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骗我,”芈仪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耳朵,整个人跌坐在马车上,“你骗我,景暇怎么可能离我而去,他说过的,他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他怎么可能死。”
郑荏上前抓住芈仪的双手逼迫她面对自己:“仪儿,你清醒一点,景暇是死了,可是我还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对你的爱绝不比景暇少,你难道看不到吗?”
“我不要你的爱,”芈仪哭着一拳一拳锤击郑荏的胸膛,“我只要景暇,你杀了他,我要为他报仇。”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郑荏大吼一声捉住她乱动的双手,眼眸中怒气冲冲,“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我认识的芈仪可不是如此软弱整天哭哭啼啼的人,你以前的理智冷静都到哪里去了?”
“要那些理智有什么用?”芈仪也生气得和郑荏争吵,“那些东西能够让景暇回来吗,你不会伤心那是因为你不在乎,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那你是打算活着永远念着他,还是去阴曹地府和他团聚?”
芈仪看着郑荏的眼睛,咬牙一字一句说道:“我这一世一定追随他,不离不弃”。
郑荏的脸色立马变得更加难看,他呼啦一下起身就往门外有,用力掀起马车的轿帘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芈仪说道:“你不会死的,因为我不会让你死。”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马车。
芈仪坐在车中一阵苦笑,生死由命,以前她拼命的想活着,却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如今她想要死,去找景暇,却有人偏偏要她活着,以前由不得自己现在还是由不得自己,她就不信,她的命运任由他人操控。
接下来的日子安安静静,芈仪超乎寻常的配合,每日前去郑荏那里报告的女医说芈仪一切正常并无任何举动,每日喝药也是极其配合,只是身体却越来越差。
直到回到秦国的那一天,外面骄阳似火,芈仪被人用一顶软轿抬到了郑府安置,虚弱的她甚至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到了正午,正是最热的时候,芈仪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锦被,这样的温度对她来说才是最适合的。
有人从屋外走了进来,身材高大,铁甲铮铮,出乎意料这个人不是郑荏而是白起。
他的脸上还是惯有的冷峻,阴骛的表情,神态刚毅,英气勃勃,他定定的看着床上的芈仪,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芈仪也同样回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也不想关心这个问题。
“本将军听说楚国多韶书院的三师公卧彦素来和丞相景暇交好。”白起开口说话的内容出人意料。
芈仪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番话,她仍旧是看着白起,不说话。
白起也是军旅之人,说话素来不会拐弯抹角,他随后继续说道:“他没有死,被我们抓了起来,只要你肯好起来和荏儿在一起,我可以放了他。”
芈仪看着白起瞪大了双眼,卧彦没有死,她要就他吗?牺牲自己,想到这里她仿佛又看到了程徽死时的场景,血腥的场面犹在眼前,她是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