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盛妃隔几年便要去一趟位于怀山中的霜花领,其子不解,常问及缘故,盛妃随意说道只为等一位老友,望有生之年再见一面。可惜的是,直至盛妃病故也未能盼到那个老友的出现,弥留之际,盛妃嘱托其子,要继续寻找,定要找到那一位老友。其子点点头,说道找到后必将赡养,不料盛妃摇摇头,拉着手重重要求须亲手带至坟前将其斩首,然后扒光衣服游街以示众,其子大惊,来不及询问原因,盛妃便以辞世,却死不瞑目。
——《红历十大奇女子之李雨彤》佚名
宇文詹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侯晚成定睛一看,只见其长得一张国字脸,旁人的国字脸至少还能分辨出下巴,只是这个宇文詹,下巴处横成了一条线,好似用线对齐过,加上一张大嘴,一个平整的大鼻子,最要命的是一双大眼,就好比两只长错了地方的樱桃生生种在了眼槽里,凭的突兀异常,侯晚成哪里见过这般丑汉,而且念得一首破词,心中厌恶感猛增,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丑汉这般不要脸,长这般出来作甚!”说着便要驾马上前,不料那人消失在眼前,突然出现在身边,伸手按在马头上,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那马竟只能在原地踏步,丝毫不能近前。
“是你这个畜生要打我?”宇文詹竖起眼睛对着那马的眼睛便是一瞪,马儿好像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拼命摇晃其头来,似要挣脱其手,却无可奈何。侯晚成见状心里一惧,本以为是一个随意对付的丑汉,不料竟碰上了一个恶汉,刚涌上的气便泄了出来,低声道:“对不住,方才马儿出神闹了情绪,所以慌了神,口不择言了。先生请走便是。”
“畜生还有情绪?”宇文詹对着两只大眼细看,马儿还在拼命地挣扎,笑道:“就这怂样。”放开了手,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来到了第一顶轿子处,突地身子一歪朝着轿梁子就是一撞,那轿子竟生生被他撞断了,只听里面的侯耀祖“啊呀”一声就逃了出来,破口大骂道:“是哪一个不长眼的不要命?”话未说完就看到宇文詹那丑脸对着自己,着实吓了一跳,蹦出了一句“哎呀妈呦”,便是走到一边去,所有人见状都停下了脚步,围了过来,侯耀祖大声说道:“你为何要撞我们轿子!”
宇文詹打了一个“嗝”,笑道:“喝多了,没注意,以为是一堵墙,结果是轿子,靠不住。”
侯耀祖心思一动,笑道:“我常听人说,真英雄都是潇洒不羁好酒好吃,我见先生这般威武,定是真英雄,我愿现金十两,聊表敬意,以助酒资。”
宇文詹点点头,手伸起来,指了指后面的那一个轿子,问道:“哪里是谁啊?”
侯晚成接口道:“那是在下的未婚妻。”
“未婚妻?”宇文詹抿嘴一笑,提脚走了开来,说道:“看看去。”
侯晚成登时火大,本要发怒,却被侯耀祖拦住,侯耀祖快速上前,拦在宇文詹前,拱手说道:“待嫁之人不太方便,我愿涨金至百两,可好?”
“百两?”宇文詹大笑了起来,骂道:“他妈的,打发叫花子呢?”
侯晚成先前一忍再忍,听到此话再也控制不住,大骂道:“我看你是来找死来了!也不去问问我侯家是什么人,就敢这么放肆?”
提着马鞭上前就是狠狠一抽,却被这宇文詹轻松躲过,随后一把夺了鞭子,抬腿冲着屁股就是一踢,“匡唐”一声,侯晚成摔了一个狗吃屎,他平日里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而且都是被女子簇拥着,哪里曾有这样的被侮辱的日子,破口而出,直嚷道:“还等着干什么,给我打他,往死里打!”
宇文詹一屁股坐在侯晚成的身上,说道:“打最过瘾,来来。”
所有人见他这般,哪里敢打,万一打在了自己少爷的身上,那还不得千刀万剐,这时,侯耀祖近前,躬身问道:“先生今日这般究竟为何,如我侯家有对不住先生的地方,先生尽管说?”
“你侯家少爷讽刺我的词,爷心情很糟。”宇文詹拿起侯晚成的手轻轻打了自己两下,宇文詹故作吃疼状,狰狞地说道:“他还打了我,你说该怎么样?”
嘿,这分明就是无赖,侯耀祖心中只骂娘,这做了一辈子的人,还不成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分明是自己动的手,竟然还敢诬陷别人,但他为人小心,知道这个人敢这般作为,定有背景,忍住气说道:“好,我们认栽,我们赔不是,还请先放了小儿,然后您开价吧。”
“你也是生意人,说这话挺奇怪的,我放了人,怎么开价,这位少爷还不得让这帮子人往死里打我?”宇文詹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那您说怎么办?”
“做事情讲究一个理字,今儿我没来由地被欺负,说出去让人笑话,你们得赔偿,老话说的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见做错事,得赔夫人,又损兵,你们这帮子兵我不要,吃我口粮,我就省省事,要了你这儿媳吧,这样说出去才好听一些。”
侯耀祖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不料竟说出这般不着理的说法,自己这边什么事情没干竟要将儿媳送出去,那可是自己的摇钱树,大买卖,他此时再好的心情也觉得对方就是来胡搅蛮缠耍无赖的,态度登时一变,冷冷说道:“你可是来消遣我们的,觉得我们侯家好欺负?”
“你这老头太奇怪,分明是你说让我说怎么办,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消遣你们,我不觉得你们有消遣的本钱,你们似乎高估了自己。”宇文詹笑看着侯耀祖。
“好,你有种,方才怀山赵子龙刚从这边经过,我不信我就不能把他喊回来?救命啊!”侯耀祖当即大喊起来,仆人们见状也是随声附和。
这时,从翠竹从中突地冒出好许人,当先一个胖子,大嚷道:“老五,别老是教大哥这些破事,劫个人弄的比劫天牢还累,要我说,就是两锤子的事情。”
“三哥,这个你得怨大哥,谁要他竟是稀奇古怪的主意。”
宇文詹见到自己人这时候出现了,眉头一皱,大骂道:“你娘的,谁让你们出来的,说好的我先逗逗他们,让他们六神无主,我把三小姐扛回去就得事,干嘛要出来?”
“大哥,赵子龙不好对付。”老三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宇文詹一把站起,拎起侯晚成就往老三地方一扔,如同扔一只鸡蛋,继续骂道:“宇文庸,你不仅庸还孬,呸,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你新嫂子吧。”
老五连忙打圆场道:“大哥,三哥也是替你着想,这里毕竟是赵子龙的地盘,他们人也多,确实不好对付。”
宇文詹啐了一口,看着这帮子吓得尿裤子的侯家人,大笑道:“侯老爷,在你地方抢人,爽不?我这人爱好不多,唯有一个,就是喜欢看人的痛,剜心的痛。”