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行至楼下,福满楼的门口早已被团团围住,而在那包围圈外,还不乏一些胆子大的围观群众。
“别闹大了。”趁没人注意,月桐歌低低的说了一声。
“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他说。
二人气质本都非凡人,即使月桐歌收敛了气势,单单是洛月白一个也是够扎眼了,更何况这还是他有意为之,自二人一出现,楼外的喧闹已隐隐又平静的趋势。
待他二人站定,那喧闹早已不见,对方一看气势有一边倒的趋势,不由得有些焦急。
这时候,自然就会有人出头。
一个似是领头的人从闹事的人群中站了出来,脸上带了些傲气,对着洛月白说:“你就是这福满楼的楼主?”
而洛月白却不说话,头微微一偏,示意月桐歌上前。
月桐歌心中虽是不齿他的作为,但还是上前一步,对着那人一拱手:“公子正是这福满楼主,不知贵客对我福满楼有何不满,竟要如此?”
“你又是谁,我与楼主说话,你插什么嘴?”那人说,显然是未将月桐歌当回事。
“想与我家公子说也可以,但……你还不够格,需得你家主子才勉强可以,”说罢,也不管那人将要如何的恼怒,又是对着这人群中一拱手,“公子已经屈尊来见,您却这样避而不见,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见我家主子?”那人总算是插了句嘴,刚要反驳,却又被人挡下了。
“毕瀛,回来吧。”从那人群中径直走出一人,与那毕瀛不同,自这人一出来,那些闹事的家丁壮汉便自觉让出了一条道,颔首低眉,很是恭顺。
那人走至月桐歌面前,略略一弯腰,又对着洛月白遥遥一拜:“是在下的人冒犯了,就由在下给小姐赔不是。”
那人生的眉清目秀,面若桃花,修眉如画,嘴角含笑,肤色如玉,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眸光却是罕有的温润,一身淡蓝色勾银边的儒服,勾勒的如同画中之人。
自那人一出来,月桐歌便知道来者是何人,又是为何事而来了,她本以为来者只是个纨绔子弟,也没放在心上,易容被这人看出来,倒也不足为奇。
“不敢。”她平静的回了句。
虽是看出来这人的身份,月桐歌却没有声张,而是不动声色的给洛月白使了个眼色。
洛月白会意,上前一步回礼:“公子言过了,知云不知礼,若有冒犯的地方,也还请公子见谅,如不嫌福满楼简陋,也可上楼一叙,我想今日之事,以公子为人,必是做不出来的。”这话说得,对那毕瀛丝毫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将这围楼之事,全部推到了毕瀛身上。
“却之不恭。”对于洛月白对相邀,不出意外的应下了,却也是没有管毕瀛之事。
话说的如此明了,那毕瀛要是再听不出来,恐怕也到不了如今的位置。
“你……”
他刚要说话,却再次被那人打断了,月桐歌在一旁看着,内心也直摇头,寻思着这毕瀛今日也真是憋得够呛。
“毕瀛,你若还当我是个主子,便领着这些人收拾收拾就回去,别再丢我赵家的脸了。”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脸色也阴沉了不少。
那毕瀛虽是不甘心,也只得领命:“是。”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护卫,不一会儿便在毕瀛的带领下离去,徒留三人还在原地。
“请吧。”洛月白说道。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