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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谑仁(下)

你像一个极大的变形虫,且总愿意给与你迎面的人标记。“可爱的人,可爱的人,可爱的人”。“人,人,人”。到现在,你也理不清楚这些人的定义,貌似带有腥气的“团子”。你与这些团子擦肩而过,就循了他们的姿态,伪装着走下去。当你用尽了你变形的资质,便发现你已成为一个混乱的,集矛盾于一身的异物,汝之初心,亦尽散矣。你发觉自己已不能在肉堆里继续混迹,只好破了躯壳,想順溪入海,却发现连那污浊的池塘,也不愿接受你这杂乱的浓水。你淌在池水面上,水面映射的影:满是锈迹,貌相狰狞。连倒影都欲噬你而去。你吓坏了,但心境似乎明朗了许多,颤巍的站了起来,就在池中央,却不带起一丝波澜,转身,回去,回到那路上,重给他们拟起新的标签。

即使你不知道藏在你内心的究竟是什么,但现在,你是主子。

于是你和你自己相见了,在无光的盒子里,你仍看到那不成人形,血肉模糊的自己,毫无意识,大张着血口。你那陈旧的泪痕再也没有躺下鲜润的泪,只径朝那空洞,冲了进去,那钉固在墙上的的你,也在这一瞬,从那原有眼珠修饰的血湖里,渗出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真正意义上的泪,不再混着旧血,一滴新泪。

突然那大量的因手足被砍去而形成的腐烂的疖疤开始爆裂,痛随神经电彻周身,你竭命嘶喊,尖声震耳欲聋。新的肉丝丝缕缕的绽放,开成血花,开成臂掌,开成腿足。那常年紧贴冰冷墙壁的背上,也长出了以肉为羽的翅膀,顶穿那墙,挣断钉子,新生的双脚再次踏上这坚强的土地,盒内骤亮,地板成胡,澄澈,透明,新生的你就站在湖中央,心跳激起水波轮回。曾经的悲伤、孤独、迷茫全部化入眼中,成为永远不会再滴下的泪,浸润双眼,透射出坚定的光,望向远方..

这是涅槃。

Noonecanpromisetomorrow,butI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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