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亚弋双眼闭合,脸色平静如水,盘坐在榻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却是不见了张丰那厮。柔暗的阳光透过窗子印在了地板上,一晃一晃的。
看似一切如常,并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但凡是修真之人一定会注意到,在亚弋身旁周围的空气当中,许许多多宛若星星一般的晶莹光点扑扑闪烁。
这些光点有白的,黄的,红的,蓝的,当真是色彩斑斓,全都以亚弋为中心围绕他以肉眼难辨的龟速慢慢旋转。
亚弋呼吸吐纳,又行了一个周天,这才吐出口浊气,缓缓睁开眼来。
“呼……看来下一次的话应该能突破这炼气境了。”
所谓炼气境,即是通过自身吐纳呼吸调节经脉中的精气,使之有序而井然地在身体里流转,达到一种空灵的境界。曾有人这样描述炼气境:吐气三寸纳至踵,绵绵密密闭如瓶,任凭气机荡脏腑,冲开毛孔人天通。
方才亚弋呼吸吐纳之时,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许多气到处窜动,浑然没感觉到自己周围空气里的那些晶莹光点,其实他不知道,当自己体内的精气足够充盈,周身毛孔又打开,周围空气里的能量元素纷纷被吸引了过来。
但其他弟子见了一定还是要感到震惊,因为他所吸引而来的元素是那么的炫目!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只见张丰笑吟吟地端了一些饭菜进来放在了桌上,看到亚弋的眼睛是睁着的,便笑道:“戈哥你做完功了?做完了快来吃饭吧,这可是小兰师妹亲手给你盛的嘞!”
亚弋闻言,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林小兰的倩影来,随即嘴角上扬,笑道:“那她就没说点什么了?比如好想我之类的?”
张丰笑着露出两行白牙来:“嘿嘿,,怎么不想哩,她可是想得很哩,戈哥你真了解小兰师妹,她想啥你都知道。不过戈哥你是不知道,小兰师妹说这话时是有多害羞。”
亚弋端起桌上的饭菜刨了两口,感觉这本来平凡无奇的饭里此刻嚼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种特别的香味儿,脸上流露出一副大为享受的神色。
“诶,戈哥,你修炼得咋样了?突破了没?”张丰问道。
“唔,还没有,不过下一次应该就可以有所突破了吧。”亚弋满嘴包饭,含糊不清地答道。
张丰啧啧赞叹,道:“戈哥你还真是牛,短短七天你就完成了炼气,师父说咱们方寸山最牛的也是在六天之内完成了炼气,而且咱们门里传说的莫韦师祖哩,你这一下可得让师父笑得最都合不拢嘞,还真说不准你就真是下一个莫韦师祖了。”
“下一个莫韦师祖?哈哈,谁愿意当谁当,我可不稀罕,******拖着一大堆子人我可不干,我只要他那身本领就行了。我得强调一下,我就是我,我是很有原则的。”
张丰“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莫韦师祖这么厉害你还不乐意当了?戈哥真是志向远大嘞……
“对了,你呢?炼气炼得怎么样了?”亚弋问道。
“咳,可别提了,俺太笨了,完全摸不到修真的门槛。去找了几次师父,最后他老人家皱了皱眉,拍了拍我俺的肩膀说:三丰,你还是习武吧,来,为师传你一套拳法,下去好生练习,领悟其中的精髓,既然修真不行,那就修炼外功,这外功不同于修真,修真要靠悟性,而外功的话只要长此以往地加以练**会有所成就的。
说罢,张丰一脸无奈地看着亚弋。
亚弋大笑,又问道:“那他传你的又是什么拳法?”
张丰眼睛翻了翻,思索了一下,嘴里兀自道:“叫……金刚拳,对了,就叫金刚拳,还传授了一套口诀,让我务必记住。叫:行如风,徐如林,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亚弋摩挲着下巴,笑道:“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有意思。”拍了拍张丰的肩膀,他似鼓励道:“那你就好好练习吧,师父他老人家是不会看错人的,说不定你虽然没有修真的天分,那必定天分都全在这外功上面了,嗯,是了,你好好练吧,我先去找兰儿了。”
张丰听着觉得不无道理,连连点头,心里发誓一定要好生练习,只要日复一日地勤加练习,师父也说了,进步总会有的。
张丰这样想时,亚弋已经一脚踏出了房门,然后往竹林小院,也就是掌门长老们以及林小兰他们所居之处走去。
从西厢到竹林小院的路上,经过了剑阁。那剑阁有七层之高,极其恢弘,虽然亚弋对这些高阁也没什么兴趣,但亚弋走在楼阁之下时那幢楼阁几乎遮住了半边天,也着实惹眼。
亚弋朝剑阁望去,只见正门之上的“剑阁”笔走龙蛇的二字,大有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衬着天际,令人心生向往。
亚弋眼球被吸引住了,正自看得入神,突然脑海蓦地闪过一丝危险的念头,随即感觉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杀伐的气息,眉毛一挑,循着气息的方向寻去,只见自己身前已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也不过十八九岁大小,不过皮肤是黄铜色的,脸上棱角分明,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肥肉,浑身虽然穿着门服,但胸口凸起两大块,手膀也有亚弋的两倍不止粗,竟是个肌肉发达的家伙。
他一脸的桀骜不驯,头也是半仰着的,也就是说在俯视着亚弋,见得亚弋看来,他却是先开了口,想来定是专门来找亚弋的了。
“你就是亚戈?”那男子口气冰冷地问道。
亚弋一怔,随即明白了对方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啊。见那男子一副鼻孔朝天看人的样子,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嘛,顿时心里老大不爽,心想你他妈居然比老子还拽,你算哪根葱?
于是秉承着“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鼻孔看人,我亦鼻孔看人”的原则同样高冷地仰起了头颅,两只鼻孔对着那男子,也冷冷地回应道:“对啊,老子就是亚哥,怎么地?找我?”
一句话便又在口头上又占回了一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