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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与狼决战的汗血马(2)

在进入一座山口时,苏武突然发现了令人十分吃惊的现象:一群狼挡住了一匹马的去路。他驰马近前一看,正是他所追赶的汗血马遇上了一群凶恶的狼。

当汗血马刚跑到山口时, 遇见的并不是一群狼, 而是一只狼。那只凶猛的狼长得非常大,它从山口直冲汗血马,想一口咬住汗血马的咽喉带。

面对这只褐色的狼,汗血马并不惊慌,因为它在西域的大山里常常遇到这样的狼。无论是龇牙咧嘴、凶相毕露的狼,还是眼放绿光、狡诈刁奸的狼,在马的眼里都是一扑二咬三吼的怪物。

所以, 汗血马知道它们惯用的伎俩, 懂得应当如何才能对付它们。

这只强壮的狼在遇到汗血马时,果然纵身而起,向飞跑的汗血马的头部飞扑而去,试图用双爪抓去汗血马的一双眼珠,使马变成瞎子,然后吃掉汗血马。

汗血马面对飞扑而来的狼,猛然纵身跃起,飘向半空,用四蹄踩蹬身下的恶狼,那恶狼从马蹄下扑空而去。

汗血马依然不停地往前跑,那恶狼一扑落空,并不甘心,急忙扭转身子,飞快地追上汗血马,悄悄地从马后箭一般地射向马脖子,企图咬住汗血马的喉咙,使马断气而死。

然而,汗血马并不马虎,当它听到狼的飞窜声,就知道它要扑向自己的脖子。于是,汗血马偏过身子,扬起两只后蹄,猛地踢向狼的脑袋, 那狼被踢得栽倒在地上, 急忙连滚带爬地逃向山去,头晕眼花地不知所措,只好无奈地大吼起来。

它的吼声充满了求援的悲哀,显得非常凄哀而愤懑,这种悲戚的吼声无疑是向同类发出求救的信号。

这种极具信号的狼的吼声在山间回荡,在山顶振响,越传越远,终于传到附近的狼的耳中,听到这种信号的狼立刻又吼叫起来,将同样性质的吼声传给其他的狼。

听到吼声的狼们循声而来,看到了那只受伤的狼的痛苦样,它们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便冲向继续奔跑的汗血马。

于是,在马的迎面就出现了一群狼。

苏武骑在黑马上看到一群恶狼挡住了汗血马的去路时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他看到那群恶狼一齐扑向汗血马,企图一下子要把汗血马咬死在地,为它们受了伤的同伙报仇。

然而,汗血马并不示弱,此时它看到这群恶狼的进攻,顿时变成了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凶猛无比地向扑它而来的恶狼们发起无情地嘶咬,有一只狼的脑袋被它咬成两半,那狼哀号着倒地而死。

恶狼们见此惨状,不仅不退,反而更加凶猛地纷纷扑向汗血马,此时的汗血马为了求生不顾一切地拼斗。

它除了用嘴咬,同时又用它的铁蹄不停地踩踏近前的恶狼。

它时而纵身跃起,用两只前蹄猛蹬狼头;时而奋起直追,用腾空而下的四蹄狠踏地上的恶狼。

汗血马的威猛使狼群四散逃奔,让开了一条路,汗血马不愿跟狼群斗下去,它要狂奔逃命。它知道,拼斗不能继续下去,时间长了,自己会被它们吞吃掉,所以,它摆脱狼群的阻挡后,准备拼命地逃出去。

然而,群狼看出了它的意图,它们立刻又冲在马头前,死死地挡住汗血马,不让它冲过去。双方又陷入对峙中,准备再次掀起生死激斗。

突然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出现了一个类似狼的小动物,它全身呈现出黄褐色的花斑毛,两只前腿短,而一双后腿却比前腿长,它坐在岩石上忽闪着两只发出红光的眼睛,盯住马头前的狼群,发出焦急而又细弱的吼叫声。

它的吼叫声虽然并不怎么粗犷,也不怎么震撼,但却有不容抗拒的威力,狼群中的一只高大雄壮的头狼听到它的吼叫声,立刻跑向岩石,来到它的身旁,听候它的指使。

它坐在岸石上,用它的一只前爪指着尾巴,又用它的头比划着,示意头狼用嘴咬马的尾马,然后它用另外一只前爪又指着马头,示意用嘴咬马脖子,末了,它把两只前爪使劲一合,表示从马头和马尾分头夹击马。

然后,它又做了一个躺倒的姿势,那意思是说,只要前后同时夹击,马必死无疑。头狼领会了它的意思,立刻从岩石上纵跃而下,冲向马头,怒吼着,把狼群分成两部分,用头示意另外一只高大健壮的母狼,带领几只狼,去咬马尾巴。

