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也晨要的就是靳安硕这句话,挂上电话后,他只觉得脑袋更晕了。
“项助理,你还是尽量不要激动比较好。”从后视镜瞥见项也晨的脸色,保安队队长好心提醒着。
项也晨点了下头,沉默了两三分钟后,他联系了卫子梨。
“小梨,我……”项也晨气喘吁吁地说着,声音软绵绵的,“我被人砸了后脑勺,出了很多血。”
他说两三个字就停顿一下,仿佛弥留之际的临终之言。
保安队队长透过后视镜看了项也晨一眼,他揉了揉耳朵,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项也晨话里还带着一股委屈。
能让项助理抱怨撒娇的人,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保安队队长默默想着,不由多看了后视镜两眼。
“项也晨,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好好说话,别装。”很明显,电话那头的卫子梨不相信。
“我没开玩笑,这次出了好多血,我头很晕,还有点恶心,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项也晨皱着眉,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头晕恶心?”卫子梨声调一扬,“项也晨你是得有多倒霉,才能一星期被砸两次脑袋?别闹了,我刚上班,还要很多事要忙呢!”
听出卫子梨语气中的不耐,项也晨把手机放到保安队队长耳边。
“你跟她说,说严重点。”项也晨目光深沉,用非常小的声音提醒保安队队长。
说严重点……保安队队长的心都抽抽了,一向英明神武的项助理,居然要靠骗来获得女朋友的关心,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冲着这份同情的心理,保安队队长正了正色,严肃地说:“你好,项助理的女朋友。”
项也晨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女朋友”三个字,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保安队队长见项也晨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心底越来越同情他,所以在听到卫子梨否认自己是项也晨的女朋友时,保安队队长绝对一定要帮项也晨一把。
“怎么办?项助理晕了过去,他现在后脑还在流血,我是该把车停在一边,先替他止血吗?还是继续送项助理去医院?”保安队队长说的很急,像是真的陷入慌乱中一样。
“他真的受伤了?”卫子梨愣了一下。
“是啊,你是没看到,比拳头还大的鹅卵石,啪的一下就砸在项助理脑袋上,那血流的地上都是。”保安队队长谨记项也晨说过的话,一定要往严重里说。
“哎呀,现在怎么办?我没学过急救,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保安队队长演技一流,“我看看,再转个弯就能到市中心医院了,项助理女朋友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项也晨在一旁竖大拇指,他弯了弯嘴角,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越来越都苍白。
“我就在市中心医院,我在大门口等着你们,把你车牌号给我一下。”卫子梨也急了。
保安队队长刚报了前四位,就见项也晨握着手机往前一栽,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项助理,项助理!”保安队队长也顾不上电话,脚下油门一踩,车速顿时提了上去。
保安队队长这边突然大叫了两声,紧接着电话被挂断了,卫子梨那边一下子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跟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急匆匆跑下了楼,等了不到五分钟就见一辆开得飞快的车停在医院大门口。
保安队队长一下车,就急急忙忙绕到后排座搀扶着项也晨下车。
卫子梨见状也凑过去帮忙,看到项也晨那惨白惨白的脸,她心里揪起来一块。
“你是?”保安队队长瞥了眼卫子梨,心里已经猜了个差不多。
“他女朋友。”卫子梨答得非常顺溜,“他晕了多久了?”
