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杨海洋缓缓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旁边一颗树下,他抬起头,在树的枝桠处挂着个过塑的白底黑字的树名标牌,上面清楚地写着:银杏在树名下面的那四行小体字是一些简单的介绍。他抚摸着那粗糙的树皮,细细地品着她的话,忽然似有所感,心底里那柔柔的感觉升腾起来。
“你真的很优秀,我个人非常欣赏你这种对生活无比热忱的态度,相信这种乐观精神会让你活得更开心,也会让我们跟着你一起开心,谢谢你又给我上了一课。”杨海洋回过身,看着她,眼里满是小星星。
“呵呵,你的糖衣炮弹扔过来,我接还是不接呢?”她狡黠地微笑着回道。
“我是大实话,哪来的啥糖衣炮弹哟,要是你抛的绣球我肯定照死接住。”杨海洋大胆试探起来。
“又没正形了,我发现你有个很大的优点,别人都没你这么功底厚。”
“‘又’是从何说起,别人又是谁呀?”杨海洋紧紧抓住她语言中的漏洞。
“我就是泛指罢了,你自己多想了。”她应道。
“我优点海了去了,你才发现一个呀,看来你这位同志还得加强学习和观察积累呀。”杨海洋打趣起来,马上又接着继续说道:
“那你先说说我有啥优点呀,我相信肯定不是啥好话,不过我久经考验,吼得住。我是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这和我党一贯提倡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原则高度一致。”杨海洋先给自己铺了个台阶。
“你自己知道呀,呵呵,其实上次我已经说过呀,你皮太厚了!任何导弹都导不穿。”她说完望着杨海洋,用左手捂着嘴,咯咯笑了的来,双肩随之微微抖动着。
杨海洋看着她,一时竟然有些痴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真的开心的笑,比照片上的那个让自己醉心不已的笑容更有感染力,千真万确!此刻她迷人的笑容回来了!杨海洋心里欢呼不已。他感觉自己已经慢慢触摸到了幸福的边缘。
许是见杨海洋没有答话,许是那原木座椅不太舒服,她也站了起来,但也许是坐得太久了的缘故,脚下猛然一个踉跄。杨海洋手疾眼快,伸手牢牢地搀住了她的右胳膊,她微微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这是他们身体实质上的第一次的接触,杨海洋很是激动,双手都有点微微发抖,他深深吸了口气,鼻息中传来的正是自己无数次想象中熟悉的淡淡香味。“就是这种味道。”他幸福得几乎马上就要窒息了。
“谢谢,我已经好了,谢谢你”她站定身子,对杨海洋说道。
“是坐得太久,腿部麻木了吧?要不我们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杨海洋知道她脸皮薄,只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胳膊。
她点点了头,似乎轻轻地嗯了一声,杨海洋赶紧从长椅上拎起了她的包包,默默地跟在她身边,她也没有说啥话,望着公园远处,杨海洋顺着她的目光方向,欣赏起公园的美景来。整个公园似乎是以银杏树为主树种,间杂着一些银杉和松树。相信每棵古老的树木都应该会有一段动人的传说,一定会将每一个读懂它们的人带进神话般的境界。阳光穿过树的缝隙透了下来,那斑驳的树影清晰地投在小径上,好似一幅幅浓淡相宜的剪纸画。随处可见、四处铺排的那些各色各样的花儿娇艳欲滴,红的、白色,紫的。。灿烂得像撒满了宝石,铺上了锦缎,花丛中似乎有蜜蜂在穿梭不止、忙活个不停;那些绿的草儿也不甘落寞,倔强地似乎要把自己已经蕴育了整整一个春天的坚强活灵活现地展露出来,不知谁带来的两只小狗正在上面相互嬉戏、撒泼打滚,欢快得不亦乐乎。小径两旁躯干挺拔的银杏树就像接受检阅的士兵,傲然而有序地伫立着。。
杨海洋注意到她的脸色很平静,安详得像个婴孩般,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圣母玛利亚的荣光像是砌进了她的灵魂。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和谐并动人,高贵而典雅。时空似乎在刹那间停滞了。
“真美!”杨海洋由衷地赞叹。
“这里景色确实不错!我们铜溪人几乎都喜欢这里。”她接过话茬。
“不光景色美,人更美!再美的景色,如果没有欣赏的心情,一切也就会变得无味和无趣!再美的景色,如果没有人的参与,没有美丽的人儿相溶,尤其是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相映成趣,所谓的景色也就只是些没有灵性的花草树木罢了。”杨海洋悠悠道来,似乎哲理满满的。
“你又在取笑我,我就是一中年妇女罢了。你别糟蹋了美人儿。”她似乎总是那样理智。
“你说啥,说我糟蹋美人儿,这话我可受不起呀!你这是诽谤我呀,按照现行法律法规,如果我追究的话,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一定要对我负责任呀。”杨海洋又故意偷偷把概念混淆了,笑着说。
“我是说你把美人儿用在我身上,别糟蹋了‘美人儿’这个词语,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啥呀。当然,我虽不是你所说的美人儿,但我也不丑,这点我倒是很自信。”她骄傲地回应着。
“呵呵,铁齿铜牙纪晓岚呀,历练的不错,有些底蕴呀,跆拳道几段了?哪座仙山下凡的,师承何门呀?”杨海洋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不按套路出牌,弄得她似乎懵了一下。
“你是故意在绕我吧,不好好说话,不理你了。”她反应过来,似乎微微有点不高兴。
“呵呵,我就是想让你能开心点,请你别介意。”杨海洋立马老实了。
“谢谢你的良苦用心,我一直都很有主见,家里弟弟妹妹们都把我当做他们崇拜和学习的偶像,我知道自己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她语气有些低沉。
“我们回去吧。”过了良久,她低声说道。杨海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他才明白她说的意思。他看了看表,时针已经不知不觉中越过了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