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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离开与启程

感受着那本就属于自己的力量,她心里各种纠结。不过,哪怕自己已经衰弱了,也不是区区阿雅所能对付得了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他的打算又是什么呢?

同为恶魔,她开始猜想他的底牌:莫非他还有着其他的手段吗,毫不疑问地去说,欧加算是她所见过的恶魔之中最狡猾的一个,也正是对他的了解,让她越加怀疑。

阿雅毕竟刚刚才拥有恶魔之力,对于它的应用还十分生疏,在轻松地被她扇到一边去后,阿雅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股上去同归于尽的势头。

欧加此时则是非常悠哉地坐在一边,看着这场胜负早已知晓结果的战斗津津有味。

就在这一股诡异的氛围之中,远处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哒哒的声音,是脚步声。

她转头看向欧加:“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欧加微笑不语,不过心里却有些奇怪,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再度破除了阿雅的攻击过后,她将头看向了远处,在那里,有一只蝴蝶正不慢不快地向这里飞来,她自主地忽略了它,双目紧盯蝴蝶身后的那人。

欧加此时也看向那边,轻微地“咦”了一声,因为,在那里站着的,似乎和记忆里的某人很像。

蝴蝶缓缓地飞到了前面那几个不远的地方,然后便不再向前了,这让欧加沉思了一下。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有人便已经开口了:“有意思,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呵呵。”

这一句略带些嘲讽的口气,显然她也早就知道了一切。不过,艾琳瞄了一眼她后,便慢慢地来到了阿雅的身旁,轻轻地说道:“正好我也和他们有仇,一起不?”

阿雅此时不再冲动了,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美丽的姐姐竟然正是之前寻找眼球的那位,虽然已经知道了她不平凡,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一个魔女,一个恶魔之女,她们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对面这俩造就的,现在却要同他们对决。对此,欧加表示没兴趣,完全是碾压级别的战斗,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在乎的却是她的同类。

不过,她却不这么想,自己和欧加的状况都不太好,不过毕竟是恶魔,完全可以无视对面那俩,她应该在意的仍然是欧加,明明同为恶魔,她竟然有些看不懂欧加了。

欧加看着艾琳看自己的眼神,不免感慨道:“我和你又有什么仇恨呢,一切都是你的选择,哪怕是和维奥拉的那次,我的交易也是完全公正的啊,艾琳,你现在不是已经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吗?”

艾琳完全无视了欧加的话语,转过头看向了阿雅,说实在的,阿雅刚刚才觉醒了恶魔之力,对于它的应用还是太浅显了,不然就不会被那个恶魔连用力量都没用就给扇倒了。她轻轻地将右手手心向上,一股透露着不详气息的力量在上面出现。

阿雅,虽然我们的力量不同,不过我想大致的方法是相似的,看好了。

其实,这种力量的方法也是艾琳在游走了许多地方而自己领悟来的,将自身的力量外显,然后让其凝聚为武器,最后操纵着“武器”去攻击。从蝴蝶的视角来看,艾琳的前方莫名地出现一只巨大的黑色长镰,那不详的气息让她心颤不已,这就是艾琳所背负的不幸吗?

有样学样,阿雅也试着用自己的恶魔之力去凝聚,可是,却无法形成任何实体,不过,她却发现那力量竟然可以凝入她自己的身体里,于是,想都没想,为了那早已无法存在的家,她立刻将全部的恶魔之力聚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去了。

看着这两人,欧加和她都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们并没有觉得那些能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一切或许都只是她们自欺欺人的行动罢了。

艾琳似乎也知道会这样,不过,她却轻微笑了下,那么,接下来嘛。无穷的极寒之力忽然在她全身澎湃,并且自然地同那黑色的不详之力融合在了一起,原本黑色的手掌现如今竟然变得闪亮了些。

欧加看着这一切,眼神里透露着一些赞许,然而“她”却有些心慌,因为,现在,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艾琳身上那已经可以伤害到自己的力量了。

不等那股力量的完成,无形的恶魔之力瞬间密布艾琳全身,似要彻底吞噬艾琳,可是,阿雅却飞快地挡在艾琳身前,对于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姐姐,她初次见面便有着极强的好感度,因为自己的力量和那个恶魔的完全一致,那本应攻击艾琳的力量竟然犹如觅食的野兽般从艾琳身上退去,向着前方的阿雅扑去。

叱喝一声:“没用的。”艾琳那已经成型的奇特力量轰然朝着扑向阿雅的力量斩去。

伴随着一股闪烁的光亮,那股袭击艾琳的恶魔之力化作了点点的光雨四处飘散。

“她”有些震惊,很难想象一个人类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变数或许就是艾琳,那么,必须要吞噬她。

想到这里,她霎时运作起自己剩余的力量,争取一击必杀。可是,另一个阻碍却是存在着。那就是阿雅,因为阿雅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去说,如果攻击的话,她的攻击一定会打到拥有好自己同种恶魔之力的阿雅身上的,那不是恶魔意志所能坚持得住的。对此,她看向了一边充当吃瓜群众的欧加。

