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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帕米尔之书(1)

我是别处的过客

喀什噶尔绿洲是帕米尔高原的基座。

记得我从喀什噶尔启程前往帕米尔高原时,心里很是犹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我已准备走向它时,还对它一无所知,这让我至今想起来,还感到羞愧。

其实,我对帕米尔高原一直怀有过于美好的向往,而这种向往最早可追溯到我的少年时期。它养育过我的憧憬之情。

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遥远的、至美与大苦并存的地方与我的人生会有什么联系。我以为,它只会以一种模糊的、混沌的概念存在于我的向往之中,不会再有别的。

即使到了南疆,我想的也是到阿里或喀喇昆仑,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它们更加高远和艰险。但命运却安排我去了塔什库尔干。人们都说,那里比阿里或喀喇昆仑容易生存,且富有文学意蕴,是一个颇有乌托邦色彩的梦境之地。

直到那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塔什库尔干”这个地名,在这之前,我不知道中国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个富有梦幻色彩的地名显得很不真实,像个虚幻之地。我在心里一遍遍念叨:“塔什库尔干?塔什库尔干……”

我不知道塔什库尔干的方位。我的无知又使我羞于向别人询问。回到旅馆,我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个地方,原来它就在帕米尔高原上。

于是我就在地图上一次次计划前往高原的行程。所以,当终于到了启程之时,我的心情异常激动。在我眼里,从喀什噶尔到塔什库尔干那300公里路程显得非同寻常。这点路程对于新疆这块大地本来是不值一提的,但令我疑惑的是,如此高的一个高原,这点路程怎么能绕上去,那路难道是如天梯一样架上去的吗?

我搭上了开往塔什库尔干的班车。

一出喀什噶尔绿洲,就远远地看见了高耸着的雪山的影子。大地猛然从山影下拔地而起,让你的视野再也避不开那些雪山。雪山是天地之精华凝成的大景象,高踞于俗世之上。

神就那样突兀地把雪山置于你的跟前,没有任何过程,使你有一种想要昏厥的欲望。

过了乌帕尔乡不久,即是一片小小的沙漠,它是塔克拉玛干宏大交响的余音,但它却异常顽固,一直与乌帕尔这块绿洲纠结、争斗着。并且,它因了塔克拉玛干这个大后方的支持,显得有恃无恐。

车上的塔吉克乡亲一直都在欢笑和歌唱。这些长期生活在高原的人身上的特殊气味给我留下了最初的、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但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气味,直到上了高原,才品出那就是阳光的味道。

塔吉克男人们身上穿着黑色袷袢,腰上系着绣花腰带,他们大多戴着吐马克帽——那是一种黑绒做成的高筒圆帽,帽上绣着好几道花边,帽里是用黑羔羊皮缝成,帽的下沿卷起,露出一圈皮毛——从这装束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前两天才从高原下到绿洲的,因为不知道平原上的气候,所以戴着皮帽子。有几个经常下高原的人已有经验,他们戴的是白布缝制的刺绣的谢伊达小圆帽。当他们脱下帽子,就会露出欧罗巴人才有的白色皮肤——他们是我国各民族中唯一的白种人。妇女们则戴着刺绣非常精美的库勒塔帽——这是塔吉克妇女的传统手艺,姑娘们很小就开始学习——即使戴着帽子,她们也在帽子上罩着鲜艳的纱巾。她们一般都梳着很多辫子,辫子上缀满了银饰。脖子上的项链的工艺也十分繁复,显得雍容华贵。无论男女都有高原的阳光赐予的红黑而健康的脸庞。热瓦甫和鹰笛美妙的旋律伴着他们的歌唱。在这些他们传唱了数百上千年的歌中,班车像一只快乐的鸟,优哉游哉地向高原飞去。

公路沿着盖孜河岸陡峭的山壁蜿蜒而上。进得山后,山体一派暗红,像是开放得太久的牡丹的颜色,又像是远古时代留在这里的霞光。善良的大自然像是要用这些颜色抹去那些无处不在的荒凉,以让远道而来的旅人有一个快乐的心情;又好像帕米尔是一个唯美的诗人,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瑕疵。

这里是史书中的玉出之地,据说周穆王当时就是听了他的属臣河宗伯夭的话而西行的。

荒哉周穆王,

八骏穷万里。

朝发昆仑巅,

夕饮瑶池水。

这首很有气势的诗作是明代诗人赵撝所作。他写的就是穆天子驾八骏西行巡游的情形。

穆天子即周穆王,是西周的第五代国王,姓姬,名满。大约公元前976-前921年间在位。这位颇有作为的国王在位时正值西周国势强盛之际,所辖疆域辽阔。周穆王喜远游狩猎,《左传》说他“欲肆其心,周行于天下”。

