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陈以墨难得的主动给家里打了电话,脑袋里面琢磨了许久,这才鼓起了勇气。
“怎么了?以墨。在学校还好吗?”妈妈的声音里掩藏不住的疲惫,她应该也很累吧,女儿读了几年书,结果却是一事无成,儿子上学读的三本,每年学费都过万,经济负担很大。
可是,陈以墨咬着唇,如果她要是考上的话,不也是变相为家里减轻了压力吗。
这样想着,心里那一番话便说了出来:“我前段时间去别的省考了公务员,前两天查分数进面试了。不过地方远,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意见。”
“真的?具体在哪?什么时候面试?要不要报辅导班,需要钱和我们说,会想办法的。”妈妈一连串的话,让陈以墨羞愧难当,这样的情况下,还想着为她花钱,明明她这么笨,这么不争气。
“不需要报班的,之前不是有上过辅导班吗?放心吧,我自己准备就行。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好了。”最近是否太过于伤感,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湿了眼眶呢。
她并不敢说出来她和他的事情,既然瞒了三年,那就接着瞒下去,直等到她真的考到了那里入职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行呢。那地方虽然挺穷的,但是要是考上了好歹也是个公务员啊。你就认真准备吧,其他的事情,别胡思乱想了。老师当不上没关系的,我们不怪你,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快毕业了,开心一点,放轻松。”没有了她见过的那种仿佛消散不开的阴郁,话语之间多了几分温暖人心的力量。
“好。”陈以墨除了点头答应,不知道说些什么,匆匆便挂了电话,生怕自己不小心哭出来。
王浅风,我觉得自己好像做坏事了,怎么办。
五月中旬的时候,毕业的日子更近了,班级一起拍了一张毕业照,好多同学都去租了民国风的服装,扎着两个长长的马尾,青春的清新的气息铺面而来。图书馆门口那小小的池塘、凉亭、弯弯曲曲的回廊,似乎都变得有所不同,每一个地方都充满着四年无尽的回忆,一天天走过的路,一次次遇到的人..
陈以墨站在那边,看着她们,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走了。
这可不是她的风范,再说不就是个毕业集体照吗?连宿舍的几个人都没有凑齐,一点都不算数。
哼,等到阿清她们回来了,在一起吃饭,逛校园拍照片就好,现在时间就留给这群文艺的小清新吧。
月底很快到来,陈以墨又面临着面试。
她坐着火车辗转到了他那,心里从所未有的忐忑,爸爸明天就来了,到时候等到他看到他,必然会明白这一切,他会同意吗?他会认同他们两个人吗?
未来会怎么样,仿佛就会在明天成为定局。
似乎,这比考试更加的重要。
“王浅风,我害怕。”
“害怕什么呀,我不是在吗?到时候我会把你爸爸招待好的。”他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她摇头不语,对于爸爸,她一直是怕的。
印象中的他,很少说话,有时候是醉醺醺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烟味。每到夏天的时候,便晒得全身乌黑,学校不怎么样,招不来学生,他总是要早出晚归各个乡镇去跑,完不成任务会影响到工资。辛苦却是辛苦,压力也很大,于是他便靠着抽烟喝酒来派遣压力,恶性循环,更是引起了妈妈的反感,争吵慢慢增多。这个家庭便更让陈以墨厌恶。
厌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词去形容这个本该温暖的家。
她对这个家,想法很复杂,但是她确定的是,从未有过什么期待与眷念。
“以墨.。。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一切有我,知道吗?我会帮助你面对这些的。”王浅风看到她的神色,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她的那些事情他早已知晓,心中的纠结也是可想而知。
一夜无话。
中午的时候,天热了。陈以墨和王浅风站在火车站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陈以墨抬头打量着王浅风,五月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几乎是看不到了,身上已经穿上了短袖,短裤,脚上是一双凉拖鞋。
好像.。。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街上不也是好多人这样穿吗?
王浅风手里拿着扇子帮着陈以墨扇风,另一只手里抱着两瓶矿泉水。
等到火车鸣笛声响起,两个人齐齐先前走去,步伐无比的沉重,如同赴死的将是一般。
门开了,人蜂拥而出,陈以墨直直的盯着门。
爸爸出来了,穿的是西装的短袖、长裤,脚上是一双皮鞋,斜挎这是一个皮包,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他满头是汗,把麻袋交到了身边老人的手里。老人连声感谢,爸爸挥了挥手便向着陈以墨走来。
站到面前,他便停下了脚步,神色并不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以墨打量着两个人,一高一矮,王浅风183,父亲170,他一身休闲服,他一身正装,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天气热的。
王浅风把手里的水递了过去,“叔叔,辛苦了,天气热,喝点水解解渴。待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垫垫肚子。”
爸爸顺手接过,倒也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陈以墨,神色晦涩不明。
“叔,我们先去宾馆入住吧,我已经订好了。”
“前面带路吧。”爸爸领导人风范十足,一口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乡音。
王浅风就差点头哈腰了,带着两人上了出租,到了宾馆进了房间,正好是隔壁。
他没敢停留,直接就离开了。
陈以墨关上门,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却也直接睡觉,仿佛听到隔壁有人在大声的打电话,却困倦的听不清楚。
待到敲门声响起,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五点了。
陈以墨打开门,一看是爸爸,“爸爸。”她打着哈气,有气无力。
“他有没有来过?”
“没啊。”
“哦,我饿了,准备去吃饭了。你去不去。”
“我问问他啊。”陈以墨不待爸爸说出反对的话,连忙打电话给他,这磨磨蹭蹭的什么速度。下午五点,是个人都快饿死了,更何况爸爸坐了一上午的火车了。
“你人呢?我爸都饿的准备自己去买饭了,你就准备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啊?”她忍不住河东狮吼。
“哎哎哎,以墨,你让叔叔别急,我在路上呢,马上就到了。”
“马上.。。五分钟不到,我们就出去了。”陈以墨扯着嗓子喊,实际上他家距离这个宾馆也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王浅风,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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