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成于红历初年,其时虽有法的作风,却无整体完整的行文规范。法家于三国间推行自己的道义,以法度世,以法明理,虽自成一脉,却终难登庙堂之上。法家贵为显学,论道求理至上,成了法家的印象,也成了遗憾,甚为可惜。
——《百家之祖·法家》
“何方竖子,此乃论道场,言毕贤明,梅师姐断断不可将无名小辈请将上来啊。”台下的道家冉秋说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虽小辈自难登大雅,不过,道家前辈此言说得颇为不堪,有违你道家祖上经典。”
“彩!”墨家人和法家人齐声为他喝彩。
这时候大家已经确定了那个人的位置,原来是一个小娃娃,年纪看上去约莫十来年岁的样子,因为太小做的又是不起眼的位置所以才这般难寻。
“可是木子煜小弟?”法家陆友明问道。
“正是小弟,多谢陆大哥还记得在下。”原来来人正是化名为“木子煜”的李煜。
“友明,你认识这位?”史可法问道。
“徒儿先前在农家尚贤处见过此人,虽年幼但见解颇为深刻。”听着陆友明说自己的好,李煜并无不好意思,只是微微一笑。史可法却心中起了波澜,自己的徒儿心性自是知道的,平日里心情良善,但对道义极为坚持,罕有夸奖人的,此番竟能对一个孩子如此评价,可见这个人确实有一些本事,笑道:“既是论道,大可畅所欲言,而且此番事故涉及百家之长,自是百家之事,自当广开言路。”
“请问这位小娃娃是哪一家哪一位的高徒啊?”百里禹望向了四周,却不见有人认领,当即大笑道:“既然无人认领此子,那便是非我百家之人,既非我百家之人,入这论道场何为,冉秋,将此子赶出去!”
这时候,一个和尚站了起来,快速走到灭空大师身旁,低声说了一句,李煜看了看身影,心中惊喜交加,他自然认识那个身影,不是自己小时候的师傅性空大师又是何人。灭空听着性空的话,神情一变,瞪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性空坚定地点点头,灭空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百里师兄且慢,此乃我佛门弟子。”
百里禹一愣,方才一问没有回答,现在却说是佛门的人,百里禹岂是这般容易糊弄的人,问道:“师兄此话说得简单,但是每一句话都要负责任的,我可听说佛门弟子都是剃发戒衣加身,而且打坐入定都是常态,此子一来毛发齐全,身着也非戒衣,二来这坐无坐相,三来,他身旁女子一直搀着可见关系一般,如果真是佛门弟子,看来师兄管教下的佛门已有了破茧纸箱啊。”
“我佛门除内门弟子外,还会收一些资质上佳的外门弟子为徒,外门弟子可不受佛门常规约束,专习我佛门一脉典籍即可。”
许言武笑了起来,说道:“师兄,你这么一说,怕不能让我们折服啊,我论道场乃百家之地,请闻人兄鉴定,我儒家提议,非百家人士不得入论道场中!”
“许师姐说的正是,我道家附议!”
闻人谦微微睁眼,看向了另外的几位,问道:“其余几位的意见呢?”
“梅师姐,他对你法家道义有理解,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在论道后商谈,现在重议墨家之事为重,我相信梅师姐心中拎得清是非对错。”百里禹笑道。
史可法看了一眼梅汝月,后者白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法家附议。”百里禹和许言武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
“既然各位执意如此,我佛门也无他法,既然是百家的规矩,佛门为百家的佛门自当遵守。木子煜,可愿入内门,深究佛门道义?”空灭突然瞪大眼睛说道。
木子煜本以为要被赶出去,熟料空灭竟以这种方法保全自己,当即说道:“弟子愿意。”
“师兄,这里是论道场,你佛门想来胡来吗?”乃雪大叫起来。
“闻人师兄,论道场可有不能收徒的规定?”空灭看着闻人谦,毫不理会乃雪儒家的怒视。
闻人谦摇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
“既如此,我便收了这小徒弟。”
“空灭,你执意保全此子!”百里禹叫了起来,竟没有用敬称。
“有何不可吗?”
“你可知他是谁!”百里禹大怒。
“你倒说说他的来历,我只知道他是我外门一弟子,如我无法保全他说话的权利,我佛门凭什么去授业,做我外门弟子又有何尊严?和尚我性子简单,便是这个道理,百里师兄有别的见解?要不也论一论?”空灭看着百里禹笑道,他方才已经从性空那里知道了此人是李煜,知道是李煜,便是明白了为何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的原因,因为他的背后便是执掌道藏的道主夏怡雪。道主何其人也?道藏中有着百家各家的道义典籍,有一些甚至是失传的典籍也在其中留有备份,便可知道道主的地位。而百里禹这么激动,自然是知晓这个道理,他怕的是李煜的出现会给之后的事情带来变数,是故执意将他赶出去。
“百里师兄此话何意,难道此人颇有来历?”梅汝月问了起来。
“哪里,一时性急,空灭师兄竟然这般保全此人,我倒是好奇,此人学识,要不这样,这论道场本就有举贤纳戒的道理,不过素来论而有章,如若你答不出,说明你资历不够,不可再次发言,你可敢答应?”
这是闲坐一旁的商仁正开口道:“小兄弟,道家这位祖师既然开了口,说了你过不了便要沉默的规矩,你可以直接问他,如若过了又该如何的道理?”
“上座,入麒麟位!”农家方位突然有人开口道。
“大胆,你农家人也敢造次!”百里禹骂道。
“入麒麟位!”墨家人也加入了进来,百里禹看到如此心中恨得直发怵。
闻人谦手一摆,示意所有人安静,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说道:“论道三问,不可由道家单独参与,需由另两家也各提一问,如答错一题便算错,答题者请退出论道场,反之,自当入麒麟位参与重议。”
钟离沫和空灭对视一眼,齐齐看向闻人谦,这论道三问的规矩他们是知道的,既是论道三问,问的便是极难的问题,而且汇集百家,对于专修一门的人而言,答对两题已可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论道三问原本便是答对两题即可通过。如今,闻人谦不知为何,竟然加大了难度,要求三题全对,是故两人心中不解。
闻人谦自是明白,不过并未解释,反而看着两人,问道:“空灭师弟,钟离师弟觉得有何不妥?”
“听凭闻人师兄决断。”
闻人谦看向了木子煜,问道:“由百里师弟出第一题,儒家乃雪师弟出第二题,如过两关,由我来出第三题,木子煜小兄弟可敢一试,如若不敢,便请安静就坐,不可再妄言。”
“还是不尝试了,见好就收,能在论道场受到法家梅师姐的赞许,足以让你明动天下,如若不然,怕你小小年纪遭受挫折,失了上进之心,不免可惜可憾。”许言武语带讽刺,不过,李煜还是说道:“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