《穆天子传》即是写周穆王西行的故事。这部古籍详细记录了周穆王从宗周启程,经燕然山(今蒙古国杭爱山)至青海,再西进柴达木盆地,到塔里木盆地后,北攀昆仑,抵达山顶,站立在高山之巅,环视四抒,饱览了辽阔疆土的行程。还说他因这里“万兽之所聚,飞鸟之所栖”,特地在这里狩猎五日,并铭迹于此。然后西行,到达西王母之邦,在瑶池之上,两人饮宴酬答,对酒当歌。他到西方巡游后,东归南郑(今陕西华县)。这部西晋时发现的古籍由于久藏地下,竹简多有漫漶之处,且遗失许多,但纵览全书,仍不失为我国古代一部重要的地理著述和西部旅行记。

车已进入山中,彩色的山已在身后,苍黑的山体和载着冰雪的山峰猛地站在面前,让你惊诧不已。海拔7649米的公格尔山和海拔7595米的公格尔九别峰挨得那么近,像一对情人携手并肩地站在那里,畅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抬起头来,但见冰峰高耸,悬崖万丈,如凌空危垒,似天柱将倾,碧空一线,青苍迷茫。云在半山腰升腾,弥漫,缭绕,成丝,成缕,如烟一般沿着陡峭的山崖,融进那亘古积雪之中,然后又从积雪里飘荡到幽蓝的苍穹。

盖孜河越来越窄,从上百米的宽度猛然收缩为十几米、几米——甚至许多地方只有两三米,河水涌动着,掀起很高的白浪,冲突着寻找激情的出口;而两侧的山全是从有河水的地方拔地而起,它们直刺苍穹,似乎随时准备拥抱到一起。

有一种声音越来越响,那是高峡中的盖孜河奔泻而下的声音。河水用时间和耐心硬在公格尔山和公格尔九别峰之间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劈削琢磨出了自己的通道,使自己得以飞流直下。那巨大的轰鸣声如不绝于耳的滚滚惊雷,先从天空碾过,再轰隆隆滚过峡谷。大地震颤,岩石滚落,以致路边不停地有提醒车辆和行人防止流石的警示标志。

这就是《新唐书·西域传》中的剑末谷,现在人们把它叫做老虎口。这两种称呼都形象而生动,人在里面行走,极其危险。而这里,就是帕米尔的西南门户,是古丝绸之路出塔里木盆地前往费尔干纳盆地以至更远的欧洲的咽喉,逾越这道天险之前,是坦坦荡荡的大地;逾越之后,则是地沃物丰的大陆。

过去这里是没有路的,古人在峭壁上打凿出一个个方孔,再插进方木,木头上铺木板土石,修成了葱岭栈道。如今,在那高悬头顶的绝壁上,还可以看见一溜溜方孔,偶尔还可以见到一截枯朽的木头。那些方孔如历史老人的嘴,诉说着行旅和驮队惊险绝伦的往事。

风尖啸着,裹着公格尔山的积雪,夹着公格尔九别峰的寒意,无聊地沿着峡谷游荡。

路继续盘旋而上。大约到了海拔3500米的地方,我们看见了两家柯尔克孜牧民的帐篷,几间用石头垒起来的低矮的“地窝子”,两缕蓝色的牛粪烟,站在乱石之间的妇女和她们的孩子们,两条对着我们的汽车狂吠的狗,一群枯槁的羊,几头毛色暗淡的驴,两峰神色忧伤的骆驼,两匹疲惫的马和一匹活蹦乱跳的马驹……这些都像是从岩石间突然冒出来的,像是岩石的精灵在一瞬间的幻化。

雪线很低,冰川很近。两座高山几乎全由岩石和冰雪构成。“公格尔”在柯尔克孜语中的意思为“褐色的山”,据认为征服公格尔之难不亚于珠穆朗玛。直到1981年英国怡和有限公司组织登山队,才从南坡首次登上峰顶;而同年日本京都府喀喇昆仑俱乐部公格尔登山队的三名主力队员,在登到7100米处时不幸遇难。其北峰尤为险要,迄今尚无一人从北坡到达过峰顶。“公格尔九别峰”在柯尔克孜语中意为“褐色的山坡”,1961年中国登山队的潘多和西饶登上了此山,创造了世界女子登山的高度纪录,不幸的是,西饶在下山时坠崖身亡。

