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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能忍受的冷酷

最后一课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也宣布了高一正式结束,一年的时间不长,但缔造的回忆也足够让人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带着懵懂来到这里,用一年的时间脱去了稚气,赵艺涵除了学会如何在恶势力下坚强外,更学会了如何在残酷中成长。她对潘嘉培的憧憬应该也会在这钟声中宣布结束了吧,想着想着便有些伤感,她回到教室收拾书籍,潘嘉培也在,但他今天却和以往不同,他没有和她说话,更没有对她微笑,静静地在收拾桌上的东西,然后就无声地抱着一堆书离开了教室,赵艺涵看着潘嘉培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在互相道别,互留联系方式,有些更是在商量暑假一起去哪里旅游,唯独她是那么地孤独,她家里没有电话,那时手机还是奢侈品,所以某些程度上来说,她没有联系方式,放假回家还有一大堆农务等着她做,旅游?她想都不敢想。也许还是如司徒碧说的那样,只管好学习就行了。赵艺涵带着对潘嘉培的留恋离开了课室,走在楼梯间,意识瞬间清晰了,她前方的路一直如楼梯一样崎岖。

离开教室,路过校道回去宿舍时,她在学生停放自行车区见到了付佩珊,虽和付佩珊未达到好朋友的级别,但几次的“出手”相助,她还是对付佩珊这个义气的女孩充满着感激,眼看即将成为过路人,上前做个道别也是情理的事,说不定以后在某个街道遇见,还能道出一些彼此的记忆。她提起脚步准备往付佩珊的方向迈去,但又嘎然停止,潘嘉培的突然出现令她停止了脚步。看见付佩珊和潘嘉培面对面站着说话那个画面,她绝望了,也更加清醒了,谁是谁的屏障,她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听不见潘嘉培和付佩珊的对话内容,但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电流,原来自己一直在当别人的保护伞,潘嘉培也只不过是一个在骗子,一个大骗子,她不断在心里咒骂着。

带着愤怒和不愉快,赵艺涵过完了高中的第一个暑假,重新回到学校,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课室变了,舍友变了,同学变了,心情也变了??????赵艺涵高一时期的成绩不差,所以被选入了文科重点班,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她回到了新的课室,如今没有了以往的害怕,但是潘嘉培的出现,又将她建立起来的决心打回了原形。她坐下座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在她的面前。

“你好,同学,很高兴又见到你”潘嘉培的笑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阴谋,他不是选了理科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付佩珊也在这个班,赵艺涵环顾了四周,试图寻找付佩珊的身影,但没有。付佩珊被分到另一个文科重点班。

“你????”赵艺涵一下子说不出话

“高二文科一班,潘嘉培”潘嘉培拿出校章摆在赵艺涵的眼前

“你不是选了理科吗?为什么?????”

“呵,额???因为她在这里,所以他来了”潘嘉培把头贴近赵艺涵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上课了”幸好此时上课铃响起,才把赵艺涵从不知所措中解救出来。但心里洋溢的幸福微笑不言而喻,她偷偷地望向潘嘉培,这一情景与一年前一样,但是心情迥然不同。

虽然不能再次成为赵艺涵的邻居,但是还能坐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同一个空间里的空气,听着同一节课,每天都能遇见???再大的牺牲也是幸福的。这也是潘嘉培最终放弃心爱的理科选择文科的理由,被取笑文科书呆子又如何,说文科无出路又如何,他现在根本不在乎,只要能拉近与她的距离,一切都值得。

少女的心是很被容易被动摇的,但在没搞清状况之前,赵艺涵还是保持着原有的矜持。司徒碧去了理科班,也不再是舍友,也不是天天能碰到,最信任的情感顾问没有了,只能孤军奋战。在消失了五十多天后,潘嘉培再次回到了她的心里,这一次,是否能越过屏障?

这天放学,她在走廊遇见了付佩珊,但是她没有主动打招呼,反而是付佩珊显得热情一点,主动向她打了招呼,还询问了关于新班级的一些事情,不过她没有提起潘嘉培。

这些天,她一直是忐忑的,她甚至不敢望潘嘉培一眼,但眼睛总是不听使地把视线对准他,潘嘉培的座位在第四组,和她的距离有两个行距,每一次窥望都像一次冒险,兴奋但又紧张。高二的潘嘉培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初见的蛮横没有了,无理取闹的故意为难也没有了,竟连上课积极发言都有了他的身影,潘嘉培有许多次主动和赵艺涵谈话,但是都被她“残酷”地拒绝了。

“喂,明天下午体炼课有足球赛,要不要来看”

“不要,有什么好看的”

“谁说不好看,冠军之战耶,你怎么没有一点热爱集体的热情”

“我又看不懂”

“算了,爱看不看”

