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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勾人魂魄的美仙楼(1)

在长安最繁华的东十字大街的一角, 有一家很有名气的酒楼,名叫醉仙楼。酒楼高大宏伟,气势昂然,富丽堂皇,使人望而生羡。

更重要的是酒楼的酒浓烈醇香,芬芳怡人,酒味纯真,饮后飘然欲仙,不同凡响。所以,来这里饮酒的人很多,正所谓宾客盈门,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酒楼的主人名叫孔浪,年约三十多岁,长得高大魁梧,面貌清俊,双目生情,仪表不凡,脸上始终充满着笑意,给人以非常和善的感觉。

孔浪的酒楼共有四层,除了最底层,其他三层都有精巧雅致的酒厢和包房, 不仅供人饮酒取乐, 还可以在单间包房过夜消魂。

孔浪和他的娇妻住在最高层的一隅, 共有五间宽敞豪华的大楼阁。分为卧室、客厅、餐厅、书斋、密室。各屋不仅能相通,而且均有秘密楼梯直通地下密室。

孔浪的妻子年近三十岁,长得非常漂亮,如月的面庞,苗条的身材,轻盈的步履,使她显得像少女般妩媚动人。

她的名字很迷人,叫米仙。不知是因为她长得的确美,还是由于人们的口误,大家都叫她美仙,而她也并不介意。

酒楼的牌匾虽然写得是醉仙楼, 但常来喝酒的人们却不约而同称酒楼为美仙楼, 因为他们知道酒楼的女主人名字就叫美仙,也都知道她长得如花似玉,勾人魂魄,所以,人们都想借喝酒而来一睹她的芳容。

然而,一般的酒鬼很难登上四楼去一睹她的风姿和风采。因为登上四楼不仅要花上许多钱,而且层层把关,不等你上到四楼便已经烂醉如泥了。

所以,慕名而来的一般酒色之徒往往只有望楼兴叹,而不能身临其境。越是见不到美仙,越是偏想见美仙,只好在一厢情愿的幻觉里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成为醉大仙。

这种生财之道很独特,正因为独特,酒楼的名气很大,生意很兴隆,钱财滚滚而来,酒楼的男女主人也显得财大气粗,笑傲京城。

然而,有身份的达官贵人和商贾大亨还是可以登上四楼的,但他们也不见得就能够看上一眼真正的美仙。因为,四楼有不少非常漂亮的少女, 随便推出任何一位少女都可以冒充美仙而使色鬼们神魂颠倒,反正他们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美仙。

孔浪和他的美妻早已对酒楼所有的管事和醉酒的人员及酒保侍役们规定出严格的章程和制度, 严禁他们对任何外人泄露真面目,所以,他们显得很神秘。

然而,有一个人虽然身份并不十分高贵,腰里也没有万贯,但他却能登上四楼去见孔浪,但不能见美人,此人便是田元。

田元究竟凭什么能上四楼呢? 说起来很简单,因为他的酒量很大,闯上四楼而不会醉,更重要的是他有孔浪的亲笔传票,拿传票就等于收了他足够登上四楼的钱。所以,把关的侍役们对他格外照顾,不加阻拦,任他随意上四楼。

这天,田元登上四楼被孔浪领入密室,二人面对美酒佳肴一边享受,一边悄悄地商议机密大事。

孔浪喝下一口酒,吃下一口菜,关切地说:“你跟苏武的关系进展得如何? ”

田元喝下一杯酒,很自信地说:“启禀少爷,我们早已成为好朋友,他对我很信任。”

“你没有辜负老爷的期望。老爷对此事很关注,他已经知道你跟苏武驯马的事情,也知道了你射死狼狈的事情,还有匈奴使臣们跪拜苏武的事。总之,老爷对你的行动很满意。”

田元听他如此一说, 不由心中吃惊, 心想老爷实在神通广大,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今后务必更加忠心耿耿,不能有半点马虎,否则,自己丢了脑袋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他只能模糊地意识到老爷的权力仅次于皇上,究竟是谁,他根本猜不出,而跟他接头的人是称为少爷的孔浪。他知道孔浪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不仅武艺超群,而且手眼通天,武林高手们云集在他手下,他想要谁的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他也知道孔浪广有良田沃土, 京城有不少商铺饭庄都是他的,他的钱财多得数不清,所以,他挥金如土,广交朋友。

