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垃圾占据了上风,我沉默了几分钟后,便离开了,我知道说服他们陪我去茅山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的,目前这样的理由显然不充足。
回到了宿舍,我突然间百无聊赖起来,在宿舍里来回走动着,像个失了魂的鬼。一会拿起了那两封信对比着,一会又打开了电脑发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无法静下心来。原本想和苏琳说说的,谁知道,刚一到了宿舍,正赶上苏琳正准备外出。苏琳在镜子面前反复打理了一番,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你慢慢写你的小说,今晚我就不陪你了。说完便离开了。
苏琳这个女人,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但我还真的谈不上了解她。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当然不是假话,女人总是太过感性的动物,上一秒大哭大闹,下一秒或许就是雨过天晴笑口敞开了。我清晰地记得出事的当天,苏琳哭得死去活来的,没有想到,现在才过了几天。俗话说,尸首未寒,应该说十字架上的血迹未干,苏琳就又寻得了新欢。看着她打扮的样子,谁都能猜到她是去约会的,让女人心血澎湃春心荡漾的当然那个动物的名字一定叫男人,同样的道理,让男人血压升高激情万丈的当然也只有女人。
想着苏琳的生活,我对自己苦笑了一下,谁能像我这般,一个人躲在宿舍里,早晚成了孤魂野鬼了。
打开电脑,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按了删除键。当然,我写小说不像福楼拜那样力争一个标点都正确无误,曾听闻他一个上午写了一个标点符号,然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那个符号删除了。这真是吃饱了撑的,要是我不早饿死了。写小说也是需要灵感的,有的人喜欢深夜,有个人喜欢清晨写,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作时间。灵感有时候就像例假一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突然大爆发,那气势挡都挡不住,而此时的我,像个枯水潭。
我看着电脑,索性就不去写了,打开聊天软件,到协会里看看。
协会群里却热闹非凡,他们似乎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故事。
我快速扫了几眼,跳动的对话,总有那么几句能吸引我目光的。
有个人在群里说,骗局都是骗局,医院就是最大骗局机构,他说的医院显然是指马兰所在的那所医院。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对于马兰的死感到同情,相反显示出憎恨的目光。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当我追问那个人的时候,他突然间隐身不再说话了。
奇怪,这里面,我看没有一个正常的人,我正要关了下线的时候。有个人给我发了私信,私信的内容是,信收到了吧,事实总会大白天下。我急忙和他聊了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信件,要么他就是写信的人。
信是你写的?你是马尚?你想告诉我什么?我连续的发问。
他沉默了一会,给我发来的信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让我知道真相,有个屁用,你直接找警察啊,管我屁事啊。我心里这样想着,我再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
我在群里四下找这个人,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也真是出了鬼了。
难道,刚才冒出来的那个人是我虚构出来的东西?
谜团折磨着我,让我觉得一刻都难以度过。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是我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他们特意找上了我?对,一定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不为别的。这时,校园广播里突然传来一则消息提醒女大学生夜间加强自我防范。后面的内容并没有播报出来,但谁都猜得出,一定是有女大学生又失踪了。想想觉得可怕,我突然间想到了去茅山的理由了,这个一定能说服他们。
于是,我拨通了谭力的电话,把事情和他说了。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谭力显然半信不信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不喜欢英雄救美吗?这样一来,你肯定更出名了。我说。
我本来已经够出名了,好不好,谭力有点不要脸地说着。
去不去?我问。
当然去,我这是我为人人,不求人人为我。明天等我消息。谭力说着挂了电话。
我兴奋起来,似乎面前的谜团到了茅山一下子就能解开一样,其实茅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没有人说的清。孙慧所说的那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再说了现在,那里到底有没有人在还是个问题?但,无论如何,去了才能知道,躲在宿舍里是看不到外面的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的。
躺在床上,高兴地梳理起了头发来,我突然一惊,我手里拿的梳子不是苏琳从古镇带回来的那把吗?苏琳什么时候丢在了我的床上。
我拿着梳子端详着,这个梳子,我真的见过,那情形真真切切的。哦对了,我突然间,想起来了,正是在我的梦中,我梦见过。那个场景却是在谭力老家的大院里,虽然那天在他家的老宅里没有找到那面梳妆台,但我还是坚持认为,那梦中的场景就在那里,还有面前的这个梳子。
我抚摸着梳子,梳子的柄上有一个空凹,那里显然是镶过什么东西的,说不定是蓝宝石呢?我看着梳子笑了笑,把梳子放了回去。
清晨,鸟儿还未叫,虫儿还未醒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就向着茅山出发了。
天天能看到阳光就是最幸福的事了?我看着窗外,望向东方,太阳还没有升起。
你的要求倒不高嘛?阿光说。
有的事有的人是永远见不到阳光的,所以有些鬼,在地下阴气就越来越重。厉鬼就是这样形成的。谭力边开着车边说着。
你三句不离老本行,张口就是鬼啊怪的,享受大好阳光,我们去寻宝藏了,哦对了大少,你那罗盘带了没有?阿光说。
带什么罗盘?谭力笑着说。
不带罗盘,你怎么知道宝藏在哪里?那不是定位装置吗?阿光说。
谭力不出声,笑了起来。
哪来的宝藏,大少骗你说去寻宝藏的?我笑着说。
我去,你们合伙骗我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阿光大喊着说。
你看看这里,把你放在这里。谭力减慢了车速。
道路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林立着,郁郁葱葱的,风吹着,沙沙作响。有一股阴森的感觉。
你怎么走到这里了。阿光有些害怕。
是啊,这条路太诡异了,你怎么走这条路。我也害怕起来。这条路是出了名的诡异之路,那对夫妻就是在这条路上出的车祸。
刚才你没有看到路标吗?说旁边的那条路施工封路了。谭力说。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前两天我还走过呢,怎么说修就修了。我说。
政府的事,谁也说不明白,反正都花纳税人的钱。阿光说。
有你们在,我也不怕了,要死一起死。阿光又说。
住嘴,说什么屁话。别说话。谭力说。
这条路大白天的竟然没有一辆车,这真是怪了,好在,我们慢慢的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城门,穿过那个城门,这条路就算走完了。
在汽车正向城门开去的时候,阿光突然坐了起来在,后面的座位上大叫着。
你们快看,那城门顶上站着个人,批头散发的,快看她冲着我们笑呢。阿光说着也大笑了起来。
这时,谭力掏出了符咒画了几圈,点在了阿光的脖子上,阿光这时才止住了笑声。谭力又挥手向城门,嘴里念叨着什么。
当我向那边看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
汽车飞快驶出了城门。
外面的天空突然敞亮起来,阳光迎面扑来。
享受你的幸福时刻吧。谭力说着,打开了音乐。
走出这道城门,我们就算出了城,离茅山就越来越近了。我原本只是和谭力开的玩笑,随口说的而已,谁知道到了那里才发现,我的玩笑成了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