欧加在答应了那男人的请求后,出于习惯,不自觉得将他的灵魂给抓握住了,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吞噬这一灵魂。因为,如果他的计划如果实现的话,这些灵魂也就失去了它们的作用了。

在感知到了“她”的表示,欧加决定继续围观。

对于欧加的态度,“她”还是有些不解,虽然游离在人间的恶魔之间很少有联系,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仇恨啊。

艾琳此时力量显化而成的巨型镰刀,已经由漆黑的颜色转变为了深蓝色,从远远看去,都会感知一股冰冷的气息。

如果说艾琳的魔女的力量让她难以控制甚至反被控制的话,那么这股冰冷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艾琳的力量,通过冰冻来掌控体内不受控的魔女之力,这还多亏了那位姐姐,不过,现在想来,要去那里已经不可能得了。

她对阿雅点了点头后,张开右手,向前伸出,抓住了前方显现的深蓝镰刀,那一刻起,艾琳的气质瞬间转变,恍如冰霜女王一般,凛冽的目光让身为恶魔的她都不愿直视。还没有结束,艾琳将左手放到了那镰刀的柄部,她并没有冻伤,相反,随着左手做出抽出的动作,一把漆黑色的小型镰刀竟然从那把深蓝镰刀中抽出。

慢慢地向前走去,目标直指恶魔。

“她”心中瞬间思考,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对策,将自身仅存下的全部恶魔之力用于强化自身。她相信,虽然艾琳的力量可以克制她的力量,但是,恶魔的身躯又岂能被轻易地破坏?这样想着,却殊不知她已经走入了歧路。或许是阿雅的人类身份的影响吧,她现在竟然已经有了些人类的性格,可惜是负面的。

艾琳慢慢地走着,视线轻微地扫了下双手的镰刀,不仅地又回想起了那里,说到底,那里更像是一个梦境世界一样,因为,自己每次被那里的怪物杀死,都会奇迹般地在一堆篝火旁复活,死前的记忆完全保持,没有出口,只能不断地向前探索,直到最终,她见到了那两人,她们一个教会了艾琳这份与众不同力量的使用方法,另一人则将她送出了那个世界,似乎她们都在等待着谁,但是肯定不是艾琳就对了。

或许是让那段记忆不被忘却吧,艾琳以那个世界的名称,从那位送她出去的人口中得知的名称来命名这两把镰刀——艾雷德尔之镰,当然了,这件事情她也是向那两人说明了,不过她们一个是在绘画着什么,完全不在乎,另一个则是让仆从传话同意,本人不知道哪去了,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份奇迹的力量得到了。

“她”全身被漆黑的恶魔气息包裹,宛如魔神降临一般,黑色的双翼从她背后展开,不断地凝聚着她的气息,没有任何犹豫地,在艾琳慢慢地走到离她十五米远的地方时,她的身形霎时模糊,宛如消失了一样,下一瞬,她混杂着恶魔之力的拳头已经击到了艾琳面前。

可是,在这时,阿雅身上的恶魔气息立刻释放,让“她”的攻击向阿雅方向偏转过去,而抓住这一机会的艾琳立刻将右手的深蓝镰刀斩向了前面的“她”,随着镰刀的斩出,隐约可见在斩刃的痕迹上弥漫着冰冷的气息,镰刀未至而那股冰冷的气息却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全身。或许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寒冷的感觉吧,她的攻击骤然削弱了不少,虽然将旁边的阿雅给击飞过去了,但是却没有造成什么致命伤。

现在的“她”似乎有些搏命了,不顾身体的冰寒,她起跳向空中,双手握紧,宛如巨锤般地从天上向下捶去,可是,阿雅再度利用身体的恶魔之力吸引了下她的攻击,而艾琳则轻松地向旁滚去,完全躲避了开来。

一击不中,“她”感觉欧加似乎站起了身,身上的危机感却在这时更加显著,她连忙回退了过去,对欧加说道:“快帮我!”

欧加现在已经站起来了,不过,他可不会帮助她的,只是慢慢地朝着那个早去失去生机的男人那里走去。

而蝴蝶呢,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早就飞到那死去男人的旁边了,感知到欧加的到来,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或许是因为蝴蝶的特殊****,欧加唯一相信的也只有眼前的这只蝴蝶了,他在脑海里回应道:“返回地狱。”

短短的四字,或许对于懵懂的蝴蝶来说也只是出于稍微惊讶一下的程度,但是,如果在其他的恶魔前说起时,他们无一例外会显得极为恐惧。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来到人间的恶魔大都是被放逐的、弱小的恶魔,他们不堪于忍受那地狱而只能在人间游荡,然而,却也有极少数,甚至当今总数不到十名的恶魔,却有着自己的使命。

他们或许并非是最强大的,甚至大都和被放逐的恶魔实力相当,但是,他们却并非是在人间浑浑噩噩度世的,他们有着自己的使命。

并且,每个的使命都不相同,甚至是说,知情者也只有他们自己和那位大人了,而欧加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欧加继续道:“知道吗?这个男人在得知我和她身份的时候,并非是感到恐惧的,让我奇怪的是,他的心情是担忧。这让我不是很理解,他希望我能创造机会让他同阿雅说话,作为代价,他愿将他的灵魂献于我,很奇怪,或许这就是人类的亲情吧。”

蝴蝶没有动静,或许是在分析自己所说这些话的真假。但是,欧加继续道:“现在,我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吧,没想到来这里会有这等收获,当然了,所谓的使命是不能告诉你的,现在所需的‘物品’也是现成的,那么,我待会就要回去了。”

蝴蝶问道:“那么,阿雅和艾琳呢?”