他结交孔浪时间不短了, 花了他不少的钱, 喝了他不少的酒,又跟他学了不少的真功夫,所以,他才拜在孔浪的门下做食客。

在跟孔浪的交往中,他觉得孔浪的背景很大,来头不小,是个干大事的人。而孔浪却说他不过是个小卒子,而真正干大事的人连他也不清楚,但他相信这个干大事的人是反对皇上的人。

他听了这样的话,觉得找到了靠山,于是,他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孔浪。他的话引起了孔浪的重视, 为了弄清他的来龙去脉,孔浪问他:“你的先父是谁? ”

田元不胜悲哀地说:“杨月生。”

“那不是汉景帝羽林军的大司马吗? ”

“是的。”

“他奉丞相之命保的是景帝的二子燕王,而汉景帝废燕王为太子,立刘彻为太子,为了让刘彻继承皇位,景帝杀了造反的燕王,并将丞相和大司马满门抄折了,而你是如何逃生的? ”

“我被乳娘化装后,装做乞丐从后门逃出去,流落在洛阳农村种地为生。后来乳娘又把我送到清风寺做杂役,我拜清风寺道长为师,学会了武功。清风寺道长仙逝后,我便离开清风寺,到长安参军,做了皇宫侍卫。”

“你做侍卫的目的在于复仇? ”

“对! 我想杀了刘彻。”

“没有机会? ”

“对,我接近不了他。”

“你即使接近他,你也杀不了他。”

“为什么? ”

“因为你的武功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身边的贴身侍卫,个个都是一流的武功高手,你根本无法对付他们。”

“看来我报仇无望了。”

“有望! ”

“如何有望? ”

“从今天起,我教你武功,当你武功盖世时,你便可以接近刘彻,伺机杀他了。”

“感谢师傅的教诲。”

“不必客气,你我的命运一样。从今天起,你叫我少爷,不必叫师傅。”

“谢过少爷,我将肝脑涂地,为少爷效劳。”

“我们的机密,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一个人。”

“少爷放心,我记住了。”

“一定要想方设法,挤进刘彻的贴身侍卫之列,才有机会杀他。”

“我会努力去做。”

“不过,千万小心,不要急于求成,到时候,我会派人配合你的,你不可单独冒险。”

“我听少爷的吩咐。”

从那时开始田元便跟孔浪学会了高强的武功, 但孔浪认为他天资不够,难以成为一流的武功高手,便另想办法达到复仇的目的。

孔浪让田元忍耐,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他只好听从吩咐,耐心等待。而此时匈奴且鞮侯单于向汉朝求和送来了被扣押在匈奴的汉朝使臣数十人。而身为老爷的人认为刘彻肯定会把扣押的匈奴使臣们送还于匈奴, 便指使心腹人传令少爷让田元取得苏武的信任,于是在少爷孔浪的指使下,田元取得了苏武的信赖。

在密室的谈话继续进行着, 孔浪担心田元酒后会失言,所以,他此时撤去了酒。他很严肃地对田元说:“老爷认为你是个大有作为的人,能够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老爷说仅杀了刘彻是远远不够的。”

田元不明此话的含义,有些疑惑地说:“那又怎么办? ”

“不仅杀了他,还要夺取他的江山。”

“老爷当皇上? ”

“难道不能吗? ”

“当然能。”

“只要老爷做了皇上,你我就是开国的大功臣,我们不仅报了仇,还可大权在握,高官得做,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代代荣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明白吧? ”

“在下很明白。”

“这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

“在下早盼着这一天啊! ”

“不过,目前困难还很大。”

“什么困难? ”

“匈奴不兴兵攻打刘彻,老爷无法起兵攻长安。”

“在下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

“只要匈奴进兵中原,刘彻必然派兵抵抗,长安空虚,老爷可趁乱进兵长安,杀了刘彻,夺取皇位。”

“说得好,看来你很聪明。”

“可我不明白,在下该干些什么事? ”

“老爷指令你想办法随同苏武送匈奴使臣到匈奴,然后设法挑拨离间匈奴单于跟刘彻的关系,制造祸乱,引匈奴攻打刘彻。”

“这实在太难了,在下势孤力单,恐怕完成不了任务。”

“不必担忧。老爷在匈奴早已安排好妙计,那里有老爷的心腹谋士,到时你自会明白一切,你定会完成任务的。”

