后,她恢复清醒时狠狠一口咬在他右肩上,一路上偏偏她睡着后不自觉枕着他的右肩。
几个小时下来,靳安硕刚才在浴室里看了一眼,她咬过的地方又红又肿,恐怕没个两三天是好不了了。
“小坏蛋。”趁她睡着,他捏了一把她的鼻子,语气既宠溺又透着无奈,“我大概是中了你的毒,居然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讨厌不起来,还觉得你很可爱。”
玩着她的小手,他叹了口气,“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安硕……”睡梦中的乔瑾突然发出一声梦呓,叫完他的名字后,她嘴边还浮现出一抹甜甜的笑。
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处,额头抵在她额头上,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就当是补偿好了。”他一边上下动作着,一边亲吻着她的脸。
第二天一早,乔瑾起来的时候,盯着自己的手,满脸疑惑。
靳安硕做好早餐回房间,正好看到她望着手出神的一幕,他不由心虚地咳了一声。
“小懒猪,快起来吃早饭吧。”靳安硕坐到床边,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嗯。”乔瑾依旧保持那个动作,呆呆地看着两手。
“你在看什么?”靳安硕握住她的手,小幅度地揉了揉。
乔瑾把手抽出来,活动了下手腕,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总觉得我手腕有点酸,可昨天我也没拎重东西啊。”
靳安硕耳根一红,大手揉着她的脑袋,“是不是睡觉压麻了胳膊?我有时候也会这样,过一会就好了。”
昨晚他用她小手做的那些事,打死了也不能说,不然一个搞不好,他今晚就要睡客厅了。
乔瑾狐疑地转了转手腕,突然眯着眼看向靳安硕,“该不是你昨晚做过什么吧?”
被戳中心虚的地方,靳安硕差点被口水呛到。
吃过早餐,靳安硕一如既往地送乔瑾上班。
乔瑾一下车,正好碰见了从停车场方向出来的卫子梨。
“你买车了?”乔瑾回头看了眼那辆香槟色的别克,不断咂舌。
“前两天刚提的车。”卫子梨挽住她的胳膊,两人往医院大楼走去,“你有老公接送上下班,我还不能买辆车自己上下班吗?”
她语气酸溜溜的,但笑容却十分灿烂,显然看到乔瑾如此幸福,她也跟着高兴。
乔瑾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笑骂道:“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恨嫁,要不要让我妈帮你张罗张罗?”
“可别。”卫子梨连忙摆手,骄傲地甩甩头发,“我可是立志要做单身贵族的人。”
乔瑾笑笑,忽的想起什么,不由小脸一垮,“给你带的礼物忘拿了,还有不少土特产呢。”
“没事,下午休班,姐们载你回家拿。”卫子梨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朝乔瑾挤眉弄眼。
乔瑾被她逗笑,两人一路欢笑着进了医院大楼。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上都有点障碍。
项也晨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靳安硕,他终于相信这句话了。
平时靳安硕脸上就跟冻了冰块似的,今天一大早他就笑意盈盈的,比先前谈恋爱的时候还要春风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