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这人是否真的可信?
说实话,郭嘉也确实有些拿不准。如果自己有这个本领能够用计败退没有陈公台的吕布,让他相信自己,那李进自然会全心全意,不留余地的帮助自己挫败他。
但是,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了,也许他就会把自己当做替死鬼卖出去。
当然,多想不易,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好,才最重要。
郭嘉当然内心是有些慌张的,吕布兵马有五千之众,并州狼骑有两千上下,而步兵有三千上下。
而乘县李进之处,则有守备兵卒八千,非但战斗力不高,而且李进只能控制不到一半的兵力,这又如何能让郭嘉放心。
如此,却只能用奇谋致胜了。
郭奕到并不是那么在意这回事,他似乎知道,这次吕布驻扎乘县后,发声冲突,吕布必败。
因为,这里不就是吕布对曹操一战时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么?
历史上的吕布与曹操在兖州一战一年有余,双方互相攻伐,对彼此的军力造成了非常大的损耗,双方缺粮,断粮许久。
在二人所控制的城池与土地上甚至出现了“易子相食”的惨状,而在这一战后,吕布兵力大损,退却山阳县,才为曹操开始反击得胜。
“吱呀”
房门被郭嘉和李进打开。
里面正坐的自然是李叔节,他旁边却还坐着另外一人,那人长的倒是极不起眼,但却有种…狡猾相。在现代的郭奕看来:估计这种人就是汉奸头子的做派,谄媚又做作。
“兄长!这位阳瞿郭奉孝特来拜访!”李进不失礼数的向李叔节禀告道。
“哦?这位…是?”李叔节皱了皱眉头,随即放下手中的碗筷,撇了眼郭嘉问道。
“在下阳翟郭奉孝,见过李大人了!”郭嘉看到这人如此动作,但也不气恼,仍恭敬的拱手,算是见礼。
“哦?哪个郭?”
李叔节面色略微一变。
“家翁…郭躬的郭!”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李叔节这才慢慢起来回礼道,“不知道汝之所来,所为何事?”
李叔节还真是不知这郭奉孝所为何事,郭氏一族在颖川境内,也算是豪右之门,如今曹吕大战,这个宗族要做何打算,有何态度,自然会对这个战局产生一些影响。
郭嘉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问:“李县令,吾且看到这乘县地界,风调雨顺,民生康泰,这里怕是兖州地界,唯一一片不受曹吕之间战乱席卷的乐土了吧。”
这李叔节自然没有摸清楚郭嘉到底是何意图,但是也探得一二,这郭奉孝此来,必是为了这二人相争之事。
“郭先生谬赞了,乘县不过弹丸小地,何足先生如此称赞!,不过…我县百姓生活惬意,远离战火,加之积年以来,我县存量日多,这次蝗虫天灾,也对我乘县百姓,并无影响。”这李叔节摸着短须爽朗笑道。
“李县令过谦了,这乘县百姓之福,多赖于县令之功。就连田间老农,都知是仰赖县令之福,所以,现在这乘县,真当是这室外桃源,与兖州其他地界的确是别有一番景致。”
“哈哈哈哈,奉孝谬赞,谬赞!”李叔节放松警惕,有些得意的到。
“可是…”郭嘉突然面色一沉,作悲痛状,“唉。”
“奉孝,你又缘何如此?”李叔节有点儿恼怒。
“李兄,你…唉,算了不说也罢!”郭嘉挣脱开被李叔节抓着的衣袖,转身沉痛道。
“恩?郭先生,您说,我这乘县…究竟会如何?”李叔节既知郭嘉的目的,也就释然,直接了当的问郭嘉:“郭先生,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此究竟所为何事,你我也不必隔着窗户纸说话。”
郭嘉心知李叔节将要投诚于吕布,也不再掩饰,他低头在屋中踱了两步。
“李县令,我本欲回阳翟省亲,借道来此,却发现乘县确实与其他县区有所不同。它处于战略要地,平原与小丘相互依赖,这才有了“年岁有余粮的局面。”
“而这要塞、山谷让此地更加易守难攻,无论是出何城,往何处,都有些其不可替代的交通位置。李县令,我说的可对?”
“哈哈哈哈,郭先生,看来您来这里三五天,对我乘县的情况,真是相当清楚。”
“我只能怀疑…您对我乘县,是否有些,图谋不轨了!”李叔节说着,便面色阴沉了起来。
“县令息怒,我并无此意,我来,只是想让我乘县百姓,有一个安定的生活。”郭嘉也不慌乱,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哦?我所做的,难道你不认为自然就是为乘县百姓谋求福祉吗?”李叔节双眼微眯,质问道。
郭嘉心说,这李叔节表面看着大气无比,也算是有些能力,比一般的一县之长能力更强,把这一片荒泽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就是这人的心胸和气度,在实际上…
“哦?那我就给李县令说说。”郭嘉面对着李叔节咄咄逼人的质问,只是带着嘲讽的微笑。
“请讲。”
“李县令,敢问吕布吕奉先将军是否要来乘县来问您要粮?您又是否应允了他?您是否又想成为他得附庸?听从他的指挥?”
“而您,是否又曾经想过!您要是如此,又真的能够对的起这一方百姓!”
“一派胡言,原来,你果然是曹操派来的说客!”
“来人!将这人给我扣下,等吕将军来后,听从吕将军发落!”李叔节丢了自己的面子,也不管什么利害关系,恼怒的命令士兵。
“且慢!李县令,我并无此意!”郭嘉并不慌乱,他不光不忙的说:“您仔细想想,吕布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先叛丁原,又叛董卓,最后连自己的女人的义父都保不住,您觉得他利用完您以后,面对这样一个凶狠残暴的人,您会有好下场么?”
“吕将军有保证于我,绝不会骗我!”李叔节的内心仍作困兽犹斗,他色厉内荏道。
“他连自己认的义父都杀了两个,何况是一个势力足以威胁到他的您呢?”
郭嘉这一席话,重重的敲打在李叔节的心门上,使那道门越发龟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