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钟羽都没说话,紧握着乌玛的手加快脚步往酒店走,乌玛一直没能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可是又不敢问钟羽为什么不能找警察?刚才看见钟羽的身手乌玛心中有些害怕,这个钟羽一定有着不同常人的经历。
钟羽将自己的外套夹在手臂上紧紧地贴在腰间,刚刚为了推开乌玛匕首还是划伤了自己,应该不算严重,但是钟羽不能让乌玛看见自己身上的血迹,他不想再让这个姑娘为自己担惊受怕了,今天晚上已经够她受的了。
只是云飞这样赶过来帮自己,会不会惹上麻烦?钟羽紧抿着唇严肃的样子,让偷眼观察他的乌玛更加不敢开口询问了,只好一路跟着快步往酒店走。
盖伊看着眼睛前面的匕首,吓得睁眼也不是闭眼也不是,另外三个人已经躺倒在地,无一例外都被眼前这个人卸下了肩膀的关节,这个人下手比刚才的那位还狠。
云飞明显挺郁闷的,就这么几个不经打的玩意居然逼得小羽想花钱消灾!想做一个正常人就得这么委屈自己?
被郁闷到的云飞自然不会对几个找麻烦的客气,干脆利落地卸下了他们的肩关节不说,还顺带卸了他们的下巴,免得他们的叫声引来其他人。
“我那位朋友心地好,不想惹麻烦,我可不一样,最喜欢给人留记号,我看你的眼睛长得不错,我挺喜欢的。”云飞手中的匕首在盖伊的眼前随意摆动着,一副随时可能落下的样子,吓得盖伊直发抖,忙不迭声地求饶道:
“饶了我吧,是我们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那还留着眼睛做什么?”云飞作势要挖,盖伊吓得赶紧死死地闭上眼,张口就要大叫,舌尖却被一道锋利给压住了。
盖伊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绝望地看见匕首正插在自己的口中,盖伊吓得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真是废物!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出来混!你还真给混街头的丢脸!”云飞鄙夷地看着这个不经吓的家伙,他这辈子曾经见过一个混街头混得最酷最帅的家伙!如果让那人看到眼前这个窝囊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一脚就直接把这窝囊废给真正废了……
云飞的微微走神可吓坏了含着匕首的盖伊,不敢闭嘴的他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呃呃’声,提醒眼前这位凶神,匕首还在自己口中。
云飞厌恶地抽出匕首,直接用盖伊的脸抹去了匕首上的口水,“再敢找我朋友的麻烦,我让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敢让我听见半句风声,你将会成为死海里的一条腌鱼!见过这个吗?”云飞将自己的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十字架拿了出来,十字架上刻着两个字母‘LE’,下面用的是蛇形花纹,圣经中蛇代表着邪恶,是撒旦的象征,而将蛇形花纹刻在十字架上并有‘LE’字母的,只能是欧洲最著名的杀手组织‘执法者’才能拥有的!
盖伊张开的嘴巴并没有因为匕首的离去而合上,这个十字架代表的含义比匕首更可怕。
“需要我在你的脑门上刻下这两个字母吗?”云飞将匕首滑到了盖伊的脑门上,盖伊带着哭腔哀求道:
“求你了,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保证今天晚上的事情绝不会有人知道的。”一旦自己的身上有了这个标记,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靶子!
“立即给我滚!永远不准再出现在我还有我朋友的视线内!”云飞伸出右手按在了这个家伙的左肩关节处,左手握住他的手臂用力往下一拽,‘喀拉’一声,肩关节脱臼了,还没等他哼叫出来,云飞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云飞站起身,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战果,这四个家伙没两个小时估计醒不过来,谅他们也不敢报警,都是有案底的人。
出了巷子的云飞轻松地往出租车走去,心中不免嘀咕道:小羽的艳福不浅,刚才那个姑娘可真性感!
度假酒店外值守的服务生看到一对玩到深夜才回来的年轻男女,一副了然的神情目送着他们走入大厅,在这儿年轻的荷尔蒙是很容易脱离控制的。
午夜,大堂中的一部分灯为了节能也适度地调暗了光线,咖啡厅也停止了营业,边上的钢琴静静地合上了琴盖,等待着下一场演出。
“先生,晚上好,这里有您的留言。”尽责的前台一眼就看到了正想快速穿过大厅的客人,钟羽停下脚步,一时想不起在这里会有谁给自己留言。
“是给我的吗?”
“是的,先生,刚才有位先生来找过您,看样子他非常着急,这是他留下的信息。”前台拿出一个蓝白色的小信封放在了柜台上,钟羽已经明白是云飞留下的,上前取过信封。
“谢谢。”
“不客气,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前台职业素养很好,微笑中没有带上一点让人猜测的意思,尽管她心中也和外面的服务生一样,认为眼前这对青年今晚会发生些什么。
钟羽手中拿着信封和乌玛进了电梯,腰间的伤并没有太多的痛感,只是能明显地感觉到湿意,钟羽微微用力地将外套贴紧,有些担心浅色的衬衫会露出破绽。
电梯里明亮的灯光和清晰的镜子映照出的影像,在狭小的空间中营造出一种让人安心的踏实感,乌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羽,你朋友他……”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钟羽微微靠着电梯扶手,深深地疲倦感涌了上来,身体上的伤累比不上心里的,刚才如果不是云飞突然出现,自己究竟该如何脱困?钟羽想了一路,竟然是一种无能为力的颓丧感深深地将自己拖了进去,他不能惹事,也不能像正常公民一样求助,以前如此将来也不会改变,即使自己交还了那块吊坠,可他依旧无法坦然地站在阳光下。
当年自己常对云飞说回不去了,可内心却总是隐藏着不甘心和希望的,也许还有机会回去的。
几个不入流的地痞就残忍地打破了这原本就虚幻的希望,正常人的生活对于他而言已经有了太多无法面对的禁区,这种无力感几乎将钟羽给吞没了,这使得他勉强维持的微笑看着是如此的苍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