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正说到这时候,廊下却有人声响起,只是只闻得人声,却不见人影。“已安排妥当,阁内自有人处理各项事宜。”这声音雷同与金山的强调,平平稳稳,但是不是金山那般清脆,而是另外一种,声音辨别不出男女,却也觉得悦耳。
“好,近日你便也在此住下吧。”他动作姿势自是没变,好像平日聊天般多讲了一句罢了,“痴儿,师傅来陪你可好?”
不置可否,朱淑真亲近这人,自然而然不由自己的亲近,但根深处又陌生这人,他是谁,如何识得,她皆不知,然而听他语气,恐怕自己是中了痴心蛊,听而未听过,是毒药?这若是毒,又有何后果,她仅仅一小小官妇,如何中毒?
“倒是忘了,痴儿而今还不知我姓名,”他摸着朱淑真头顶的手,却顺势落下,拉起她垂落长发,“痴儿你还当真是痴了?也不问问了?往常你可真不是这性子。”
“那,师傅,姓名是何?”虽是顺着他话问了,但是颇觉奇艺,声声叨叨师傅喊得亲切,却连姓氏名称别号一样不知,朱淑真不由得笑自己,这种相遇,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他那本显得睡意浓重的双眼此刻更是惺忪,“水澜波,此次痴儿可要牢牢记得。”
“澜波,波澜,”朱淑真颠倒读来,潇湘在何处,终日自波澜。“可有别号?”
“师傅自不是你们那些劳什子的文人,别号却是没有,别称倒是有的,”水澜波顿了顿,却是一副思考模样,似乎不记得自己别称,“别称是什么来着,想到了,师傅的别称是别人称呼来的,叫做春和公子。”
朱淑真点点头,师傅的风姿衬这别称风情十足,看着他明明望着她,那眼睛就似乎就要闭在一起了,明明无事百分的无规矩,偏又当真春风拂面,和煦温和。看着看着人就不自觉被他带的也嘴角扬起来,笑意弥漫到心底,似乎他在了,这身体深处就开始安稳起来,不再畏惧什么。
“痴儿,”他捏上朱淑真的脸颊,微微靠近她耳边,“痴儿,师傅困了。”声音低低沉沉,只吟在她耳边。
靠的太近朱淑真都感受得到他身上越发浓郁的冷香,只是这香味儿又变得暖意起来,她都感受得到他出声触碰到耳廓呼出细细气息,为何让人有种被调戏的模样,只是眼前看到的却当真是这一双睡凤眼几近要闭不闭的模样,也当真是拥着她的身躯开始有些松软。
“娘子,”不知何时金山走到朱淑真身边,或者说是他们身边,清清脆脆的声音放缓放柔,“起身吧,我扶阁主去休息可好?”仍旧平平稳稳,礼节周到,只是她也是知道水澜波的身份的。
朱淑真轻轻点头,从他身上落到地上,金山顺势拖住水澜波的头,担心没得支撑惊醒了他,只是这人睡着的速度也是惊人,就只是念了两句,就这样睡着了。那双睡凤眼微闭着,倒显得人越发俊朗几分。
“小心。”金山几乎是整个人让水澜波倚靠着,朱淑真不由叮嘱一声,他们往前刚走了一步,她却感到头皮一痛,才发现水澜波手上却缠着好几股发丝,朱淑真见金山已经转过头,看不到身后,也不好让她扶着这么个男子由着她解开头发,便干脆跟在他们身后半步处,想着待到了休息处再解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