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金锭都是五两一锭,一箱子的黄金少说也有三百多斤,就如刘羿的力气,用尽了全力都无法挪动箱子分毫。
刘羿拿起一锭金子查看,那金锭的底部印着龙形图案,代表的是大秦国库存金。他看到这里,心里越发对父亲以前在帝都做的事情好奇了,父亲藏了如此多的财物,他要干什么?这些财宝是哪里来的?
不管如何,这些金子却是不能重现人间的,不弄清楚这些金子的来历,这些钱他无法放心使用。
……
次日一早,刘羿在客栈中醒来。司茹已经备好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刘羿洗漱好以后才问道:“其他人都如何了?”
司茹道:“侯爷把心思都放在国家大事上,家里有我和母亲操持。”
刘羿从怀中拿出一颗夜明珠递给司茹:“这珠子应该值一些钱,拿去典当了,把下人都遣散了吧,剩下的钱也足够你们母女安身立命了。”
司茹一听要赶自己离开,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侯爷,奴家不走,奴家的命都是侯爷救的,奴家这辈子都是侯爷的人了。”
刘羿心中感动,但一张略有病态的脸上却冷若冰霜。也不管司茹,直接离开客栈。
五天一次的早朝节奏被打乱了,不管是刘丙还是公孙宏,宣布早朝百官都要到场。勤政殿议事的规矩也被打乱了,多次议事包括断案都改在了早朝之上。
刘羿到金銮殿的时候,除却公孙宏以外的百官均已经到齐了。让刘羿有些意外的是,那摆在百官前面的椅子今天也没被搬上来,看样子公孙宏是打算站着上朝啦。
金銮殿外的宦官扯着嗓子喊道:“辅国公驾到!”
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百官立马咸口不言,转过身面对着金銮殿门口,低头迎接公孙宏。和公孙宏同来的还有一个年约十五六岁,骨瘦嶙峋的男孩。
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瘦弱实属正常。但是这男孩太瘦了,是病态的瘦弱。若是细看,这男孩和公孙宏眉眼有些相似,但突兀的少了些霸道,多了些阴柔气。
百官跪地迎接:“下官恭迎北支王。”
北支王刘述拿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只是几声咳,他便有些气息不够用了。
这人便是北支王刘述!
刘羿没有行跪拜之礼,因为北支王的身份不够,不过,此时百官跪了一地,只有刘羿站在原地,显的无比突兀。
他见刘述有病在身,长的也是难看,便想要移开目光,这时刘述也正好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一双扫帚眉微微上扬,然后举起右手指着刘羿:“你是何人?见到本王为何不跪?”说完,刘述再次咳了起来。
刘羿感觉好笑,这病秧子的架子还不小:“你是何人?见到本侯爷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刘述顿时大怒,病态的脸上因为怒火而变的嫣红:“大胆,来人啊,把这人拖下去打一百大板,再扔入水牢。”他说完,见没人动,不由的更气,“怎么还不动手?难道你们要造反不成?”
公孙宏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王爷,他就是博望侯刘羿。”
公孙宏的意思不是介绍刘羿,而是要提醒刘述,这里是金銮殿,不是北支郡的王爷府。
刘述微微点头,也没搭理公孙宏,直径走到刘羿身旁站定,转过头,看着刘羿还不屑的一笑。此时百官还跪在地上呢,这刘述竟然视百官如无物。
就如公孙宏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心中不悦,你好歹要给百官些面子啊,现在就如此跋扈,若是一会儿加冕,那该如何?“都起来吧。”
百官口称谢国公爷,不等百官起身,魏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皇上驾到~!”
百官有直接跪在地上转身的;也有起身后转身再跪拜的;更有直接面对这金銮殿的门口磕头便拜的!百官口称吾皇万岁,声音倒是齐整,但百官这动作就实在不敢恭维啦。
刘述见百官如此,忍不住讥笑出声,这一幕,正被刘丙看个正着。刘丙坐下以后,双手微抬:“诸位爱卿平身吧。”
百官这才起身,不过看向刘述的目光就有些怨恨了。
刘丙道:“今日不是例朝,不知辅国公让朕早朝有何事商议?”
公孙宏拿出一本奏折递给魏亮:“臣这里有一份先皇遗诏,劳烦魏总管给百官宣读。”
金銮殿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惊,这暴风雨终于来了!
魏亮接过先皇遗诏,打开后开始诵读:“‘自古帝王统御天下,必以敬天法祖为首务。而敬天法祖本于至诚之心,不容一息有间。是以宵旰焦劳,无日不兢兢业业也……’
辅国公公孙爱卿至性忠直,乃辅国之才,但性急莽撞,当遇事三思而决断。镇国公李爱卿乃朕至亲,生性纯良,和平谨慎,但少担当,却不至于错误。太师齐爱卿学富五车,品行兼优,为太子师,必会尽心辅佐太子……
太子年幼,继承大统后当亲正人,行正事,闻正言。勿为小人所诱,勿为邪说所惑。三公当同心同德辅佐太子,将祖宗基业传于永世。若太子乱大秦于万劫不复之地,三公可自取之。
自今以后,实愿内外亲贤股肱之臣,念朕朝乾夕惕之苦衷,仰答皇考圣祖武皇帝利益社稷之诚念,各秉忠良,屏除恩怨,一心一德,仍如朕在位之时,共相辅佐……’”
魏亮读完先皇遗诏,已经汗流浃背。而文武百官虽然早已经知道公孙宏要废刘丙,当真到了这一刻,仍不免心惊胆颤。
公孙宏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再度拿出一本奏章递给魏亮:“魏总管,劳驾!”
魏亮颤抖着双手打开奏折,刚看了一行,奏折脱手掉在了地上,忙不迭的捡起,用哭音开始宣读。
“自太子刘丙继位以来,不思国务,不体民情,不查善恶,不辨是非。帝国境内乱军四起,灾祸连连,实乃天罚,帝国大厦将倾,臣每每思之,无不痛心疾首。臣事出无法,只得行先皇顾命之重任,废无道昏君,以正朝纲。
北支王刘述生性良善,才识具优,当带兄执政,以保大秦江山永固,保祖宗基业传于永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