欧加蹲下身,看着那男人,天可怜见这么一个杀人魔最终竟然因为女儿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然了,他也活不了多久,回过头,欧加对着蝴蝶道:“交易已经完成了,我说过的,不会再影响她们了。”

另一个恶魔此时依旧在同艾琳和阿雅打得有来有往,恐怕这是她此生最苦闷的一战吧,自己的力量削弱到了极点不说,偏偏有两个蚂蚁在狠狠地啃着她,而且所谓的蚂蚁还真的伤害到她了。

随着自身恶魔体质的觉醒,阿雅对于自身这种力量的操控越发熟练了,甚至是说那股力量的凝聚已经接近“她”的程度了,该怎么说,不愧是恶魔的女儿吧。虽然也有消耗,但是,也不会有多少。

至于艾琳,因为使用了那股力量的缘故,她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她们的力量一样,当初真正的见到时,她仿佛看到了神明一般,毕竟在她的世界观里,又有哪个人能凭借着手中的长镰而冰封一座高山,又有哪个人能凭借着看起来毫无力量的画笔创造一个世界。她现在获得的这股力量,已经足以匹敌恶魔之力了,甚至上是说,艾琳对它的掌控远胜于魔女的力量。那象征着冰霜以及恶魔的两把镰刀,每一次切割的力量都足以让那名恶魔受伤,偏偏恶魔的恢复力在那里摆着,想要消灭她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蝴蝶也早就分出了一些精神力去感知战斗,到目前为止,战斗似乎僵化了,那个恶魔倒也是有些狡猾,每次都试探性地攻击一下,随后就瞬移到角落,为她力量的恢复拖延时间。

再看欧加,他此时已经站起身了,脸上依旧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那么,念运,有缘再见吧。”

刚说完,他的身形消散了起来,而被艾琳和阿雅围击的那个恶魔此时恰好瞬移到了另一个角落,她此时也惊讶地发现欧加消失了,不过根据恶魔的气息,他依旧在这里才对,他到底要干什么!

修长的手指猛然间从她的胸膛穿过,让深绿的血液四处飞溅,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发现出手的人正是欧加,这样的攻击虽然对于人类来说或许是致命伤,但是对于恶魔来说却还远远不够,她不明白,欧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答她的却依旧是欧加的笑容,那穿过她胸膛的手猛然间燃起了漆黑的火焰,那是恶魔之火。在看到这份火焰的时候,她总算是理解了,或许也多亏她当初在地狱的时候涉猎了些信息。恶魔之火也只有身居高位或是有特殊使命的恶魔才能被授予,那么,欧加难道真的不是被驱逐出去的吗?

欧加此时已经将手收了回去,可是漆黑的火焰并没有熄灭,相反,它在那恶魔的身体上燃烧了起来,因为地狱等级的压制,恶魔之火更像是要吞噬她一样。

她苦涩地说道:“这就是回到地狱的方法吧,原来如此。”

说罢,漆黑的火柱冲天而起,溅落的火苗将整个洋馆燃烧了起来。

欧加回头看了眼艾琳,随后在艾琳试图去呼喊他的时候,依然走进了火柱,随后,火焰熄灭了,原地已经没有那两个恶魔的踪迹。

这时,阿雅忽然感觉身体沉重了起来,全身脱力地倒在了地上,艾琳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那股恶魔的力量竟然在阿雅身上消失了,她扶着阿雅,看向了欧加消失的地方,可是,那里现在只剩下些灰烬罢了。

……

……

或许是身体进入了保护状态,阿雅此时已经失去了今晚的记忆,迷迷糊糊的她在洋馆的遗址处和玛利亚向艾琳道别后,便离开了,或许什么时候她的记忆又会恢复过来,但是,都已经过去了。

艾琳此时有些怅然,在蝴蝶解释了下欧加的去处后,她明白了自己可能失去了最后一次报仇的机会,除非她想要去地狱。

心里的执念骤然间消逝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艾琳叹了口气后,回过头看着趴在肩膀的蝴蝶,问道:“对了,你有什么打算?”

要不和我一起去寻找那个地方吧,我想那两人应该能帮助到你的。

在欧加离开的最后一刻,欧加的确是完成了所谓的交易,他将自己一成的精神力输送给了蝴蝶,而这股无害的精神力直接作用于蝴蝶的精神,那已经沉睡很久的那人身上了。

蝴蝶的声音从艾琳的脑海中传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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