苏武骑在黑马上看得很清楚, 他在心中说:“好一只狡猾的狈。它给狼出主意,让群狼从马的前后发起咬的攻势,使马顾头难顾尾。

在狈的授意下, 狼群分成两队, 从汗血马的前后两面进攻了。情势发生了恶变,汗血马陷于被围攻的境地。

它纵然是一只真正的猛虎,也难顾头又顾尾了,更何况它此时已经精疲力尽。它有再大的能耐和本领,也无法对付从首尾同时猛攻它的群狼了。

苏武心想,要想杀光这群恶狼,必先除掉他们的头狼,群狼无首,自然好对付多了。他这样想着,扬鞭催马,向狼群疾驰而去。

等他骑马快到汗血马被狼群围攻的地方时, 他蓦然看到汗血马跟群狼搏斗正处于非常激烈的时候,也是异常危险的时候。

汗血马的头部有五只恶狼不停地纵跳猛扑, 它们从汗血马的头脸和脖颈上用嘴咬,用爪抓,来势相当猛烈。汗血马只顾对前面的五只恶狼展开嘴咬和蹄踢的攻势, 而忽略了马尾后面进攻的六只恶狼。

结果汗血马的马尾和两只后脚分别被三只恶狼咬住了,另外三只恶狼趁机扑向汗血马的肚皮。

汗血马猛然纵起身子打算挣脱后面咬住它的三只恶狼,但它却无力跃起,只好又落在地上。此时,一不留神,那高大的头狼趁机扑向汗血马的脖子,咬住了汗血马的脖子,而另外一只雄壮的恶狼随后扑上去咬汗血马的喉咙。

汗血马已经命在旦夕, 死神已经扼住了汗血马的致命的咽喉,眼看汗血马就要倒下了。汗血马已经无力反抗,它只能等待恶狼们的嘶咬和吞食了。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苏武骑马赶到汗血马的身边了。他面对汗血马的危险局势, 当机立断, 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抽出宝剑,然后,从马背上纵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跳向汗血马的头部,把那咬住汗血马喉咙的两只恶狼一一斩杀了。

那另外的三只恶狼被苏武凌厉的剑法惊得慌忙躲开了,它们离开汗血马,站在远处发怔,心想怎么办?

苏武当即用左手一按汗血马的鞍鞘,腾空而起,旋转身躯,扑向马尾,伸出手中剑,飞快地一划,只见三道血光一闪之际,咬住汗血马尾巴和两只腿的三只恶狼在惨叫中一一倒地而死了。

那汗血马尾巴后的另外三只恶狼看到同类的头被齐齐地割下来,立即倒纵而去,与另外的三只恶狼会合在一起凶狠地盯着站在地上的苏武,心想如何为死去的同类复仇。

此时,田元已经骑马赶到,他看到地上狼的尸体和血迹,明白了一切。他跳下马,走近汗血马仔细查看,只见汗血马的脖子和两只后腿都被恶狼咬烂了,流着鲜红的血。

苏武已经从背袋里掏出药瓶,拧开瓶盖,把消毒止血的药粉撒在汗血马的伤口上。田元愧疚地摸着汗血马的脖子, 表示歉意。

当他把手放开时,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双手掌上全是血,他惊讶地喊道:“苏兄,你快看,我的手掌上全是淡红的血,这马脖子出血了,是不是被狼咬伤了? ”

“不是的。”苏武一边继续给汗血马查看伤口,一边解释说,“汗血马流出的汗水就是淡红色的血,要不怎么叫汗血马呢? ”

“原来如此。”田元走近汗血马,关爱地说,“怪不得这马这么烈,跑起来像飞似的,原来他身上流出的竟是血呀! ”

他的话刚一落地, 突然从巨大的一块岩石上传来细而尖的怪兽的吼叫声,他不禁抬头遥望,看到那只狈又对另外一只雄壮的恶狼用爪用头比划着,示意恶狼专门对付苏武。

那狈的意思就是说剩下六只狼一起围攻苏武, 把苏武咬死后,再吃剩下的田元和三匹马。那恶狼立即跳下岩石,奔向狼群,以头示意围攻查看马伤的苏武。

六只恶狼立即包围了苏武, 它们步步紧逼, 紧紧地围住苏武,准备一扑而上咬断苏武的喉咙,为死去的同类们复仇。

然而,狼毕竟没有人聪明,它们只顾围攻苏武,却忘了还有一人在它们的圈外。苏武故意在圈子内用剑做出拼斗的攻势,引逗六只狼的视线,而使他们忽略了田元的存在与危险。

六只恶狼报仇心切, 不愿跟苏武纠缠不休, 它们想一举致胜,咬死苏武。突然间,那雄壮的恶狼纵身一跃,扑向苏武。

苏武身子略一闪挪,避开了恶狼的扑咬,与此同时,另外五只恶狼同时扑向苏武。苏武凌空而起,飘向半空,伸出手中剑,向迎面扑来的三只狼的头顶的“百会穴”连刺三剑,只听得三声怪叫,三只恶狼立即脑浆迸裂,倒地而死。

