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谁也不知道靳安晴去哪了,但从靳安晴的行车路线上不难猜出,她是打算回家的。
那这之前呢?靳安晴为什么会胳膊脱臼呢?
靳鹤年心里担心不已,就怕靳安晴会出意外,想来想去他给靳安峰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靳鹤年就吩咐靳安峰,“你问问交警那边,有没有安晴的行车记录。”
“没有,什么都找不到。”靳安峰的语气仍旧淡淡的,显然他是真的不打算管这件事了。
“怎么会找不到?你问都不问。”靳鹤年心里恼火,他不要求靳安峰和自己一样紧张,但至少那是他亲妹妹,好歹关心一下。
“被损坏了就找不到了呗。”靳安峰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口吻,“爸,你要找安晴,就自己找好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处理。”
“靳安峰,你以为公司没了你就不能正常运转了吗?”靳安峰的漠不关心令靳鹤年大发雷霆。
“怎么会呢?公司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靳安峰冷笑,用嘲讽的口吻说:“我这个总裁,还不是你说罢免就罢免的吗?”
“那你还不滚回来,跟我一起找你妹妹!”靳鹤年不喜欢靳安峰的语气,他眉头紧皱,脸色发青,威胁的说:“不然你也不用去上班了!”
“正好,我也不想干了。”靳安峰哈哈大笑了两声,他就知道靳鹤年早晚有一天会罢免自己,所以一早就在外面开了自己的公司。
“靳安峰,你……”靳鹤年气得想要摔电话,但对方竟然先一步挂了。
靳鹤年这才意识到,指望靳安峰帮忙,是一丁点可能都没有了。
可单靠他一个人找靳安晴,也明显不现实。
被逼的无奈之下的靳鹤年,犹豫过后,给鹰牙打电话。
就在靳鹤年求助鹰牙的时候,靳安晴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前额的痛楚席卷而来,痛得她龇牙咧嘴,眼前的情景从模糊不清到清明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她看清周围之后,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似乎是个仓库一样的地方,她手脚被绳子绑着,歪倒在地上,冰冷的地面刺激着她的皮肤。
“咳咳……”她张了张嘴,准备开口的时候,嗓子里一阵干痒,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
谁知道这一咳嗽,地面上的灰被吹了起来,扬得到处都是,呛得她喉咙更不舒服不说,还直打喷嚏。
好不容易等情况好一些后,她才尝试着呼救,刚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她就觉得嗓子快要冒烟了,就连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喜子带人把靳安晴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等她醒过来,现在隔着一层单面玻璃,看着靳安晴的狼狈模样,他冷冷地勾起嘴角。
直到靳安晴停止咳嗽后,喜子才按住身前那个绿色按钮,冷酷地说:“现在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需要靠自己的能力逃出去。”
说完,喜子又先后按了两下绿色按钮旁边的两个键。
他刚按完,关着靳安晴的那个房间里的水管突然打开,瞬间一股水流涌了出来。
靳安晴立马变得慌乱起来,她很明白要是一个小时后她没有逃离这里,肯定会被越来越多的水淹死。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谁派你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爸爸是靳鹤年吗?”靳安晴不甘心的一连串发问,可回答的只有水流声。
眼看着水流已经涌到她脚边了,靳安晴也顾不得别的,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蹦的四处寻找逃生的东西。
好在她的运气并不差,她很快就在有水管那边的角落发现了一把生了锈的美工刀。
靳安晴急匆匆坐在地上,利用美工刀想要先割破手腕上的绳子。
可她努力了很久,直到水已经漫过她的小腿,她才好不容易隔断了绳子。
光是隔断绳子就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体力,她边活动着手腕边仔细打量周围,她突然意识到水流的速度加快了。
刚才漫过小腿的水,现在已经快要到她的膝盖了。
于是,她摸着脚上的绳结,吃力地解着绳结。
靳安晴绝对想不到,她身后的那面单面玻璃后,喜子正双手抱胸,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十三站在喜子身后,眉头微皱,“她已经开始恐惧了。”
“真麻烦,要我说直接给她来一针,先摧毁她的脑神经。”阿烈坐在一边,阴测测地笑着。
“她伤了两个嫂子。”喜子面无表情地说,“靳少和队长很生气。”
十三和阿烈对视了一眼,十三摸了摸下巴,冷飕飕地笑着,“所以你打算先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
