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婳色是特意来索要亲儿手中魔戒,阿木等人都是一怔。因为,亲儿手上那枚魔戒,他们也试过很多方法,却没有一次成功将其摘下来过。
亲儿举起右手,将指上的戒指递到婳色面前,微微侧着头,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是这枚戒指吗?”
婳色匍一见亲儿手上的黑**戒,眸色骤然转冷,遂即余光又下意识地扫过不远处的魇魔君,最后才落回亲儿身上,微微浅笑,回道:“正是。”
婳色见亲儿秀美微蹙,以为亲儿舍不得这戒指,便道:“若你愿意将这枚戒指给我,我可以用锦上添花楼跟你交换。”
言毕,屋内所有人俱是一惊!包括被婳色晾在一旁的魇魔君。
一直没有说话的锦黄天,突然用不可思议地语气,反问道:“不会吧!你要拿锦上添花楼来换着个黑不溜秋的戒指?”
锦黄天的疑问,同时也是众人心里的疑问。
再看婳色,此时,她面色不改,依旧浅笑着,看向亲儿,似是成竹在胸,静等着亲儿的回答。
屋里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众人的目光不觉,相继落在亲儿身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亲儿这算是默认了婳色的提议时,却见到亲儿咬着唇,对婳色摇了摇头,道:“这枚戒指先不说,它根本摘不下来。即便,是可以摘下来,我也不会交给你的。”
闻言,婳色柳眉紧蹙,一双桃花媚眼,竟也透出些许凌厉冷色,将面前亲儿睨住,道:“你可知道,那锦上添花楼价值何许?”
亲儿愣了一下,对婳色摇头。
婳色唇角笑意加深,眉间冷色愈冷,声音却变得更轻,似是对亲儿这般无知的无声嘲弄。
“姑娘既然不知,便由我来给姑娘细细算来。然后,你再重新决定,换是不换。”婳色说着,也不等亲儿接话,便兀自继续道:“这锦上添花楼,一日净赚,少则五万白玉丸,多则二十万白玉丸。若换算成黄金,那便是日赚五百万两到两千万两黄金不等。一年下来,说它富可敌国,一点也不为过。如此一来,姑娘你可愿意换?”
一旁的锦黄天听完,惊得舌头都吐了出来。此时,正没出息地,掰着手指算来算去。算到一半,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不够用,还气恨地将暝风的手拉过来用上。结果,被暝风狠狠甩开,临了还不忘在锦黄天头上捶了一记。
就在这时,瑞嘉突然笑道:“婳色姑娘果然好气魄,竟然舍得将自己经营了几千年的锦上添花楼拿来换一枚戒指,嘉某斗胆猜测,这戒指怕是对婳色姑娘极为重要的吧。”
说完,瑞嘉便意有所指地看了亲儿一样,那眼神就连亲儿都能分辨得出,是在劝她,赶紧答应下来,这买卖只赚不亏。
亲儿咬唇,眉头拧得更紧,却依旧倔强说:“婳色姑娘,那锦上添花楼是你多年心血,即便我真得心动想要,但也不能拿这戒指来跟你换。你可否换个物件?”
闻言,婳色捂嘴轻笑了两声,饶有兴致地侧眸看着亲儿,道:“之前倒没看出来,姑娘还是个会说笑的。莫说你身上没有其它我想要的东西,就算是这恶城,甚至这三界之内,也未必就有我想要的。你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我拿锦上添花楼来交换?”
亲儿一直都是孩子心态,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方才她听到锦上添花楼,确实动了心,是以才如实说出心中想法。岂料还被婳色嘲笑,一时也有些尴尬。
阿木又怎能看得惯,亲儿被人欺负,当即便开口道:“亲儿,到了这时,何必还为他人想那许多,她若想要,你给她便是。什么锦上添花楼,不要也罢。”
亲儿知道阿木是在帮自己解围,尴尬之色一扫而空,笑着睐阿木一眼,道:“阿木,婳色姑娘帮过你,我决不能害了她。”
说完,亲儿便回头,继续对婳色,道:“婳色姑娘,这戒指我的确不能给你。因为,我带上这戒指被它害得闯了许多祸事,还累及我的朋友差点丧命。除此以外,戴上它,还有诸多不便,是以,这戒指我决不能给你。否则,就是有负当日你救阿木一命的恩情。”
闻言,婳色心下震动。她一直以为,亲儿不愿将这戒指给她,是因为知道这戒指代表这魔界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不曾想,竟是为了报恩于她。听了亲儿的话,似乎她并不是自愿戴上着戒指的。而且,这戒指说不得还强迫她做了些,她不愿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婳色罕见地拧起柳眉,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魇魔君一眼。
正好,魇魔君也看着她,两人四目相接,一个是质问,一个是漠然。
倏地,婳色唇角起了丝冷笑,将目光从魇魔君身上移开,复又回到亲儿身上。冷笑竟渐渐变作欣赏的笑,柔声对亲儿道:“那我便谢谢姑娘了。”
亲儿对婳色变化莫测的表情和心情,有点拿捏不准,有些恍然地摇了摇头,道:“婳色姑娘客气了。”
婳色见亲儿,单纯清澈的眸子,心生了几分亲近之意,道:“这此,婳色便承了亲儿姑娘这份人情。”说着婳色眸光流转,终于落在于萧然身上,继续道:“不过,我婳色从来不喜欢欠着别人什么。这人情既然承下了,那便是要还的。如此,婳色便帮姑娘解决掉一个难题。”
闻言,亲儿疑惑地看着婳色,不知她这又是在说什么。
亲儿刚想着,就被婳色牵着,走到于萧然床边,道:“亲儿姑娘,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吧?”
闻言,不止亲儿,其它人眼底也都随着染上了些许疑色。
“他不就是于萧然吗?”亲儿理所当然地回道。
婳色轻笑,对亲儿摇了摇头,道:“非也,于萧然只是假名。正如你朋友所言,此人乃魔界七魔众之一的欲魔。我虽不知,她女扮男装假意追求于你,是何用意,但我想,某人将我送他的玉佩借于她,亦是早就知道你们会在那锦上添花楼里惹事,是以才借这玉佩让我配合于她,让她有机会施恩于你们。”
言毕,还没等亲儿反应,落月便惊叫道:“你的意思是,于萧然真是个女的?那她为什么没有……胸?”
这时,阿木接道:“因为这身体本不是她的,她只是附体于这具身体之上。”
“啊?”落月惊疑不定,亲儿也跟着吃惊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于萧然。
就见于萧然突然起身下床,走到魇魔君身边,躬身道:“参见圣君,此次任务,小欲怕是要令圣君失望了,小欲愿意受罚。”
魇魔君不看于萧然,一双墨眸只死死盯住婳色,似乎那印在他眼底的一身红裙,此时都已变作燃烧的怒火,将他围绕。
婳色丝毫不退,与魇魔君对视。
终于,魇魔君走上前,望着婳色,勉强提了丝笑,道:“玉佩呢?还我。”
婳色似是听到什么好笑地事情一般,道:“你既已给了别人,又何必跟我要回。”
“你给是不给?”魇魔君的语气有些急躁。
就连于萧然听了,都不禁皱了皱眉,心道圣君这是怎么了?以他的性子,不管发生何事,都一副不紧不慢,悠哉游哉的样子,好似什么都不打紧一般。可眼前的魇魔君,却放佛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似的。
看着魇魔君脸上的被他压制的怒气,不时地化作烦躁表现出来。婳色微微笑着,眼底却不禁带了几分悲色,道:“从来就不是我给或不给的问题,而是你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