“如此说来,我们必能成功? ”

“胜券在握。”

“少爷能否告诉其中奥妙? ”

“好吧,我也仅略知一二。”

“在下洗耳恭听。”

于是,孔浪把老爷的离间妙计告诉了田元,田元听后不由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表示决心去完成老爷安排的任务。

与此同时,在孔浪的会客厅里,同样摆着一桌美酒佳肴,赴宴的却是一位不到30岁的漂亮女人, 长得身材修长而又十分苗条,白净的脸上有一双勾魂的媚眼,言谈举止自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风骚,可使意志薄弱的男人心迷意乱而失去应有的理智。她的名字叫叶红。

她是有着跟田元同样命运的孤女子, 不过她从小被米仙的母亲收养了,她一直作为义女跟米仙的母亲学习武功,她虽然赶不上米仙的武功,但在女人中也称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了。

米仙的母亲隐姓埋名,把米仙和叶红训练成女中豪杰,在让米仙与孔浪完婚后,她因年事过高而谢世了。

在她临终时, 她老人家嘱咐米仙和叶红一定要牢记她们全家人在汉景帝为让刘彻继位时而被抄斩的惨状, 并要求她们为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

孔浪和米仙奉老爷心腹人指令,成为酒楼的男女主人后,叶红也成为米仙的得力助手。有一天,一个在长安译馆充当匈语译官的匈奴使臣,来到酒楼饮酒取乐。

由于他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引起孔浪的注意,他派手下人跟踪了解后,发现了他的来龙去脉。他奉老爷心腹人的指示,将此使臣控制住,以便利用。

孔浪趁此人来酒楼饮酒时,有意结识了他,并把他带上四楼的包房,让叶红勾引他。叶红看此匈奴人长得一表人材,年纪只有30多岁,言谈举止又很文雅,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便对他产生了好感。

这位匈奴使臣来长安已经好几年没有接触女人了, 他一见到叶红,立即被她的美貌和风骚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要求叶红与他同床共眠,被叶红严词拒绝了。

但他并不死心,常常来此与叶红聚会谈话,而叶红却表现得十分稳重而又高贵,使这位使臣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位使臣名字叫雄古,为了讨好叶红,他说他将永远留在长安,愿意做汉人,并说他从未结过婚,要求叶红嫁给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交谈,经过多次的考验和折磨,叶红觉得这个匈奴人虽然不失粗犷, 但还是比较温存的, 也会体谅人,能做到百依百顺,易于控制,于是,便答应嫁给他。

他们在酒楼举行了婚礼,一切都按汉朝的习俗和礼仪进行。

婚后他们十分恩爱,无论任何事情都由叶红做主,雄古对叶红是惟命是从。

叶红问雄古:“你为什么做汉人? ”

雄古诚实地说:“因为我爱你。”

“你应当回匈奴。”

“为什么? ”

“因为我愿意跟你去匈奴。”

“可我身不由己。”

“你去主动要求皇上准你回去。”

“我不敢。”

“我可不愿跟一个胆小鬼。”

“好,我去,不过,我怕。”

“什么也别怕,有我给你撑腰,你应当大胆地去谈,不要有顾虑。”

“好,我去谈。”

“不过,你最好先呈交一个书面的请求。”

“怎么写? ”

“我来写,你抄一遍,送给皇上就行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

于是,叶红起草了一份请求报告,措词非常谦恭有礼,理由十分充足合理,要求特别忠恳强烈。她让雄古看一遍,感到非常满意,便让他重抄了一遍,呈送皇上。

叶红从孔浪的口中得知雄古就是且鞮侯单于表弟, 而雄古也对叶红说明了此情。所以,叶红才催雄古主动请求汉武帝送回他。

且鞮侯单于早已对武帝指名要他的表弟雄古返回匈奴,而今雄古又面见他提出回匈奴,并呈送了请准的报告,汉武帝自然同意了。

汉武帝知道雄古娶了叶红,本想留下叶红,但转念一想,叶红不过是个酒楼妓女,随她去吧,一个不值钱的妓女有什么可留的。

但他想来想去,觉得叶红还是有利用的价值,便命人将叶红传进宫,面授机宜。当叶红一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由惊呆了:如此美貌的女人竟做了匈奴人的妻子,真是令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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