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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丑(2)

第一天6:04am

废弃X研究所外

青袍执事布朗,大伙更喜欢叫他疯狂的布朗,在技术局门前松柏还是幼苗时,他就开始了基因武器的研发。

吴正昊手中柱形器皿便出自其手,他和布朗同样有着一个疯狂的名字:神经元炸弹。

事前埋入地面的铁盒跃出泥地,扯开一条亮银色裂缝,四面玻璃墙碎成沙粒小的晶体,宛若铁幕下齐放的深蓝烟花,更像夏夜里的狮子座流星雨。

顷刻,雾气饥肠蠕蠕吞噬了碎玻璃墙后的世界和奔溃边沿的丁一,脑中肆虐着神经元炸弹蕴育的无形声波。

“黑火,”血丝彻底统治了他的眼白,指甲完整地嵌入皮肉,硬是自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放下枪。”

雾气像流动的浆液,那样的深,那样的浓,能把人都浮起来似的,阴森北风吹的树影幢幢,宛如狰狞活物。

吴正昊觉得自己正受到一种嘲讽、嬉笑,让其毫无好感的莫名之物的监视。

“队长?”副队霍奇点了点头盔上的那枚红色光点,画面正通过无线数据及时传送回世界政府议会大厦,约有近百位官员正同步观看着此次任务。

关于特调局的各种谣言最近在坊间四起,非主流的小部分媒体盯着世界政府的笑话不放。三长老,尤其是那个留两撇小胡子,目带凶光的黑袍长老,奥古斯特,特调局的创始人,无法容忍媒体凌驾于政府之上,便有了这次抓捕X的任务。

先是借政府控制的官方媒体对X大肆谴责:生性凶残蛮横,秘密抓捕异能人,丧无人道的基因研究和他令人窒息的癖好,剥下异能人做成人皮灯罩。随即特调局联合技术局,组织精英,进攻X研究所,解救被俘异能人。

名为任务,实为作秀!

————

第一天6:13am

世界政府议会大厦

七排议员桌椅首尾相连,阶梯而上,肃穆似罗马竞技场。环形中央,三张黑漆木制成的坚毅议桌,象征律法、信仰和科技。大厅中央地面细孔,3D全息影像投射而至,如在平流层间俯瞰着烟霞迷蒙、峻岭崇山,湿地周遭一切一览无遗。

议会大厅弥散着一种令人汗毛直立的紧张情绪。

代表律法的黑袍长老在他的坚毅议桌前,双眸中跳动着莫名的怒火。

代表信仰的白袍长依旧带着他异于常人的漫不经心、了无生趣。

而代表科技的青袍长老,炽热的目光都给了技术局那几项崭新的科技,毫无疑问,那是任务至此最耀眼的时刻,特别是队员们开启隐形作战服的那刻。

“夏洛特,”黑袍长老奥古斯特带着讥讽的笑意道,“你要明白,科技只是给飞机按上翅膀,没有他们,我的战士们,拿下这里,也毫无问题。”

“奥老说的是,”白袍长老夏洛特没做过多争辩,转而将兴趣投到了3D投息技术,灵感来的时候,就像酸柠檬砸中了脑袋,如果把影像看作实体的一种,数据线是载体,时空是输入点和输出点,找到一种足以架构起时空的载体,是不是就可以实现空间内的移动呢?

夏洛特,书呆子,政府和人民绝不能交到这种人手里,奥古斯特想,隐修也不行,宁可相信上帝也不相信自己,那是多可怕的事!

白袍长老隐修,三老中最年长的一位,须发灰鬓,有双异色双眸,举止稳重,累年素衣,除了信仰,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第一天6:13am

废弃X研究所外

医务兵收起医用手电,对吴正昊道,“吴队,没问题,就是身子骨有点虚。”

吴正昊使了个眼色,医务兵凑到耳边,“是的,但特调局数据库里没他的信息,所以暂时也无法知道能力,要技术局DNA鉴定后才能判断。”医务兵停顿了一下,“还有,吴队,他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

吴正昊皱起眉头。“是刚才?”神经元炸弹有过吞噬记忆的先例,吴正昊不禁如此思量。

“应该在这前面,有点奇怪,”医务兵脸色凝重道“我查看过,他脑袋周围没受过伤,不但是脑袋,身上也没有,除了有点消瘦,正常人总该有点磕磕碰碰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几个月,我们遇到的事还少吗?”医务兵知道,吴正昊指的是半人半兽异能人的传闻,“记住我说的,看上去奇怪的地方,都有合理的解释,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医务兵点点头,沉吟片刻道,“队长,你听说过能消除记忆的异能人吗?”

————

第一天6:20am

罗斯城东郊小径

人马的气息在清晨的冷空气里交织成蒸腾的雪白雾气,坑洼的碎石小径满目疮痍。

上面停着一架大型马戏团顶棚车,健壮的黑色战马下巴套着铁面具,锈迹斑斑。七个迥异可怖的小丑,嬉笑怒骂,宛若地狱的小恶魔,用锋利的獠牙在啜饮人血。

“奇怪,奇怪,”怪笑画着最传统的小丑妆,双颊惨白如同**,眼瞳下陷近似黑夜,瘆人的笑脸占据了整张瘦削枯槁的脸,一眼便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只觉呼吸冻结在喉头。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奇怪!太奇怪啦!”怪笑跳到车棚上,小指指向东方,话锋一转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开枪?他们为什么不开枪!”

毒笑青色面庞宛如藏身于广袤黑荒中的毒蟒,紫黑色双唇不禁让人联想起西境恶人谷彩衣蹁跹,却专啖人肉的数亿食人蝶,“我去看看吧?”

“我去!”吼笑身躯魁伟,裸着上身,每一步都像蒸汽机车发出的轰鸣,声巨震天,刺得耳膜发疼,“吴正昊那厮一个人就擒住了蛮王!这牛吹的够大啊!就让我去会会他!”

怪笑搭在吼笑肩上,憔悴的五指浑似枯骨,“不,这次我亲自去!”

毒笑、吼笑、哀笑、丑笑、黑笑、歪笑六人同时望向他,双眸跳动着花火,没有人说话,但大家都察觉到了彼此间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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