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连老先生派人来送了张纸条,当时林家所有人都在正厅,全家都盯着林明德,林明德小心地打开纸条,立时高兴地说:“观哥儿,你以后可就是玉娘的师兄了!”
林应观露出了笑容,对林玉娘说:“玉娘妹妹,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林玉娘暗自撇嘴,可惜自己年龄小,怎么样也只能当师妹了。不过林应观能拜连老先生为师,她也很是高兴,恭喜他说:“那就先谢谢大哥了。”
林应物在旁边说:“切,不知道之前是谁啊,让她帮个忙也不肯,现在倒是要别人照顾你了。”
林玉娘止住笑,懒得跟他吵。
林明德脸色沉了下来,对林应物说:“你小小年纪,阴阳怪气的,在说谁呢?”
林应物不服气地说:“我就是在说林玉娘,之前我和大哥让她帮帮大哥,她都不答应,现在呢……”
林应观放下了传到他手上的纸条,说:“爹爹不要听五哥儿胡言乱语。我堂堂男子汉,自然是要靠自己,怎么可能寄希望于自己妹妹,勉强妹妹呢,而且玉娘妹妹也答应了,爹爹当时在场,玉娘妹妹是帮我说了话的。”
林明德看着林应物:“你看看你大哥,学学他!还有,怎么这样说你的姐姐?林家什么时候教你直呼你姐姐的名字了?”他转向黄氏:“平日里说了,叫你不要宠溺五哥儿,你看看,都快要背你宠得不知好歹了!”
要是别的事情林明德指责黄氏,那林玉娘八成是觉得林明德推卸责任。但是在林应物这件事上,她倒是觉得林明德没有说错。黄氏确实是非常宠爱林应物,快要到不分是非的地步了。
黄氏十分尴尬,但还是替林应物解释说:“干嘛这么说五哥儿,他年纪还小,要慢慢教嘛。”
林应物十分不满,黄氏虽然是帮他,但是也是觉得他错了。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扔,不高兴地说:“明明我没错!就是林,她的错!”他指着林玉娘。
林玉娘烦得很,但还是想看看林明德要怎么处置这件事,还是压住内心的烦躁,不说话。
林月娘说:“五哥儿,玉娘是你的姐姐,大哥照顾玉娘不是应该的吗?你难道因为这个而生气?是吃醋了?”
林应物一下愣住了:“什么啊?我吃的什么醋啊?说的什么?”
黄氏倒是笑了:“原来五哥儿是担心观哥儿不照顾你了,真是个小孩子。”
林明德脸色也缓了下来,还是说:“那也不能这么说自己姐姐,真是!”
林应观先是安慰了一下林应物:“五哥儿这么会这样想,你是我的弟弟,这么会不照顾你呢?”
林应物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
林月娘慢条斯理地说:“五哥儿,姐姐知道,其实你是个好孩子,对不对?我知道你是误会了你玉娘姐姐,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她,你跟玉娘姐姐说你以后不会这样了,好吗?”
林应物变得懵懵懂懂的,还是抵制跟林玉娘做这样的保证,但是他也看得出,自己父母和哥哥都是不同意他的。
林月娘看林应物犹豫,走到他旁边,把他拉向林玉娘:“你看,你这么说你玉娘姐姐吗,她会伤心的,你是个好孩子,又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女孩子伤心呢?对不对?”
林应物被一连串的好孩子,男子汉搞得有点糊涂,也就顺水说:“好像是。”
林月娘又跟林玉娘说:“那玉娘肯定也想要和五哥儿好好相处的对不对?”
林玉娘眼睛转了转,说:“当然了。”她也不想浪费林月娘的好意。
林月娘对林应物说:“你看,你老是那么凶,玉娘都不敢跟你好好说话了,你是不是要发扬一下你男子汉的风度,给玉娘道个歉?”
林应物想了想,对林玉娘说:“那我,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黄氏看场面圆回来了,笑着说:“说清楚了就好,快坐好吧,大家要吃饭了。“
林玉娘看了一眼林月娘,林月娘给了她一个笑脸。玉娘不理她了,专心吃饭。
等吃完饭后,林月娘跟林玉娘一起走,林月娘看着林玉娘的表情,看不出她生气了没有,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玉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林月娘连忙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你觉得我私自替你做决定,你不会喜欢罢了。”
林玉娘点点头:“我是不怎么喜欢,不过嘛,你不一样嘛,而且,我也不想老是跟小屁孩吵架。”
林月娘本来还有点担心,听到林玉娘说林应物是小屁孩,“噗嗤”一声笑了:“什么小屁孩,五哥儿可是你的同胞弟弟,你们应该要要好的啊!”
林玉娘说:“什么要好?我才不想跟他要好呢,反正啊,只要他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去得罪他。”
林月娘想要再劝劝她,却知道林玉娘不喜欢别人跟她说这些,心想来日方长,同胞姐弟的血缘是怎么样也不会断的,因此也不怎么担心,转而说起来明日林玉娘的拜师宴:“听说连老先生收了五个男弟子,只有你这个唯一的女弟子。也不知道明日的拜师宴会不会有很多人。“
林玉娘说:“人应该不多,不然怎么连老先生答应收大哥做学生都到了今天才做决定!我觉得应该不会太麻烦吧。”她看向林月娘:“你是不是也想去?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去求爹爹嘛,大不了和林兰娘一起去。”
林月娘说:“我倒不是很想去,在家里也是一样的,而且,兰娘也不会去的。”
林玉娘撇撇嘴:“知道你们都是大家闺秀了。”
林月娘被她逗笑了:“什么大家闺秀,反正我是懒得出门,见一些我不认识的人。”
这是个宅女属性啊!林玉娘心想,但她心里也知道,林月娘未必真的不想去,但是她不想这么麻烦地去,归根结底,还是这个社会女子出门麻烦,她不想去。
林玉娘说:“我也不想出门,要是可以不去,我也不去。”开玩笑,拜师什么的,是要拜的啊!她之前之所以改口那么快,就是不想下跪吗,可惜她也知道,这是躲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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