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彦仔细回想了一下,在他名下的弟子里好像是有礼部尚书这么个人,其实卧彦在多韶书院中专门教授骑射这一门课程,那名弟子是自愿投到卧彦名下的,卧彦没有管过他,这个弟子可以说是自学成才。
“你对楚王的心思倒是摸得透彻,”卧彦开玩笑的说道,“那你干脆拖延时间就好了,还说什么依法办事,要上官佼枚带我走,你知道吗,我当时都在想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怎么这么狠心。”
卧彦比景瑕大上四岁,辈分却比景瑕小了一辈,他这个比景瑕多活了四年的人却不如景瑕谋略高深,有时甚至搞不明白景瑕在做什么,都是事后才知道的,这让卧彦心里很是不平衡。
“我当时若是不那样说,太子会把矛头对准整个多韶书院,我只有大公无私一点,太子才不会认为多韶书院和此事有牵扯,只会把矛头对准你一个人。”
卧彦一口酒呛在嗓子眼,差点没喷出来,他咳嗽了好半天才说道:“依你这样说,我岂不是惹上了大麻烦。”
“是。”景瑕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仿佛在讨论一件很高雅的事情,丝毫没有因为事情的严重性而加重语气。
“哎,”卧彦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还不如不救的低调些,也省的惹了这么一身麻烦。”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依我的推断,太子应该会在我们去往月夕城的路上下手。”
“这么狠!”卧彦一下子从长椅上跳了起来,他就只是救了个人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不是太子狠,是上官部狠,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景瑕,用你那百转千回的玲珑心思给我想一下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卧彦说的气势非凡,雄赳赳,气昂昂,仿佛知道景瑕已经有了对策,而且一定会帮他渡过这个麻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景瑕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是字里行间透漏出一种自信,给人一种这件事情已经迎刃而解的感觉。
“依我看,与其处处防着那个老奸巨猾的上官部,不如你用点心思扳倒他,省的他为祸朝堂。”
“上官部是楚国老臣,他的门生遍布楚国,而且他向来会收买人心,若是他倒了,朝堂会比他在的时候更混乱。”
“好吧,”卧彦重新坐回到长椅上,“朝堂的事我不管,我现在要好好想想怎么解决我眼下的麻烦。”
景瑕手中拿着一颗白子犹豫了好久都没有落下,他心中其实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扳倒上官部,太子屈能也不是做君王的材料,两人狼狈为奸,楚国的江山落在他们手中,迟早会被他们给断送,但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朝堂就会动荡不安,到时只怕会适得其反。
这一天的夜幕徐徐降临,天空阴雨连绵,夜晚的空气凉如冰块。
远在楚国千里之外的芈仪歇息在了乔翠城的一家驿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