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眨眼即过,刘羿这三天里除了习武就是看书。陈浩霖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等的着急,便想要去问问陈浩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一出门,一直箭矢便直奔他面门而来,他大惊失色,连忙闪避。那放箭之人就在不远处的房顶,见一箭不中,张开弓箭,想要再补上一箭。
刘羿都已经发现杀手了,哪里还能被他射中,躲开箭矢后提着流光便追,这一追便追出了五六里。那刺客一头扎进了树林,而后全无踪影。
刘羿负剑而立,神情戒备。想起刚才被刺的经过,他猛然惊醒,不好,中计了。
他刚要反身逃出树林,后面一人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又是三人自树后走了出来,把刘羿围在了中间。
刘羿知道,杀手既然敢引他来了这里,必然是有万全的准备了,无奈,只能强杀出去。想到这里,他脚下连动,直奔一杀手而去。
……
九江行省靠海,靠渔业盐业为生的百姓数以万计,这渔、盐的税收也是九江行省的重要财政来源。
但吴坚上任布政使之后,并不满足于只征收税赋,他想要有大作为。现在大秦国国库空虚,他想要讨好朝廷,这讨好的最佳办法无异于多给国库上缴银子。
所以,他便想把盐业收归国有,百姓只能晒盐,盐由政府出钱收购,然后统一贩卖,私人贩盐,那是要砍头的重罪。
而陈浩霖在起兵之前是个游侠,什么是游侠呢?就是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之人。
这样的人在大秦有很多,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若是遇到不公之事,找了游侠诉苦,这游侠都能管上一管,所以,这类人在民间就是正义的化身,很受百姓爱戴。
吴坚把盐业收归国有,这政策一出,直接触动了九江行省士族的利益。又恰逢九江行省遭遇天灾,吴坚更是米粒不施。百姓饿急,到吴府门前要求放粮赈灾,可吴坚竟然和上一任督军坑靡一气,派兵血腥镇压,一时间,吴府门前血流成河。
陈浩霖一怒之下,闯入督军府,把督军灭门,而后在士族和百姓的拥戴下,振臂一呼,直接反了。
现在刘羿前来招安,那招安的结果必然是让陈浩霖治理九江行省,也就没有吴坚什么事了。
可现在陈浩霖佣兵十万余,手下有将领,枪杆子;有幕僚,笔杆子;有士族拥戴,钱袋子。这三样都凑齐了,已经拥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了,他会愿意向一个腐烂的政权投降么?
所以,就算是降,也不可能是真心的,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当然,这一点刘羿的心里也清楚,他来招安陈浩霖也是权宜之计。
陈浩霖和张扬又商议了良久,张扬给了最后的建议:“主公,可先称臣,培植势力,谋而后动。”
陈浩霖点头:“好,便依浩成之意。”
既然已经做了被招安的准备,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谋取到更多的利益,当然,这也是需要谈判的。
当陈浩霖迫不及待的去找刘羿的时候,却只在刘羿的房中发现了两只箭矢。他连忙询问士兵刘羿去向,士兵向西一指:“我看侯爷向西去了,行色匆匆,不知是何事。”
陈浩霖赶到马厩一看,乌骓还在,他解开乌骓的缰绳,开始向西搜寻。
……
林中的四个杀手是公孙宏派来的,四人已经配合了十多年,早已彼此心意相通,个人武艺更是超群。
他们四个没少为公孙宏执行过政治暗杀任务,平时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是一人出手,但这次公孙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把他们四个全都派出来了。
他们执行任务,从没失手过,自然要心高气傲了。刚开始时,只有一人出手,其他三人掠阵,可不到三个回合,刘羿一剑差点把那杀手给反杀了。
于是,以二对一,刘羿依然不落下风,时常攻出一剑,每每让杀手险象环生。四个杀手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刘羿年纪不大,武艺却如此高超。
顾不得留手了,四个人一起亮了兵器,同时攻向刘羿。
其实刘羿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开始的时候,他还想着把等待时机,反杀杀手,可是随着四个杀手一起出手了,他越打压力越大,他不得已,赶紧变了策略,先跑再说。可想要逃跑也没那么容易,总在关键时候,四个杀手都会挡住他逃跑的路线。
他的沙场十九式虽然练的精纯,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渐渐的,刘羿身上已经隐见伤口了。
刘羿知道,如此缠斗下去,他不是露出破绽被杀就是被累死,不行,必须要伺机逃脱。他咬牙发狠,他也全然不顾身后杀手攻来的一剑,竟然以腋下负伤的代价,调转剑柄,直接向后刺去。
刺啦,衣秧破裂之声传来,刘羿在这瞬间就感觉腋下一凉,知道自己负伤啦。但是流光的剑柄上也传来了阻力,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流光已经抛开了身后杀手的腹部。
他双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拧,就听身后杀手一声惨嚎,已经毙命了。
其余三名杀手还在愕然,他们没想到,刘羿如此棘手,竟然反杀一人。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刘羿抽出流光撒腿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三个杀手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就追。
此时正值六月下旬,太阳炙烤着大地,不见一点风丝,在树林里虽然有树冠遮荫,但也是闷热难耐。
刘羿刚才打斗之时便有些后力不济,此番一路快跑,更是跑的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若是专心逃跑还没什么,后面跟着的杀手善于使用弓箭,他还要不时的躲避身后的箭矢,这更让他有些无力应对了。
常年累月的早起习武锻炼并没有白费,他的体力远超于常人,又跑出了十里左右,身后已经不见了杀手的影子。
腋下的伤口因为快速奔跑还在泱泱的冒着鲜血,鲜血侵透了衣衫。他靠在树上,用流光把衣服切成两伴,而后把伤口包扎。这一番动作,疼的他倒吸冷气。
林中传来杀手的脚步声,听声音,杀手走的并不快,应该也是体力耗尽所至。
但他不敢有半点松懈,在树后调整呼吸,仔细倾听林间的动静以辨别杀手的距离。因为太过紧张,握着流光剑柄的指关节泛白,全无血色。
终于来了,就在杀手走过大树的刹那,他突然一剑刺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