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色沉默着,强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用力让眼泪不渗出来。
谁能懂不能去回应所爱之人的感觉,是何等煎熬?
直到婳色发觉自己头有些晕,才忽然意识到她竟忘记了呼吸。
甚至连身上被黄泉之毒折磨出的剧痛也忘却了。
即便没有了心,也会觉得心痛么?
婳色在心底凄凉苦笑,生前是爱而不得,现在不死不活,却又是爱而不能。
为何命运总喜欢这般捉弄于她?
魇魔君见婳色眉眼低垂,星眸之中尽是哀色,面色终是先露了心疼。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会选哪个。这些都交给我好了。”
说完便要搂着婳色躺倒,却被婳色又一次的闷哼声惊的坐直了身子。
“婳色,婳色……”
魇魔君生平第一次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看着婳色痛得直吐,墨眸尽是想要杀人取血的恨意。
“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去……”
魇魔君当即起身要走,婳色想要拉住他,却因为太痛身子刚直起来就直接斜斜跌倒在床上。
不知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痛楚,竟让平日不善颜色的她,扭曲了那张如花的面庞。
“魇,我不许……你去……”
婳色痛得发抖,说话时不自觉的结巴起来。
如果是个曾见过婳色的人来看,一定认不出来,现在痛得满床打滚的女人会是那个叱咤一方,魅惑天成的锦上添花的女老板。
她,曾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女子。
可眼下却被自己吐的污秽沾了满脸满身。
魇魔君看着,又看着,却只能看着。
不甘,心疼,愤怒最后都融合成嗜血的恨意,蛰伏在魇魔君眼中。
“好一个黄泉之毒,我今日便去踏平了黄泉一门,不信你们没有别的法子救人!”
魇魔君再也不愿意等待,他的女人不能再等。
“魇……”
婳色用尽力气,却也只能唤出一声低得不能再低的名字。
一群侍被魇魔君招呼进来将婳色从新扶回床上,盥洗更衣。
魇魔君则带着满身的杀气,甩袖离开。
他要给他的女人报仇!
原本他要的是魔界长存,所以他处处权衡利弊,让魔界可以避过那天地大劫。
可现在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要的是他爱的女人开心幸福。
谁让他的女人流泪,他就要让那人流血。
“圣君,婳色小姐已经服用迷魂香,此时痛已止住了。”
魇魔君淡淡应了声“是”,就挥手屏退左右。
圣殿之中回绕着魇魔君的声音。
“让你打听的事如何?”
“启禀圣君,已经得到可靠消息,黄泉一门今日会举行新门主册封仪式。”
“新门主是谁?”
魇魔君看着大殿之外的远处,眼神阴鸷,声音低沉,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启禀圣君,新门主名叫黄泉客青。”
“客青?跟那个客察是什么关系?”
“启禀圣君,他们乃是孪生兄弟。”
“呵呵,如此一来更是天助我也!”
魇魔君说完,长袖一挥,黑曜王座之上便空无一物。
只留魇魔君胜券在握的低叹:“你们叫她承受的痛苦,我会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