再次遭到赵艺涵无情拒绝的潘嘉培气冲冲地结束了对话,离开了教室,其实明天的那个足球赛也不是什么大赛事,只是学生会部门之间以联谊为由搞得足球赛而已,意在拉近学生会部门之间的同学情谊罢了。潘嘉培是学生会科学部的部长,足球并不是他的特长,但球技也还算说得过去。潘嘉培在意的不是什么冠军,他也是只想在明天的比赛中秀几下球技,赢得女孩子的几阵欢呼,让她可以看看他的魅力,仅此而已,大概明天若是见不到赵艺涵的身影,这种积极的表现也许会大打折扣。

体炼课是最好的自由时间,爱运动的都跑去操场,不爱运动则呆在课室,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今天由于有足球赛的原因,班里四分之三的同学都跑到操场凑热闹去了,只剩下几个像赵艺涵这样对体育没有兴趣的女生坐在课室捧着书。

操场外时不时传来几阵欢呼,球赛也许真的踢得好精彩,课室里的赵艺涵也在蠢蠢欲动。

“艺涵,操场很多人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同位的顺子同学拉了拉赵艺涵

“啊?”

“别犹豫了,陪我走吧”顺子拉着赵艺涵来到了足球场,场边站满了人,她和顺子找了个空地方挤了进去。赵艺涵对足球一窍不通,除了会看比分外,什么犯规啊,越位,角球,都是白痴。十几个人追着一个球跑,有球进的话还说得过去,颗粒无收,到头来累的也是自己,有什么劲呢。赵艺涵看了看对面的比分牌,仍然是0:0。但是围观的人情绪越来越高涨,特别是有几个女生,不断地叫喊着一个男生的名字,叫得声音都嘶哑了。呵,她明白了,大家在乎的并不是什么比分,而是在场上来回走动的,施展球技的人。场上的球员有二十多位,赵艺涵搜索了好一会才看到潘嘉培的身影,黄色上衣配黑色短裤,穿着一对准专业的足球鞋,这样看下去,也的确有几分帅气。不知道潘嘉培有没有看见站在场边的她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场边的观众情绪也愈发紧张,很快赵艺涵就被这浓厚的气氛带了进去,握拳紧张地为他们加油。守门员一个大力射球,球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场飞去,球员们迅速赶上,潘嘉培加快了速度,在抢夺球权中占了先机,他一个娴熟的脚下停球,然后一个假动作变向,瞬间摆脱了上前防守的球员,这一连贯的动作技惊四座,他带球向前,调整了自己的步伐,右脚重射,球以四十五度的弧线向龙门奔去,看的人眼球情不自禁地随足球运动的方向滚动,防守的对方龙门也做好了准备严阵以待。“嘣??????”球中龙门前缘反弹出界。“唉”赵艺涵也不禁为这个精彩的射球叹气,觉得十分地可惜。看着球就这样与龙门擦肩而过,潘嘉培也倍感可惜,抱着头在叹息。

把赵艺涵拉来看球的顺子不久就被其他人拉了去排球场打球去,只剩赵艺涵一个人在那里盯着潘嘉培的身影,心情此起彼伏。终场哨声响起,最终谁也没有进球,0:0握手言和。不过许多人都在为潘嘉培刚才的进球而耿耿于怀,可惜比赛并没有怜悯可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也许用来形容这场比赛也是适合的。

球赛结束,人群也渐渐散去,赵艺涵也跟随着人群离开球场,潘嘉培还来不及收拾自己的东西便在场边搜索赵艺涵的身影。

“喂”潘嘉培跑到了赵艺涵的身边“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怎样,是不是踢得很精彩”潘嘉培兴高采烈地说道

“除了比分有点单调,其他的,还行吧”

潘嘉培非常不满意赵艺涵的回答“什么还行,刚刚明明很精彩好不,有没有看见我刚才的那一脚”

“看到,球没进嘛”赵艺涵的冷酷回答简直让潘嘉培接近疯狂的状态

“进球那是其次,好不,关键是那一个假动作,有没有帅呆了”

赵艺涵完全猜得出潘嘉培的心思,他要的不就是一个表扬吗?但是赵艺涵偏要给潘嘉培泼冷水。

“还行”

“什么还行,赵艺涵,你到底有没有在看球的”

“有啊”

潘嘉培被气得无话可说“算了,你走吧”

潘嘉培回头去拿自己的东西

好像第一次彻底征服潘嘉培的感觉,尽管不是刻意的,但是看到潘嘉培的表情由兴奋到失望,心里面竟有些难以名状的甜蜜。走在操场边,她抬头望了望天空,两只小鸟相约悠闲地飞过,斜阳散出的橙红点缀了半个天空,伴随着初秋的凉意,心情也开启了一段美妙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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