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将军和你说的?”芈仪有些惊奇,库铎无缘无故怎么会对他说这些。
“嗯,怪不得那天我问公主喜欢玉兰树的花还是喜欢玉兰树的叶,公主说喜欢玉兰树的花和叶一起生长,只是逝者已逝,有些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还请公主不要过于执着。”
芈仪轻轻一笑看着他:“丞相大人约我来此不会就是要和我说这些的吧。”
“自然不是,”景暇一改刚才温和的模样,眼中蕴含精光,“昨晚我路过公主梅院的时候看到公主和库将军坐在屋顶,无意当中听到库将军说什么计划,然后公主你就哭了,不知公主来秦国有什么计划,可否告知景暇一声,景暇也好为公主排忧解难。”
芈仪心下一惊,她想她昨天脑子一定不够使了,都忘了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芈仪转身掩饰心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声音中装出一种悲戚的感觉:“我能有什么计划,只不过是不满意父王派我出使秦国的计划所以才哭了而已。”
芈仪不知道景暇现在是什么表情,不管他信不信,她死也不会说出自己的计划,然后就听见衣料擦动的声音,景暇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公主以为我会信吗?”
芈仪下意识的想要逃脱,却被景暇一下抓住了手腕,他将芈仪手腕抓到面前,逼芈仪与他对视,从他眼睛中,她看到了浓浓的探究和戒备,多日来努力让他对她产生好感,一切的努力都因为昨晚的话而功亏一篑。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这句话。”
景暇笑意更深却不带一丝温度:“那就是真的有什么计划了?”
芈仪别过头去不看他,忽然感觉手腕被人套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她回头,看到手腕上带的正是采泪给她的那只金镯,她记得她随手把这金镯扔到花瓶里了,她才不会用别人的恩情来满足自己,怎么现在会在景暇的手中。
看到芈仪又惊奇又疑惑的表情,景暇问她:“既然早就认识本相,为何不告诉本相?”
既然芈仪再不愿意用别人的恩情,现在也不得不用了,否则她怎么解释这金镯的来历:“因为我没想到我当初在德什大漠无意救下的男子会是一国丞相。”
“你救了我一命,我不再追问你来秦国有什么计划,也不会命人去查,咱们一命还一报自此两不相欠,这金镯就全当我送给公主了。”
景暇放开芈仪的手腕,芈仪吃痛的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她忽然有一种满盘皆输的感觉,因为她从景暇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情感,只有满满的疏离与冰冷,可是她的思想告诉她不能放弃,采泪的话回荡在她耳旁,一定要让景暇喜欢上她,对她毫无防备,学会他的字,拿到他的印鉴,等到回到秦国,一切就都结束了。
想到这里芈仪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告诉自己不就是让景暇喜欢上她吗,有什么难的,芈仪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样无奈,像是苦笑,其实真没什么难的,只要她肯用心按照采泪的计划来做。
“我的话说完了,这风景也欣赏完了,公主,我们该回去了。”景暇说道。
“等等,”芈仪仰头,看着高大的玉兰树,“这树难的一见,估计也只有楚国才有吧?”
半晌不见景暇答话,她猜景暇此时一定在想她要干什么。
一阵微风拂过树梢,玉兰花簌簌飘落,一弯月牙挂在天空,朦胧的光辉将芈仪周身都笼上了一层清晖。
“你知道吗,我母妃当年一舞动京城,整个秦国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我母妃的舞姿,”芈仪轻轻一笑,那样凄哀婉转,“那****在秦国梅右城的驿馆跳过一次舞,库将军说我的舞跳的比我母妃好看。”
景暇仍旧是不答话,芈仪依旧自顾自的说:“丞相大人想看我跳舞吗。”
说完不等景暇答话就上前跳了起来,她跳的是那日的花落舞,只是少了那件红色舞裙少了一份惊艳,但是看在景暇眼里依旧是美的,红色的衣裳配上白色的玉兰花竟是那般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