喜子淡定地点点头,“这样很有趣。”
“对正常人来说,这叫残忍。”阿烈多看了喜子一眼,“果然,我们都是一类人。”
喜子没再说话,其实他也是上次折磨纱丽的时候,发觉这种猫抓老鼠似的方式,格外折磨一个人的精神力。
“谁让她不长眼,惹了我们嫂子。”十三一点都不同情靳安晴,反而还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队长嫂子还怀着孕呢,那可是咱干儿子干女儿,她就算死一百次都弥补不了她犯下的过错。”
凌鹰的人一向团结,他们每个人的亲人就是彼此的亲人,更何况成武对他们每个人都有恩,他的孩子早就被当作了他们所有人的孩子。
靳安晴差点害得项也昕流产,也就是等于伤害了他们所有人的孩子,那么任何惩罚对他们来说,都太轻了。
“让她先挣扎一个小时,之后队长会过来。”喜子第三次调大了水流的速度。
“队长要亲自动手?”阿烈微微一怔,随即眯了眯眼,看靳安晴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样,“看来队长真的很生气。”
喜子没说话,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靳鹤年找不到靳安晴,鹰牙那边一时半会传不过来消息,他实在等不及了,就跑去J国际找项也晨要人。
按照靳鹤年的想法,靳安晴一大早出门,八成是去找项也晨了。
他也不管靳安晴有没有见到人,就是认定了项也晨弄丢了他女儿。
项也晨刚好忙完,准备出去一趟,一下楼就见靳鹤年朝他冲了过来。
“项也晨,你个小兔崽子,把我女儿还给我!”靳鹤年挥出的拳头被项也晨挡了下来,他气不过却只能恶狠狠瞪着项也晨。
“靳安晴?她早就走了。”项也晨推开靳鹤年的拳头,冷漠地看着他,“不信可以问问保安,看监控也行。”
“呸,这里还不是你说了算!”靳鹤年不屑去问,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相信。
靳安晴的心思全都在项也晨身上,她突然不见了,这事说跟项也晨没关系,靳鹤年死都不会相信。
“我又不是有病,要你女儿干嘛?”项也晨翻了个白眼,“靳老头,你是不是上了年纪,记性也变差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女儿缠着我,我躲她都来不及。”
“我不管,现在我女儿不见了,肯定跟你有关系。”靳鹤年是真的急了,完全没有往日沉稳的模样,抓着项也晨的手不松手。
“放手。”项也晨一把甩开靳鹤年的手,冷着脸看他,“连自己女儿都看不住,还跑来这里要人,靳老头你别以为我们不追究你们,就是怕了你们。”
“哼,你不过是靳安硕手下一条狗,安晴喜欢你就是你的福气,还想追究我们?你想追究什么啊?”一想到靳安晴失踪不见了,靳鹤年恨的牙根痒痒,“说,是不是你不喜欢安晴,所以把她关了起来?”
“我没那个闲工夫。”项也晨觉得靳鹤年实在是无理取闹,“我再说一遍,靳安晴一大早跑到这里发疯,发完了就走了,我哪知道她去了哪。”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靳鹤年瞪着项也晨,突地他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不管怎么样,我女儿是因为你才不见的,你得跟我一起去找安晴。”
“有病。”项也晨一把甩开靳鹤年的手,“靳安晴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鬼才陪你去找她。”
“你……”看着项也晨甩手就走,靳鹤年一时气急了,拿起一旁花盆里的鹅卵石,朝着项也晨脑袋上狠狠砸了过去。
看着被保安制服的靳鹤年,项也晨摸了摸后脑勺,一手的血,头也有些发晕。
保安队长闻讯赶来,看着项也晨这样子,嘴角一抽一抽的。
加上上回那次,项也晨一个星期里,两次被人砸脑袋,对方还是父女俩。
这事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哭笑不得。
“项助理,这……我还是先给你叫救护车吧。”保安队长瞥了眼项也晨还在冒血的后脑勺,不断摇着头。
“不用,等下你送我去市中心医院。”项也晨摇头,他有气无力的朝其他保安挥挥手,“把他先带去保安室,等警察过来。”
“项也晨你还敢报警,好啊,你把我女儿弄没了,我还要报警呢!”靳鹤年双眼通红地瞪着项也晨,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项也晨接过保安队长递来的干净毛巾按着后脑,斜了靳鹤年一眼,“正好,等警察来了,你们把早上的监控录像调出来,靳安晴无视禁止令的事情,让他们也处理下。”
说完,项也晨也不理会靳鹤年骂骂咧咧的话,在保安队队长的搀扶下往外走。
连着两次被人砸脑袋,项也晨心里格外冒火,说什么也不会再轻饶了靳鹤年父女俩。
上了车后,项也晨先给靳安硕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遍这次的事情,然后再三表示自己的态度,并希望靳安硕可以帮他。
靳安硕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告诉了项也晨一个消息,靳安峰两个小时前刚对外发布脱离靳鹤年公司的消息,可见靳安峰和靳鹤年的父子关系越来越僵。
靳安硕也承诺项也晨,这次的事情会让靳鹤年的关系网失效,一切都按正常法律途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