“十分钟左右。”保安队队长没忘记把之前项也晨装晕的时间算上。
“先送他去急诊。”卫子梨架住项也晨一只胳膊,“进去后往左走。”
“好。”保安队队长关了车门,扶着项也晨另外一只胳膊。
卫子梨没有注意到的是,保安队队长扶的项也晨那只手偷偷戳了几下手机,然后把手机塞进兜里放好。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此刻被困在水房里的靳安晴来说,简直比一生还要漫长。
她肩膀脱臼,虽然接好了,但经过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后,此时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还有这房间里的水,一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直到水蔓延到胸口的时候,她不小心把水弄到了前额伤口上,这才意识到这水竟然是海水。
伤口被海水浸染后,火辣辣的疼,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早就躺在地上打滚了。
本来她还想着潜到水面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帮她逃出去,但因为额头上伤口的问题,她只能不断踩水,好不让自己沉下去。
可即使是这样,随着房间里的海水越来越多,她越来越靠近天花板,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少,更别提那稀薄的氧气。
再这么下去,不是淹死,就是要缺氧而死,靳安晴只要一想到同样都是窒息,要感受那一点点生命消耗的过程,就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那些这么对她的人。
很快,靳安晴只能靠歪着头来呼吸,但同时她也发现水位涨的越来越快。
“我、我不想死!”靳安晴用尽全力大叫着,希望之前那道声音能再次响起。
她本来体力就没恢复过来,加上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踩水,随着这一声,她的身体猛的往下沉了不少,顿时海水呛进她的肺里。
靳安晴痛苦地挣扎着,胳膊、前额伤口、缺氧的肺里,三处的疼痛让靳安晴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力气也流失的越来越快。
另外一间房里,靳安硕和成武站在单面玻璃前,看着靳安晴在海水里挣扎的模样,两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水已经满了。”一直控制着水管的喜子扫了一眼操作台。
“差不多的时候把水放了。”靳安硕淡淡地开口。
阿烈和十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浮现出一抹疑惑。
成武双手环胸补充了一句,“别让她死那么快。”
阿烈和十三露出了然的表情,同时心里浮现出四个字——生不如死。
如果说有什么是让人最痛苦的,那就是活在折磨中,****煎熬,生不如死。
喜子点了点头,视线重新转回单面玻璃,静静看着靳安晴从激烈地挣扎到动作越来越慢,再到一动不动地沉入水底。
“好了。”喜子拉了红色的拉杆,海水快速往外排,直至露出已经沉到底的靳安晴。
靳安硕和成武找了两张椅子坐下,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成武缓缓开口,“心脏复苏,谁来?”
心脏复苏的过程中需要人工呼吸,一想到对方是惹人厌的靳安晴,阿烈和十三不由摇头撇嘴,显然碰都不想碰靳安晴一下。
喜子冷冰冰地抬了抬手,边说边朝外走,“我来吧。”
不一会,喜子就出现在靳安晴那间房里。
透过单面玻璃,只见喜子走近靳安晴身边,用脚拨拉着把她翻成正面朝上,然后一脚踩在靳安晴的胸口处。
连续几次,靳安晴吐出好几口水来,“噗——咳咳……”
“你……”靳安晴眯着眼,一手抬了起来,手指着喜子,表情狰狞。
喜子冷冷一笑,蹲下来劈晕了靳安晴,这才转身回到之前的房间。
“醒了。”喜子一进门就报告情况。
十三促狭地看着他,“又晕了。”
“活着就行。”喜子淡淡地说。
阿烈忍笑,不得不承认喜子的方式简单粗暴却又非常有用。
“她的短鞭呢?”成武抬了抬头。
“在这。”阿烈从身后抽出短鞭,“这玩意还挺称手的。”
成武斜了他一眼,然后朝喜子努了努嘴,“把她架起来,让阿烈试试手。”
阿烈嘴角抽了两下,“队长,抽人很累的,不能把人抽死更累。”
“那就抽个半死。”靳安硕眯了眯眼,左手捏着右手指关节,阴测测地勾了勾嘴角,“留口气就行。”
阿烈实在憋不住了,好奇地问:“靳少,你给句准话,到底想把这女人弄成什么样?”
靳安硕淡定的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这是治疗鞭伤的药,打完了隔一天给她擦上。”
“靳少,你该不是心软了吧?”十三琢磨着。
成武冷笑了一声,“你们还记得赵卓方吗?”
喜子最先反应过来,“靳少想像之前整赵卓方那样对这个女人?”
“那是该找女人还是男人?”十三实在是猜不透靳安硕的想法。
“男的。”成武笑笑,来的路上他早就跟靳安硕商量好了该怎么对付靳安晴。
靳安硕点点头,补充了一句:“越老越好。”
“太老了,能力不行吧?”阿烈摸了摸下巴。
“从这里面挑。”靳安硕把带来的公文袋放到桌上。
“这里面的都是?”公文袋被喜子拿走了,十三只好开口问。
“有前科,已释放的人。”靳安硕微微一笑,“记得她是主动的那一方。”
所以这些人,完全有能力也有精力,而且被靳安晴欺负了,也算是一种报应。
阿烈和十三想通之后,默默对视了一眼,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乔瑾,那可是靳安硕的逆鳞,下场用一个“惨”字都无法形容。
隔着单面玻璃,看着喜子让人把木头架搬进去,又把靳安晴绑在木头架子上。
阿烈捏着手里的药膏瓶,忍不住问:“靳少,为什么还要给她擦药膏呢?让她更疼一些不是更好吗?”
“留着她,我还有用。”靳安硕往后一仰,把玩着右手指关节,眼睛眯了眯。
见阿烈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成武在一旁解释,“她不是认为所有人都不如她吗?那等她发现自己强迫了男人,还怀上了男人的孩子,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心情?”
“精神崩溃。”十三笃定,像靳安晴这种没经历过大风浪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