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小半个科学工作者,若在原来那世界,要她相信鬼的存在起码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可如今她既然都穿越了,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个方式存在,使得人们能够自主调解自己的身体构造,用以对抗类似地心引力一般的已发现规律,虽然这在她所在的21世纪的地球看来是完全如同科幻中讲述的一样梦幻,可相对于百年前的人来说,会飞的铁鸟与探求另一些星球都还只是疯癫之人的喃喃呓语。一切都有可能。
但这样想着得她依旧苦笑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学会这样自我安慰了,是从白驹人对自己说出“分手”的那一瞬间开始,还是他和纪湘合起来骗自己开始呢。总之,从前的钟小葵是要真的死了,她不归才能堂堂正正活着,要好好活着,开心地,充满希望地活着。
她感谢这个好心开导她的美人,而本来还仰起头笑着的不归,忽然整个表情都僵住了,因为在她看见了一个不可能的人:一个亲眼死在她面前的人,阿兰。
小小的阿兰像是完全没受伤一般,和另外一个带着面具的高挑的女孩子笑闹着,发出一连串愉快如同风铃一般的笑声来。两人似乎在争夺一个糖人儿一样的零食,穿过走廊一路闹过来见到蹦蹦跳跳地跑到院子里来,远处的美人脸上一阵厌恶,往后躲了躲,是要能多离这两人远一寸是一寸的。
女孩子仗着身长欺负她,她无奈只得失望放弃,望边儿上一瞥却忽然发现她竟然就是自家的巫子!立刻高兴地拽起她的手跳起来:“啊,小姐,你也来到这里了啊。”
她如此天真烂漫,不归也不自觉被她带笑,“嗯”了一声。
可没高兴一会儿她又失落起来,撅着嘴:“那是小姐也死了的意思咯。”那样子颇是有些伤感,一喜一悲之间均是真情实意,也许她是不自觉想起从前死去的亲人了罢。
既然已经失去了她一次,而两人既然又有在一起的机会,自己更要作为一个姐姐好好保护她才行!不归忙用刚才那人的一套话来安慰她:“这不是死,咱们都一同化了鬼了,还能一同做伴儿岂不好吗?”
对啊,这里是鬼界,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以鬼的身份继续活着。想通这个,她忽然觉得释然得很,好像有了很多的空,有好多的时间等着填满,首先她还想找点儿事儿做,这件事就是了解这个世界。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看向刚才的美人,可美人早就不见了,反而戴面具的女孩儿站在她面前:“啊,你醒了!”
竟然像是认识她一般,想来梦中说话的想必就是这个姑娘和刚才的美人了吧。她笑着答是,一边指着刚才美人在问位置问她:“请问刚才的那位美人呢?”
“你说小白啊,他一定又觉得我们吵,所以哪儿躲着清净去了!”
我们?是你们吧喂。忍不住吐槽,却听见了那人的名字,小白,那他是男是女呢,正想问他,姑娘却自顾自介绍道:“我叫雾雨哟!是小白给的名字,你也有名字吗?要我给你取一个吗?嗯,让我想想,叫小包子怎么样,你看你长得一张包子脸!”
“我叫不归!”她赶紧止住她的人身攻击顺便缩了一下腮帮子,身体本身主人心宽体胖我接盘侠容易吗?我原来可苗条瘦削的紧!你这看起来高头大马的姑娘怎么心眼儿粗成这样。
雾雨浑然不觉自己正被人腹诽,犹自点点自己的面具下巴:“奇怪的名字,不过有名字就算了!那不归,你现在觉得还舒服吗?”
舒服?不归疑惑,为何她突然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