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这样看得起我,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这样美好。但我心态还行,我总觉得人生苦短,活得就要像向日葵,即使万般沮丧也要面向太阳,任何时候都保持一颗乐观的心。好了,不说了,你注意力集中点,好好开车,绿灯了。”她浅尝辄止,并没有往深处引申,提醒道。
杨海洋不敢耽搁,赶紧通过了绿灯。
“这个路口的红绿灯设计得很不合理,南北方向的绿灯只有十秒时间,也不知道这些相关管理部门当初设置时是怎么考虑的。我就是想不通,即使他们当初设置有缺陷,现在改正过来也行呀,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但为何迟迟不见有谁来整改呢,我看还是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呀。‘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像这种关系民生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小得不能再小了,简直提不上桌面。现在的社会很浮躁,官僚主义严重,社会责任感流失,传统道德观沦丧。”杨海洋愤愤不平,有些牢骚。
“‘牢骚太盛防断肠,风物长宜放眼量’。不过这社会确实有种病态,改革的命题下,所写的文章往往都是改良的篇章。但换个角度来看,一切都是在进步中,就拿反腐倡廉来说,现在就比以前要好多了,抓的力度也大多了,但这种依靠几个强势人物反腐终究还是必须回归到制度反腐,才是根本。当然制度的执行和贯彻也确实离不开强权人物的铁腕推进。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她说了段相当有深度的话,让杨海洋很是吃惊,因为平时她基本不会这样说。
“就拿开车这事情来说吧,我因为老开车,在开车时总遇到一些困惑,比如一段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导航往往告诉我限速的界限至少四到五个区间。我很受伤,也很彷徨,刚刚把车速提到六十码,开了不到五分钟,导航马上提醒我,前面限速四十码,限速四十码又开了不到三分钟,导航又再次提示前面限速五十码,如此反复,不知这是故意捉弄人还是限速设置的随意性太大了,大概所谓的某种陷阱就是这样来的吧。”杨海洋对某个部门管理这块确实很有意见。
“你开慢点就是了,干嘛开那样快呢。”她安慰道。
“这不是快慢问题,主要是一个规范合理性问题,他们要是觉得四十码合适,就四十码就是了,干嘛老调戏人神经呢。还有一件事,比如在高速上,最高限速一会是一百码,一会是一百二码,都是同样的车道,只是有的地方道路路面好些,有的地方道路路面差些,我就纳闷了,高速整天日夜收费,四处设卡,向过往车辆提钱,收的钱都哪里去了,为啥不拿出来去维修路面,而允许那些劣质的路面通行我们的车辆,磨损我们的车胎,这其实按道理应该也是要赔付的,因为有关部门收取了相关的费用,而没有提供相应完善的服务,按照合同法律原则,这种交易是不公平的、是不对等的。但它们大棒一挥,靠行政措施,靠限速、靠堵而不是去疏通、去完善配套服务,这不是影响效率么?德国一半以上的高速不限速,德国的发展有目共睹,也没有数据说明德国交通死亡率比例又咋样的另类呀,德国高速公路绝大多数车祸原因都与驾车速度无关。当然我也不是主张我们不限速,我是说应该统筹规范起来,杜绝随意性,强化严肃性。当然,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利益,各省区相互之间各自的地方利益保护,各部门之间利益均衡,在条块管理方面缺乏宏观上的统一调配,而这一切需要借助强有力的中央铁拳出击。”杨海洋眼盯着前面的路,边开车边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看不出呀,你想法还挺多的,忧国忧民呀。”严芸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表扬了杨海洋几句。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范老夫子这种忧国忧民的思想确实值得我辈学习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社会的发展多思考思考一些问题,不是坏事,说不定你的某些想法被执权柄者知晓,对他有所启迪,也说不定呀,你这不就是在为国家献计献策么,为改善民生奔走么。所以陆游的‘位卑未敢忘忧国’,心怀天下,也是一种大情怀呀。”杨海洋豪情起来了,脚下一使劲,车速也被提起来了,超过了六十码,严芸芳赶紧提醒他。
“我在汽车制造方面是个门外汉,不知道汽车的研发有没有达到这样的地步,不过按照人工智能和现代科学的发展速度来推测,汽车制造商们完全可以设计出一种可锁定速度的软件装置,并且锁定速度的值可调节,软件装置可在手动和自动之间自由切换,与刹车系统联动。我相信装上这种装置的汽车一定会很受欢迎,这样在高速上人就轻松多了,就不会出现这样多的超速被罚款了,‘是不为非不能也’,估计这种装置一旦被装上汽车,有关部门的那些靠罚款营生的人鼻子都会被气歪,因为他们的收入会大幅缩水呀。还有现在的扣分制度也太严苛了,上次在你们铜溪,我路况不熟,刚绿灯转过一个人字路口,前面不到五米就是一个红灯陷阱在等着我,我一下没留神,立马被装进去了,六分两百大洋一起报销,这不是明显坑爹行为么。罚款都是按最高额度,扣分也是按照最高分值扣除,不知道修订这些法律规范的人当初是怎么想的,把那下限不知留给谁用。其实这些都还是因为规范不严肃,所以执行起来的随意性太大。”杨海洋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坐着的文竹姑娘正美美地睡着呢,脑袋歪到了一边。“这也是一个大心境的有福之人呀。”他在心里这样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