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亲儿一行人离开断天涯,已是翌日晌午。最后,还是锦黄天将镇天罗盘送了回去。对此,暝蝶觉得理所当然。至于,锦黄天则为此事与暝蝶互看不顺眼,明里暗里,两人都要嘴上逞强,谁都不愿输给对方。
送几人出了断天涯,雀小琳便折返回去。至于,那个神秘的洞穴连同的到底哪里,没人知道。往后的路怎么走,只能靠亲儿他们自己了。
出了断天涯后,经过一片插满破剑的荒地,就能见到一片树林。
此时,正值初夏,树林里鸟语花香,蝶飞燕舞好一番沁人的景致。
亲儿一行人,闹闹玩玩,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倒是被这树林里的景致感染,每个人的心情都带了几分欣欣向荣的气息。
暝蝶是长了一身懒骨头,见有推车可坐,他哪里肯费劲飞行。经常时不时地蹭车来坐,闹得推车的锦黄天一脸气恨,两人几乎是一路对骂过来的。
亲儿看这两人,倒想起了自己和蓉蓉刚认识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吵我,我骂你的,也不知怎的,感情就这么吵了出了。暝蝶和锦黄天,以后应该也会和她们一样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吧。
想到这儿,亲儿垂眸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绿色小花,心道蓉蓉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法力呢?没你跟我叨叨,亲儿好生寂寞呢。
也不知,是那绿色小花听到了亲儿的心声,在回应她,还是这林子里风大吹的。就见盆栽里的绿色小花,正欢快地左摇右摆,似乎是在因为亲儿刚才在心底说想念她的话,而洋洋得意。
暝蝶见亲儿又在对着手里的绿色小花笑,便打趣她,道:“小亲亲,你怎么总对着那盆丑花傻笑呀!”
闻言,不等亲儿回话,那绿色小花,花茎上昨天刚长出来的,两片娇嫩嫩的小叶芽,突然卷起来贴在花茎上,像是骂街的泼妇抡着膀子叉在腰间的姿势一样。
顶上那朵绿花中央,突然张开一个口子,一股绿色的汁液喷出来,刚好吐在暝蝶脸上。
亲儿见状捂嘴笑出声来,阿木见亲儿笑了,便也跟着弯了弯唇角。锦黄天这次可算抓到,嘲笑暝蝶的机会了,不但夸张地笑得前俯后仰,还不断地指着暝蝶脸上的绿色汁液,一个劲地说:“脏,脏死了……”
一向脸皮厚得可以天上有地下无的暝蝶,此时,也不禁微微红了脸,阴着脸伸脚,将只顾笑不看路的锦黄天绊了一跤。即便如此,锦黄天的笑声依旧百折不挠,让一旁看着的亲儿和阿木,甚至以为锦黄天是不是笑得走火入魔了?
“不许再笑!”暝蝶头一次狠了眼,对锦黄天喝道。
但威胁地结果,不尽如暝蝶之意。因为,他平日里喜欢插科打诨,没个正行的行事风格,大家都已习惯了,此时再想发飙,显然没人理他。
暝蝶见制止不了锦黄天已经魔怔的大笑,回头瞪着亲儿手里的小绿花,很恨道:“都怪你!”
亲儿见暝蝶要打蓉蓉的注意,立即护短地扭身,将盆栽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暝蝶。
“不许你欺负蓉蓉!”亲儿偏袒地毫不掩饰,小绿花不觉又开始摇头晃脑,似乎对亲儿的反应甚是喜欢。
暝蝶左右吃瘪,遂负气道:“小亲亲偏心,明明是那朵丑花先惹我的!”
亲儿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绿花,再看看暝蝶脸上的绿色汁液,有些心虚地说:“那……那你就让让她好了,蓉蓉……蓉蓉她还没恢复呢!”
啊——!
暝蝶大叫一声,抓狂地揉揉触角,又回头对亲儿,哼了一声,便负气飞走。
亲儿见状就想拦住他,被阿木拦住。
“无妨,随他去吧。应该是去清洗了……待会就会回来的。”
亲儿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看着怀里的小绿花,问道:“阿木,蓉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怎么,想她了?”
“嗯……”
阿木见亲儿看着小绿花,情绪有些低落,便故意逗她,道:“我看你还是先别担心她了,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脸吧。”
“脸?”亲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得站起来,手里的盆栽险些被她摔在地上。
“我的脸……”亲儿一手捂着右脸,表情有些惊慌。断天涯下发生了太多事,到最后她根本就已经忘了自己的脸还没跟蓉蓉换过来。
此时,被阿木提醒这才突然记起。当即,亲儿便有些慌了。要知道蓉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况且就是恢复了人形,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后,谁能保证她的脸还能换得回来?想到这儿,亲儿“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跟个闯了大祸不敢回家的孩子一样。
阿木原本也只是想逗逗亲儿,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心下有些自责,正想劝慰她几句,叫她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
“救命——啊!小亲亲……”
“……”阿木和亲儿本来听见这声音是暝蝶的,心里一惊,便要赶过去救人,结果听到后半句时,一下就有种,还是算了的想法涌上心头。
哪有人叫救命,还有心情把名字叫这么长,又这么肉麻的……这世上估计,也只有暝蝶这朵奇葩能做得出来了。
虽说,知道暝蝶那奇葩没有危险,但亲儿等人还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到得跟前,暝蝶还不忘演出一场落入歹徒手中,终于被故人所救的戏码。
就见,暝蝶一边跑一边假装抹泪,扑向亲儿。亲儿害怕地躲到阿木身后。暝蝶这次不情愿地憋着嘴,道:“小亲亲,我差点被歹人捉了去,你也不抱抱我以示安慰!”
亲儿小心翼翼地谈个脑袋出来,用手指了指锦黄天,意思是你可以抱他,让他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暝蝶嫌弃地瞥了锦黄天一眼,道:“他?一身兔臊味,我可受不了。”
锦黄天朝天翻了个白眼,把头别向一边,意思是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两人见势便又要闹起来,阿木却突然开口问道:“那边的,是什么人?”
暝蝶回头看了一眼,他刚才洗澡的湖边。一颗大树上,正倒吊着一个华服男子。
“想要觊觎我美色的坏人咯,还能是谁?”暝蝶想也不想便答道。
锦黄天似是被暝蝶这话给气笑了,回过头来,将暝蝶用眼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就你?这一身插着翅膀的毛毛虫样儿,还美色……你简直是想逗死我!”锦黄天哪壶不开他就偏要提哪壶。暝蝶最在意的就是美貌和干净,此时听见自己的美貌竟受到前所未有的质疑,当即便发飙,直接和锦黄天,打了起来。
亲儿见状想要拉架,见阿木冲她摇头,便也就由着这俩人去了。
“亲儿,推我去看看湖边,我去看看暝蝶说得这个歹人,到底是来找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