另外两只恶狼只顾扑咬苏武,却被田元抡起金刀,从它们的身后飘然而至,一连两刀,把两只恶狼的头脑砍落在地上。

那高大雄壮的恶狼眼见五只同类皆被杀死,不敢久留,立即拔腿就逃。然而,从巨大的岩石上又传出尖细的吼声。

那雄壮的恶狼听到狈的叫声,立即奔向巨石,卧倒在地,让狈爬上它的脊背,它背起弱小的狈,向山上飞奔而逃。

然而,苏武哪能容它们逃走,他刚要准备纵身飞跃追上去杀了它们,却被田元拦住了。只见田元张弓搭箭,连射两箭,那恶狼和它背上的狈一一被射死了。

汗血马亲眼看到苏武和田元从恶狼们的口中解救了它,它自然从心里感激他们。它又看到苏武亲自给它的伤口敷药,它感到无比的舒心。

经过这场与恶狼的生死交战, 汗血马体会到苏武和田元是真正关爱它的主人。于是,它对他们产生了信赖感和亲切感,消除了对他们固有的敌对情绪。

为此,当苏武骑上黑马,牵住它的缰绳返回京城时,它一反常态,顺从地跟着苏武的黑马往回走,再也不对抗了。

田元骑着雪青马,走在最后,他在保护前面的人和马,防备再图报复的恶狼悄然来袭。他一边跟着走,一边欣赏着汗血马的雄姿,心想天下竟有如此通人性的宝马,实在令人感动啊!

他们返回御马厩,给三匹马卸下鞍子,把它们分别关入各自的马房,给它们饮水,喂料,然后让它们在马槽吃草。

苏武和田元在御马宫里洗完手和脸,早有厨师做好了饭菜,端来放在桌子上。他二人坐在桌子旁饮酒吃茶, 开心地闲谈起来。

田元喝下两盅酒, 不由话也多起来, 他好奇地问苏武:“苏兄,这汗血马为什么流出的是汗血呢? ”

苏武喝下一口酒,吃了一口菜,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其实这原因很简单。”

“很简单? ”

“你看见汗血马身上的红斑没有? ”

“看见了。很多,很小,很好看。”

“像天然生出的花斑,乍一看挺美的。”

“对。我就很喜欢。”

“其实,那是马身上的血充斑。”

“血充斑? ”

“与生俱来,天生的,也就是说遗传下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

“血充斑生在马的表皮,有充血的功能,它既是血眼又是汗孔,既不疼痛,又不感染,平时没有什么病态的反应,使人看了觉得它是马的花纹。但当马因劳累而流汗时,汗水便冲破血充斑,把斑中的凝固的血液冲出马的皮肤。”

“形成了带血的汗水? ”

“是的。这是汗血马的最大特征。”

“所有的汗血马,都会这样吗? ”

“对。当汗血马在出汗血时,它的血充斑因汗水的作用而发痒,由于发痒的原因,马就会因难忍而发疯地奔跑,有时因奔跑过度、体力耗尽而往往跑死。”

“怪不得汗血马跑起来不要命。”

“所以,我们要适当地控制它,节制它的长跑时间和速度,不能由着它的性子狂跑不停。”

“苏兄不愧为御马总监,这匹汗血马是什么人送给皇上的? ”

“是匈奴单于。”

“匈奴产这种马吗? ”

“不产。汗血马是西域产生的,匈奴也是掠夺后,才送给皇上的。”

“匈奴为什么突然给皇上送马呢? ”

“因为在匈奴内战中且鞮侯单于得胜了, 它刚刚称王不久,害怕我们出兵攻打他,所以,他不仅送还过去扣押我大汉的不少使臣,还送来这汗血马。”

“原来他讨好我们大汉朝。”

“你说对了。”

正当他们谈兴正浓时,忽然皇帝的侍卫兵传苏武,说皇上有急事,传令他立即进宫面见皇上。苏武问侍卫什么事,侍卫摇头说不清楚。苏武看一眼神色不安的田元,怀着疑惑的心情急忙去见皇上。苏武一边走,一边不安地想:究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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