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推着小车与阿木一起来到湖边。就见大树上,一位眼尾带痣的青衣男子,双脚被绑,倒吊在树枝上。
男子见有人过来,连忙喊道:“啊喂,这位姑娘,救命呐!”说完还用手指一指被绑住的双脚,示意亲儿给他解开。
亲儿下意识地瞥了阿木一眼,见阿木只是盯着树上的男子瞧,却不说话,便对男子摇了摇头。
男子见亲儿行事都似乎是看阿木的眼色,便干咳了两声,对阿木抱拳道:“兄台,还请行个方便,请你的……妻子将我的放下来,可好?”
阿木紫眸微潋,目光落在男子喉间,冷声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何以孤身在此处荒凉之地出现,还无故偷看我朋友洗澡?”
听到最后一句时,神秘男子被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咳了好一阵,脸都憋红了,那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似的。
亲儿见男子咳得厉害,有点担心他真给憋死了,便轻轻唤了声:“阿木……”
阿木知道亲儿心软,心地单纯,听见身后锦黄天和暝蝶赶来的脚步声,这才对亲儿点头,示意她,现在可以将这人放下来了。
亲儿忙不迭地将男子从树上放下来,以为他会“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岂料那男子身影一掠,竟凌空翻了几个跟头,离阿木几人远了些才落地站稳。
“哎呦——我的脚都麻了。”神秘男子一边活动脚腕,一边皱眉抱怨。
暝蝶揉了揉脸上的淤青,恨恨地瞪了神秘男子一眼,道:“偷窥狂!只是脚麻而已,真是便宜你了。”
锦黄天和暝蝶动作几乎一模一样,揉着脸,瞪着神秘男子,道:“就他这种货色,你也偷看,真是佩服阁下的品味……”说完,斜眼剜了暝蝶一眼,那意思就是,怎样,还不许我说实话呀?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架刚打完,就又来了新火,两人说着便见势又要打起来。
暝蝶一向奉行,能躺着就不坐着,梦坐着就不站着的懒人原则,刚才已经破例和锦黄天动了拳头,此时虽然也气得牙痒,但仍拗不过自己懒得本性。一想到打架有多费劲,干脆丢下一句:“我才不与一只兔子计较。”便抱臂扭头,不再看他。
亲儿见这两活宝又吵上了,无奈的耸了耸肩。阿木对这两人的胡闹,全不放在眼里,至始至终盯着神秘男子,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男子被阿木盯得不好意思,假意扑了扑身上的浮土,回道:“在下名叫骆……日,家里逼婚就跑了出来,见这处景色宜人,是以才孤身在此。另外,我可没有看蝴蝶洗澡的……癖好。”说完,男子笑得甚是无害,眼尾的红痣被微微牵动,给这张清秀的面庞增了几分调皮的气质。
亲儿瞧着男子,不自觉地感叹道:“你长得好像女子……”
闻言,男子尴尬地连连眨眼,道:“咳……姑娘真会说笑……呵呵。”
“她不是说笑,你根本就是女扮男装。自然看上去长得像女子……”阿木直言不讳,揭穿对方身份。
男子连连摆手,头也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解释道:“不,兄台误会了。本人自幼体弱,终日躲在病房里,是以身材瘦小了些,但绝非女子!”
阿木挑眉轻笑,“噢”了一声,对男子的回答不置可否,遂对亲儿道:“亲儿,你去摸她喉结,是否会动。”
亲儿点点头,走向男子,伸手便要摸他喉结。男子突然往后退了几步,因为太急,差点被脚下的树根绊倒。
亲儿忙拉住男子的胳膊,不料自己也被带得往前扑去,两人一起跌倒。亲儿正好就压在男子身上,双手好巧不巧压在他胸前的两团柔软上。
亲儿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男子”道:“你……”
女扮男装的男子勉强扯了丝笑,对亲儿说道:“好痛……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拿开……”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结束了这场意外的验身事件。
“说吧,你真实的姓名和你的目的,还有……谁告诉你我们会在这里出现?我不想再听谎话。”
阿木的脸色十分严肃,语气也透着股凌厉,让人听了不自觉地想要老实交代。
女扮男装的神秘“男子”,眼看瞒不过,无奈地朝天白了一眼,不知她心里正在腹诽的是哪位不幸人士。
“好吧,既然都露馅了,我就直说好了。我叫落月,至于姓氏,我想还是不说的好。另外,告诉我,你们会在最近经过这里的人,是我奶奶。至于,我找你们的目的嘛……暂时保密。不过,我保证我不是坏人。”
说完,落月对众人笑笑,顺手撕了贴在脖子上的假喉结,再拍掉身上的土,自言自语地抱怨着:“都怪老太婆,非要我女扮男装,还说她的易容术天下无敌,真是够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被识破,我还不如直接亮明身份呢……”
“……”亲儿对落月一直对着空气叨叨的行为有些无语,回头看了看阿木,见他看着落月的眼神带着些许探究和好奇,心里有些吃味。
暝蝶一听偷窥他的是个女子,立即撇下锦黄天不理,颠颠地凑到落月身边,左瞧瞧,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落月眼尾的红痣上。
红痣个头和半粒小红豆的大小相仿,仔细看去,形状并非圆的,倒像是弯月的图案。只是图案太小,所以并不容易分辨。
暝蝶盯着这形状奇怪的红痣,倏地,头上触角一撑,惊讶道:“你……你莫不是那个老太婆家的……”暝蝶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落月冲上去捂住嘴巴。
“替我保密!”落月小声地在暝蝶耳边说道。
暝蝶摇头,落月见状狠了心,道:“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把你的真实身份,一道告诉他们!”
暝蝶一听,这才放弃了抵抗,认命地被落月捂着嘴。
亲儿有些奇怪,暝蝶的反应和他平日里的风格完全不同。若是以往,别说谁捂着他的嘴巴,就是有人拔了他的头,估计他想说的话,还是会照样说出来。要不怎么说,暝蝶是奇葩呢!
可眼下,这奇葩突然不奇葩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亲儿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落月身上。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和亲儿一样,阿木此时也在疑惑着落月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