这两座山对于要到达其高度和已经到达其高度的人无不显得冷酷无情。

从峡谷里攀援上来,便是布伦口。天地豁然开朗,回过头去,公格尔和公格尔九别两座山峰如两扇即将关闭的门,峙立在那里,好像在说,进来了,就不能轻易出去。峡谷上面是一片水泽,十分宽阔。这里仍旧是盖孜河段,因为那山峡太窄,夏天水流不出去,在这里被阻滞成湖。湖岸绿草成茵,羊群飘动,骏马奔驰,一派生机。极目四望,群山连绵,重峦叠嶂,山势缓和。与峡谷口正对的那片山峦尤为神奇。布伦口是个大风口,大风被那片山峦所阻,裹挟的泥沙降落下来,堆积在峰峦坡谷之间,愈来愈多,加之沙成白色,远看像从蓝天里缓缓流泻下来的天河;而近看又如飞泻而下的瀑布,让你感到它还带着水雾、带着飞沫,如此地生动,如此地真切,使你疑为那就是盖孜河的源头。是啊,它如此像水。它告诉我,你已置身高原、置身美中了。我也的确像一个跨进了家门的孩子,没有了恐惧和忧虑。

风并不大,但足以把空中的一切尘埃刮走,使天空显得更加明澈,使阳光只需穿过风,就能照耀到大地上。

站在这高原上,我突然觉得我对它是熟悉的。我想念过它。我只是不太了解它,特别是它的内心。

它把它的美和善呈现出来,把忧苦掩藏,像母亲。

我感觉到这是一片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思考的高原。的确,它思想的光辉一直照耀着西起里海,东达兴安岭,南自喜马拉雅山,北至阿尔泰山的中亚大地(此范围由德国地理学家洪堡划定)。对此,我更不能洞悉。

重返这座高原之前,我已去过阿里和喀喇昆仑,我有了对照。如果喀喇昆仑属于大荒之地,阿里属于至纯之境,那么,帕米尔就是大美之所在。当然,三者都有一种静:阿里是神居之地的那种带着肃穆和神圣意味的静;喀喇昆仑的静则带着死亡之域的那种荒凉和恐怖的气息;帕米尔的静是宁静,它有一种类似于瓦尔登湖的安宁,且带着创始之初的氛围——它还像一具“高榻”,收容并医治着被长旅搞得疲惫不堪的、内心浮躁的游子。

我内心有些颤抖。我知道,它对于我而言,已是一处精神的故乡。这里的每块石头,每棵牧草,每片青稞地,每间低矮的地窝子,每个贫穷而又自由的乡亲,每只降生的羔羊,每个月夜,每阵风,每一缕阳光,都已超越了其自身的意义,闪耀在我心灵的最高处。

我不会像同行者那样因为它的美而高兴地惊叹,或抑止不住眼中的泪水。我可以平静以待,像永恒的爱情。

它们正化为血液,流在我的血脉之中。

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系于此。我想,因了这高原,我将永远是别处的过客。

山与湖

他蹲伏在那里,一直蹲伏在那里,如捕食的豹,如准备咆哮的雄狮,成为生命灵动与威严的象征,久远而又永恒。但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是父亲。他不是要如豹或狮欲捕获什么,而是像蹲伏在那里的父亲,要把宽阔而又慈祥的背给你,让你到他的背上去,带你逃离人世里的灾害和苦难。

在这座高原上,你永远无法走出他的身影,他不但是你视野中的高度,也是你内心乃至灵魂的高度,带着太阳似的光芒。

这是我所见到的最可亲近,又最为雄伟壮美的雪山。

而他仅仅蹲伏在那里,我根本无法想象他站立起来时的身姿。如果他蹲伏在那里你还可以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或调皮地去摸摸他的耳垂、扯扯他的胡髭,可一旦站起来,你就只有仰望的分了。

而站起来的父亲又该是多么的俊逸潇洒、风流倜傥呀。

我向他走去。我的心因为激动而不再跳动了,呼吸在喉间停滞着。我深情地呼唤着:

“啊,慕士塔格……”

中巴公路左侧是昆仑山,右侧为萨雷阔勒岭,中间就一道河川,像个顽皮的小女孩,在牧草间蹦跳。“波谜罗(即帕米尔)川,东西千余里,南北百余里,狭隘之处不逾十里”。这里可能就是《大唐西域记》中“不逾十里”之处吧,河是小河,黑耗牛,大红马,白绵羊,是河川中活动的景致。

昆仑山在其发源处就显得气势不凡,慕士塔格无疑最为优秀。它高居于众山之上,带着干达克尔山、孜尔孜尼东山、喀拉拜牧热克山、皮勒山、阿尔孜山和热斯卡木山等几十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它们几乎没有雪线,也没有其他平凡山峦的支撑,从河川处就晶莹剔透起来。挺拔、秀美、灵动、卓然,持有昆仑山这一山系的举世无双的崇高荣誉。

萨雷阔勒岭则卑微得多,与昆仑山结伴而行,并没有使它沾上什么荣耀。它显得谦卑、和气,到了山顶处才有菲薄的积雪(自然是在夏天),其他地方则生长着零星的牧草,供羊群在上面任意游荡。山与人一样,也有各自的命运。但它像是被命运安排来衬托昆仑山的磅礴似的,它土头土脑的身影距圣洁的昆仑山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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