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雪山脚,杨家茶楼。
杨家茶楼这个名字很是奇葩,因为……这楼的主人,叫做杨家茶,但其实,这是一家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酒楼。
一阵微风拂来,帘旌摇动,楼外人影绰绰……是来客人了。
“小二,来一壶谪仙醉。”
来者带着灰色的长幔斗笠,厚厚的幔布严严实实的遮住了面容,就连声音也是一种较为低沉磁性的中性音,身着宽大的墨色长衣,身材修长,倒也看不出究竟是男是女。
“好嘞!这位客官,不瞒您说,咱这酒楼近日进了两坛五十年份的谪仙醉,这可是连掌柜的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宝贝啊,都是当尊佛供在那儿呢。您先稍坐,随后就给您上!”这小儿很是机灵的绕过了这个问题,一脸谄媚的笑。
那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了,递给那小二。
“这……”那小儿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这……这银票面值太大,还得请掌柜的才能兑开,您稍等。”
随后便揣下那张银票,匆匆的走入后堂。
那人也便不再顾他,随意的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那小儿便满面笑容的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要的那壶谪仙醉。
那小二先给他倒上了一杯,然后才掏出了一叠银票:“这是找给你的,我们掌柜的可是东拼西凑了好一会儿,一听说是您来了,那叫一个兴奋啊,他呀,是特别的仰慕您呢!”
若不是被斗笠给遮住,那小二一定能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似是一抹嘲讽的微笑。
呵,仰慕他?是仰慕着那一句吧!
明月照双桐,庭下夜歌笙。
但重点是他没有看见,月桐歌伸手接过那叠银票,看也没看便塞回衣袋内,挥了挥手叫他离开。
那小二拱了拱转身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刚好闲了会儿,同为伙计的另一人便推了推他,道:“那人是谁啊,看你这么毕恭毕敬的,连那些地方上的贵人来也没见这么着啊。”
“你别说,我也奇怪着呢。”那小二回头瞅了瞅还在自顾自倒酒的月桐歌,小声的对他说,“反正咱小心着点,这人应该来头不小,反正我是从没见过掌柜的这么紧张过。”
“什么,你是说……”那人还没说完,便被那小二一把捂住。
“你小声点,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议论的。小心……”那小二五指并拢,在脖子上一抹,接着便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来客人了,快去干活吧。”
那人点了点头,眼中略带点惊慌,但还是挂上笑容,去迎客人。
那小二叹了口气,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刚想要看看那个神秘人的状况,便发现那人已是不见踪迹,桌上的酒壶还在,只不过下面好像压了张什么。
他走过去,从酒壶下抽走那张纸,只见上书五个大字——好酒赠英雄。
字写得龙飞凤舞的,连墨迹也还没干透,笔迹中透出写字人的随意潇洒,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笔墨纸砚。
他正在那想着呢,忽闻邻桌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忽的占了起来,一脸焦急的样子,手还在身上摸东摸西的,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这位客官这是怎的了?”他问一旁的人道。
“嗨,别说了,这人来跟我们炫耀他的那套笔砚,结果怎么着,这不就是丢了吗!”
“……”他默默的瞅了瞅手中的字条,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