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没再出现过,叶姐还和过去一样热情,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事。
工作还是很忙,却不知忙了什么,每天采访、写稿、接送记者,偶尔想起那夜的吻,小小地心惊一下。
老三也终于要结婚了。大学里,老大、老三和我三个一起逃课,早早地坐在商场外面看报纸等商场开门;雷电交加的晚上,我们穿着拖鞋共撑一把伞去买肉串,然后在水龙头下狂冲溅得哪都是的泥巴;非典时期,我们跳学校的围墙去买黄瓜、西红柿。我们偷偷议论着可笑的人笑得花枝乱颤,大吃爱慕我们的男生送来的零食……
我的大学生活,美好的记忆总是缘于友谊,而那份三年半的恋情带给我的只有噩梦。
三儿的老公是大学时就追她的人,家境殷实。三儿一心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却最终向现实低了头。
“听说刘彬结婚了,放心吧,聚会该来就来吧,不然不会寂寞吗?”婚礼的前夜,我、老三和老大挤在一张床上一夜未眠,的确,毕业后我从不参加班里的聚会。
“他报复心理太重,我怕,三年了,终于见到你们,真好!”
“有合适的吗?”老大问。我摇摇头,却想起了陈浩。
“幸福吗,三儿?”我问。
“恩,终于有家了,从高中就住宿舍,烦透了。”
“老大也快了吧,是个什么样的人?”三儿问。
……
三儿的婚礼隆重温馨,回来路上大巴里的冷气让我着了凉,没想到越来越严重,病得班都上不了了。都说人情绪低落时免疫力最差,最容易得病,这场婚礼的什么让我如此呢?是寂寞吗?
我决定去看刘彬,不让他知道的那种看。我就是这样,越是觉得恶心的,偏偏越想看,就像小时侯怕毛毛虫,很怕,目光却总飘向那东西。
刘彬的家就是海平的,那时他告诉我他家是海平的一个区,不久我知道了,是郊区。
算命的说,我的眼睛是小桃花,总是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当我想谈一场离物质远远的爱情时,我却遇到了刘彬。
他从不避讳自己的家境,甚至总是哭穷。我天真的以为只要相爱,什么都不是问题。我从不要求和他去餐馆吃,一个两块钱钥匙扣和一句生日快乐,能让我高兴好久。当我发现,他会在他生日前一个月就暗示我他看上的才子男装,他一个人去餐馆里喝酒,他给自己买昂贵的钢笔只是用来划对号,而我开玩笑的说给我吧,他居然要动手……我突然觉悟爱情都是狗屁,肯本没那玩意。那时我不敢分手,他会找到课堂上,宿舍外,看着他砸向玻璃的拳头,我知道这样一个对自己都很残暴的人,他的拳头当然敢落在我的身上。好在他很自私,只以他个人为中心,只要我不提分手,他很少时间见到我,他很忙。05年4月,还没毕业我就找到了工作,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问谁,都不知道。
看见他走进楼道,我脊背发凉,怎样可怜的女人嫁给了他呢?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一身的虚汗让我就快昏倒,隐约中觉得陈浩抱我上楼,忙前忙后,我知道这是一场梦,明天醒来,我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